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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不要来攻略我!(87)

真不可爱!

云起翻个白眼给他,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去干活儿,多挣钱才是正经!”

本来大把大把的挣银子,就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儿了,如果挣得还是仇家的银子,那就更值得高兴了。

这个可比画符来钱快多了,他现在的状况,十天半个月能写一个“福”字就不错了,能卖几两银子还不好说,可倒卖凭票……哼!大和尚从早写到晚,都挣不到他这么多。

从六岁的时候起,大和尚就没他会挣钱,现在也一样!

回头他就拿着长公主那儿挣来的银票,到大和尚面前炫耀去。

说起长公主,云起其实有些不明白。

赛马场的事儿,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点儿都不复杂。说起来长公主也是能人,怎么就拖到现在都解决不了,反而昏招一个接一个,弄得越陷越深。

这件事能有多难?

那些普通赌客的钱,或者死不认账,或者给兑银子,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那些世家子弟,第一时间就该光明正大的见一面,说个清楚明白,是人情就大大方方的认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记得前世那个人和他闲聊的时候曾说过,欠这种不疼不痒的人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事。

有些官场上的老油条,还会故意欠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然后借此拉近关系,开始走动,逐渐亲密起来。

若长公主聪明一点,甚至可以借着此事,不动声色的结出一张关系网来,比她损失的那点儿银子,可强的多了。

说到底,是这辈子顺遂惯了,坚决不肯认输、不肯低头,不肯再吃一点亏,甚至连面子都不肯丢一丁点儿。

可是越是越这样,才越容易将里子面子都丢完。

……

青一几个离开不久,莫徐小和尚就来了:“小师叔祖,秦将军又来了,又带了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蔬菜水果,您要不要去见他?”

云起虽然很想知道莫徐口中“好多好多好吃的”,都有些什么,可是这会儿他正躺的舒服,实在懒得动,问道:“你跟他说了,我在闭关没有?”

云起这段时间又是练符又是练手印的,对外一概说在闭关。

莫徐点头道:“说了啊!秦将军说,你要是还在闭关,他就不打扰了,还让我给你说一声,他明天来接你和太师叔祖入宫,大约申时初过来,最晚申时末就要出发,让您提前准备一下。

“啊对了,秦将军还问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他明天顺道带过来。”

云起正要说“没有”,忽然见莫徐脸色微红,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于是问道:“问谁有没有想要的?”

莫徐嘿嘿直笑:“问我和莫急,嗯,还有小师叔祖您……”

“你们说了?”

莫徐挠挠光头,呐呐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就是说了。

云起扶额,他都忍不住要佩服那个傻大个儿了!

要知道苦度寺的和尚规矩很好,除了化缘从不问寺外的人要东西,莫徐莫急会向他张口,就是完全将他当了自己人了。

真不枉他三天两头就跑一趟,每次搜罗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把这些小和尚们一个个笼络的死死的。

真是,闲不死他!

见云起有一阵没说话,莫徐不安的抓着手指,怯怯道:“那我去和他说,我们又不想要了……”

云起屈指,在他的光头上敲出一个清脆响亮的脑瓜崩,然后穿了鞋子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宣纸。

拜他那个小气师傅所赐,他只能用朱砂在宣纸上练符,以至于他人生的第一张符,就是宣纸上这个比铜板还小一圈的“福”字,看着寒碜无比。

更膈应人的,是它周围还画着好几个失败品。

这样的“福”字送给人贴大门上……云起发现他的脸皮还是不够厚。

于是翻出前几天剪窗花的剪子,将那个可怜巴巴的“福”字抠了出来。

铜钱大的福字,写在形状不规则,边角参差不齐的宣纸上,就更寒碜了。

云起有些心虚,随意折了几下交给莫徐,道:“你去把这个送给秦将军,就说是我画的平安符。”

见莫徐拿了“福”字要走,云起又有点舍不得,这东西虽然看着寒碜,可也是自己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要是给糟蹋了,那他“哐哐哐”的头疼了一个多时辰,岂不是白疼了?

拉住莫徐交代道:“和秦将军说,这平安符找个荷包装起来,自己随身带着也好,送人也好,切记不要沾秽物,最好也别沾水,否则就不灵了。”

见莫徐欢欢喜喜去了,云起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些日子以来,秦毅委实送了他不少东西,结果他就回了这么一张轻飘飘的纸片儿。

要不,回头再给他写个大的?

第57章

慈宁宫中, 潜帝给太后请安后入座,看了一眼红着眼站在一旁的安平长公主,目光又转回太后身上,道:“母后这会儿招儿子过来, 不知……”

“哀家自己倒没什么事,”太后看向长公主, 道:“人呢, 哀家给你找来了,有什么话,你自己跟他说吧。”

又转向潜帝, 道:“外面那些事儿, 哀家管不了, 也懒得管,只一句话:安平不管有什么不是, 也是你妹妹, 关起门来要打要骂都是自己的事, 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她在外面丢了颜面,难道你脸上就好看?”

潜帝低头应了一声。

太后见状并不多说, 扶着宫女的手起身, 道:“我也乏了,去歇个觉,你们兄妹两个说说话吧!”

潜帝和长公主一起起身应“是”,目送太后离开后才重新入座,潜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见长公主依旧不开口,有些不快,放下茶杯道:“有什么事就说吧,朕还有公务在身。”

长公主低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匣子,打开后顺着桌案推过来,道:“皇兄。”

匣子最上面放着的,是一张皇庄的地契,后面还有厚厚的一叠,潜帝看了一眼,又看向长公主,手指在椅背上轻敲,周围的空气渐渐变的凝重。

长公主淡淡一笑,道:“这是臣妹仅剩的一些产业了……其他能抵出去的都已经抵了出去,只这些,皆是皇兄或母后所赐,若是拿去抵债,恐失了皇家的颜面,所以只好拿到皇兄这里来变卖些银子,好拿去还债。”

“还望皇兄能稍快些,臣妹以用午膳为名,暂停了大笔银子的兑换,拖不了多久。”

潜帝看着眼圈泛红,却依旧故作坚强的安平公主,叹了口气,道:“东西你拿回去吧,那边朕会派人去处理……以后管好你那个宝贝儿子,别再由着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了。”

胡作非为?

想起还躺在床上整日哀嚎,一天比一天憔悴的儿子,安平愤然起身,哑声道:“不必麻烦皇兄,安平自己的债自己还。皇兄放心,臣妹的嫁妆虽然没了,但驸马家的祖产还在,总不至于一家子饿死街头。”

说完低头行礼,就要退下,却听潜帝低沉的声音传来:“安平。”

安平心中一跳,一抬头就看见潜帝一双冷砺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悦和不耐烦。

“你觉得委屈?觉得朕和外人一起合起伙的欺负你?”

安平咬唇道:“臣妹不敢。”

“你不敢?”潜帝猛地一挥手,案上的匣子被掀翻在安平面前,地契散了一地,“不敢你会将这一点小事闹到母后跟前?不敢你会拿这些东西来恶心朕?!”

安平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眼泪簌簌而下,凄然道:“在皇兄眼里,这些自然都是小事……玉儿的一条胳膊算什么?驸马的小小爵位算什么?我倾家荡产算什么?!

“可对我来说,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

“皇兄说我委屈,我是委屈了怎么样?难道我不该委屈?!”

她声音越说越大,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