关灯
护眼
字体:

走开!不要来攻略我!(53)

点头道:“嗯,我知道了,这次要怎么赌?”

乌大人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道:“三个时辰之内找到陛下,就算你赢,这块玉佩,是陛下特意留给你起卦用的。”

又是玉佩,就不能来点新鲜的?

云起眨眨眼,不说话,伸手接过玉佩,恭恭敬敬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他在怀里、袖子、腰上都摸了一圈,才想起来因为今天没打算出门,荷包没在身上,于是对站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的乌大人讪讪伸手,道:“借几个铜板用用?”

乌大人狐疑的摸出一把铜板给他。

云起清了清喉咙,认真数出九枚,合在掌心里很是虔诚的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又是吹气,又是凌空画圈,看得人眼花缭乱。

然后开始绕着放置玉佩的石桌开始转圈,左两步,右两步,左半圈,右半圈……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乌大人忍不住插嘴道:“那七星步什么的,不是道士用的吗?”

云起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他一眼,道:“我佛道双修行不行?”

哪只眼睛看见他走七星步了?不懂就别胡说八道!害的他念到哪儿都不记得了!

于是不再继续转圈,直接入正题。

闭上眼睛,合在一起的双掌晃动几下之后,慎重打开,铜板滚落。

云起睁开眼睛,低头看着满桌的铜板,伸出手指:一、二、三、四、五、六、七……

谁告诉我还有两个滚哪儿去了?

云起借着转圈,眼睛余光在石凳旁边扫到一个,但还有一个却死活都找不到了,悄悄看了乌大人一眼,又转上半圈,用身体挡住乌大人的目光,将铜板又一个个点了一遍,收起来。

乌大人问:“算出来了?”

云起点头:“算出来了。”

将玉佩和铜板一起还给他,道:“这枚玉佩,就请乌大人代为还给皇上吧。”

乌大人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这次我也不知道陛下的行踪。”

语气中不无得意。

昨天你利用了秦毅,今天还想利用我?

可惜了,陛下棋高一着,行踪连我都没告诉。

云起道:“没关系,我已经算出来了。昨天陛下在哪儿,今天就还在哪儿,乌大人,我这还忙着教小胖墩骑马呢,您就帮我跑一趟吧!”

又道:“您要是不愿意,让青一跑一趟也行。”

皇帝只说让他找到他,又没说必须亲自去。

这大冷的天儿,眼看又要下雪,他可不想在大街上晃足三个时辰。

国师什么的,谁爱做谁做去,他疯了才会再在自己脖子上套一圈绳子!

皇上昨儿在哪儿,天知道。

皇上今天在哪儿,还是天知道。

潇洒的挥挥手,去找他家胖墩儿。

看着少年的背影,乌大人退开半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他刚才“不小心”踩到的铜板,再看看走远了的云起:这也能算出来?别是在闹着玩儿吧?

他想了想,将这个铜板和方才八个放在一起,收进荷包。

反正甭管准不准的,他一定实话实话的告诉咱们的皇帝陛下:云大师今天是很慎重很慎重的,起了卦的!

不然再这么玩下去,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至于少了铜板什么的,呵呵——他没看见。

……

承恩公府,顾瑶琴坐在软塌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

这两天,她吃了太多的闭门羹,最后承恩公顾崇嫌她丢人,收回了她出府的牌子,她父亲更是直接禁了她的足,令她待在房间,哪儿都不许去。

顾瑶琴“嗤”的冷笑一声,还以为重活一世,有她从小经营,精心培养和祖父、祖母、父亲的感情,再不会如同前世的原主一般,落到一个无声无息活在角落里,等着家里用她联姻、讨好权贵的地步,以至于留给她一个糟糕透顶的开局。

可事实上,有什么区别?

有用时,百般疼爱,仿佛掌上明珠。

无用时,弃若敝履,看一眼都觉得心烦。

老夫人倒是还想着她,可是在这个府里,她的话有谁听?

还有外面那些人,平日里收了她多少好处,为了区区一点小事,就对她翻脸无情!

到了现在,她才真真切切的发现,她十多年来辛苦经营的一切,就像是一个空中楼阁,看似美轮美奂,却没有丝毫根基,根本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原本以为国公府,会是她的支柱,可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些人才是最恶心的强盗!

就因为她姓顾,就因为他们是她所谓的家人,所以她的一切,就理所当然是属于他们的,心安理得的窃为己有,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反把她这个主人,当做乞丐,当做垃圾!

好!

你们很好!

你们以为,我顾瑶琴就这样完了?

她豁然起身,将一旁做着针线的流年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道:“小姐!”

顾瑶琴道:“去把尺素叫来!”

见流年站着没动,顾瑶琴冷冷看过去,待看清她满脸的泪水,才豁然一惊,手脚冰冷:尺素她,已经……没有了啊。

顾瑶琴一滞,咬牙道:“流年,别哭了,你放心,尺素她绝不会白死!我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流年抹了抹眼泪,低低的嗯了一声。

顾瑶琴道:“你现在去外面,给我悄悄找个铁匠进来。”

流年为难道:“可是小姐,我就算找到了铁匠,也把他带不进来啊!”

顾瑶琴这才想起,她往日的种种“特权”,已经被撸的一干二净了。

有些不耐烦道:“那你去铁匠铺,帮我打一样东西。”

走到案前,拿着炭笔画了两笔,却又猛地停下:不行!这东西实在太重要了,不能交到旁人手里!

这原本是她为她未来的夫君准备的政治筹码,这个小小的,简单的玩意儿,甚至有可能一举将他推到太子之位,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若不是这会儿她手里能立刻拿出来,且具有震撼效果、能让她一举翻身的,只有这东西,她绝对舍不得现在就拿出来。

这东西,是她手里最重要的筹码,人心叵测,她绝对不能让它过了旁人的手!

断然道:“流年,去把你的衣服拿一套来!”

流年骇然道:“小姐!”

顾瑶琴冷然道:“快去!”

流年低低了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针线,向外走去,出门前朝顾瑶琴看了眼,才低头离开。

她打小跟在顾瑶琴身边,她的这位主子,待下人极好,从不打骂羞辱。

尤其是她们这些贴身丫头,吃穿用度甚至比外面体面人家的小姐还好,为这样一位主子,就算去死,她也是愿意的。

只是尺素的死,让她心里有些发寒。

香皂的事,主子的过错不过是没有提前告诉那些人,香皂里放了猪油,在她看来,这只是件小事,过段时间就淡了。

可主子为了掩盖这个过错,将尺素推了出去,说她背主。

这也没什么,能为主子顶罪,尺素是愿意的,如果是她,她也是愿意的。

尺素被狠狠打了一顿,还要发卖出去,没有任何怨言。

主子亲手给尺素熬了药送去,告诉尺素,说她已经安排好了,会在外面把她买下来,让她好好养伤,等过一段时间,还把她接到身边来。

尺素感动的泪流满面。

等主子走了,流年给尺素上药,尺素拉着她说了许多的话,说不后悔。

她当时没听懂,还笑着安慰她,说不管是在里面还是外面,都一样是给小姐做事,而且她很快就会出去看她的,让她不要太伤心。

可是当天晚上,尺素就死了。

她家主子哭的像个泪人,说尺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想不通。

她这才恍然,哦,原来尺素是自杀的。

可是午夜梦回,想起尺素那句“不后悔”,就忽然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