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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女(89)

原来不知宴会主持者从哪里听说,太子喜好诗词,门下的幕僚也皆是才华横溢之辈。

于是凑局,在宴席间击缶传花吟诗作对。

姜秀润生平最恨这个,好好的酒也不让人痛快饮。

于是击缶轮到她时,她木着一张美人脸,只说这恼人的东西是給爷们儿玩的,便将手里的花轻巧地放到了太子的手中,便自顾自夹菜去吃了。

她心道:幸好太子阻拦,没让她扮成姜少傅。不然非得被架在咚咚作响的缶上,脑袋哗哗作响地吟诗作对,若是那样当真是要愁死个人!

席间还有人略带遗憾地感慨道:“听闻太子门下,有惊世奇才公子小姜,一首韵诗名动京城,让我辈心生向往,真恨不得也能投奔到殿下的府宅中,日日受着书香熏陶。”

这种拍马捧屁之言,差点让姜秀润将口中之酒喷出来。

凤离梧瞟了身旁正津津有味食虾的“才子”小姜,淡淡一笑,也不知殿下心内是否在回味着自家少傅精彩绝伦的文采。

不过姜秀润吃完了虾,一抬头时,真是心中一跳。

原来她竟然看见姬无疆正儒衫儒冠,坐在顺德太守的座位旁。

他似乎有意无意地瞟了自己的一眼,也不知自己假冒了瑶姬,成为太子侧妃的事情,他知不知情。

此时那花正传到姬无疆的手中,而他作的一首藏头诗也引来众人的感叹。

就连凤离梧也看了这位青年几眼。

顺德太守见太子望过来,连忙道:“殿下,这位公子便是卑职给您提到的,帮助卑职解决了河滩积水问题的能人——姬武。”

那改头换面的姬无疆闻言,倒是朝着太子从容行礼,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看来这位姬先生还真是能人,前些天还在首饰铺子里镶嵌珠宝,这转眼儿的功夫就成了治理滩涂河堤的高手。

当然,这么厉害的姬先生究竟要干嘛,更让姜秀润觉得心惊。

前世里这时,她还在浣衣局,并不曾知道姬先生的日常。

不过她后来好像听哥哥提及,姬先生曾经投靠在太子的门下,做过一段时间幕僚。

只是后来凤离梧在与端庆帝争权时,落了下风,姬无疆觉得他对波国无甚助力,随后便离开了太子府……

难道这姬无疆是打算现在便入太子府?若真是如此,她直觉此人会给自己与兄长带来麻烦……

结果姜秀润脑子里泛着嘀咕,望向姬无疆的眼神就略微绵长了些。

凤离梧原本是对姬无疆有着些微好感,可是当他发现这青年甚是英俊,又有着明显波国子民的特征,还引得身边这小女子看得直眼时,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其实从公孙无言之事起,太子府的幕僚便是宽出严进了。

凤离梧觉得,相比较下饱读诗书的寒士,更堪用些,而这些所谓的门客幕僚,忠贞者寥寥,不过是一群趋利而行之徒,毫无家国忠信可言。

用他们筹谋些上不得台面的诡计尚可,可招揽太多这样的人在身旁,鱼目混杂,一不小心反而会带来祸患。

所以就算这姬武没有引得姜秀润看得直眼儿,凤离梧也不打算再往府里招揽门客幕僚。

所以就此问完之后,再无他话。

那太守原本是兴冲冲想要向太子举荐人才,若是这位姬先生一遭得了重用,势必也让他脸上有光,在国储面前挂上名号。

哪里想到传说中爱才若渴的太子,却甚是冷淡,难道是这位姬武的才华,还不足以打动殿下的心吗?

不过与太守的悻悻之态相比,姬武倒是平静了许多,只默默坐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含笑看着众人击缶传花。

姜秀润暗暗松了口气,可是放在桌下的手,却被正在举杯畅饮的太子握住,趁着众人喧闹之际,他低头去问:“怎么方才看得直眼?可是昔日旧识?”

姜秀润也是个做贼心虚的,真是拿出毕生的功力克制,才没有让太子抓握的手抖起来,只小心地翻了个适度的白眼道:“殿下,您又提那青梅竹马的话茬,先前不是跟您说,乃是跟您开玩笑的吗?”

凤离梧见她嗔怪着自己,反倒是一笑,只拉着她的手,摩挲着手背的柔软滑腻道:“既然没有竹马,那心也便是空的,除了孤,哪个都不准住进去。”

凤离梧低头说话时,夹带着一股子酒气,看着她的眼神儿,也像要活吞了兔子的饿狼。

其实这几日来,他真是整夜地磨着自己,纠缠得厉害。

她前世是解了男女之情的,被个容貌身材俱佳的青年这般近身纠缠,有时候真是有些意乱情迷。

另外,姜秀润也是盼着太子的这股劲头快些过去,若是被他这般长久纠缠,自己就算摆脱了瑶姬的名头也不得自由。

不过男人嘛,皆是如此,吃不到嘴儿的,都是绝味的美食,待得吃腻了,再肥美的肉也扔甩到一旁。

姜秀润也是被这么个位高权重的缠怕了,心下也是有了些许的动摇——总想着要不要彻底喂饱了他,让殿下发发腻呢?

结果这二人倒是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总觉得承欢了几场后,便解了二人的烦忧。

这么一来,这酒席散罢回到行宫,借着酒劲,姜秀润终于半推半就,与凤离梧衣衫半解翻滚在软塌上时,不再那般死守着防线。

凤离梧试探了几次,发现她并不像以前那般决绝后,当真是大喜。只觉得是自己的一番真心,磨化了一块千年的小寒冰。

只待这冰块变得水滴答答,便可大快朵颐,安心受用了。

第72章

醉酒熏熏中,一切都变得那么的自然。

顺德当地盛产果酒,受过训练的猴儿从高树上摘下来的长在高树上的浆果口感甚甜,用它酿酒,入口清甜解渴,可是后劲儿很足。

姜秀润在席间着实饮了不少,此时酒劲儿泛了上来,竟是不一般的狂浪,她今日着了件红杉,腰带解开,衣领松散,月白的肚兜微露,纤细的腿儿在红纱间若隐若现,竟然一翻身骑在了凤离梧的身上,只伸直一根手指,轻佻地勾了勾他的下巴,轻吐舌尖道:“哪家的王侯公子,养的这般俊,看得便招人怜爱,让姐姐验了你长大了没可好?”

凤离梧觉得真是酒壮怂人胆!不过饮了一壶而已,竟敢勾着他的下巴自称姐姐。若是不严办,岂不是要无法无天?

当下伸手将她的头拉下来问:“你要怎么验?”

姜秀润干脆趴在他的身上,勾着小舌舔着他的耳洞,细喘着低语着。

只见凤离梧的脸颊竟然微微一红,剑眉立起道:“哪里学来的样子?学得这般放浪?”

若放在平日,一听凤离梧抬高了嗓门,姜秀润早就端正匍匐在地,诚惶诚恐地向太子请罪了。

可是今日她醉得可以,倒是带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恣意,只趴在他的颈窝儿处咯咯直笑:“太子不是积攒了几多的册子?怎么这一下便不行?莫不是个纸上谈兵的?要不要姐姐挨个教了你?”

凤离梧身居上位惯了,如今在床榻上却遇到个要造反,无法无天的妖精,若是不能办了她,大齐国储的颜面何在?

当下再不多言,只扯下了帷幔,将那咯咯笑的女子压住,教她知道自己究竟是学得如何……

这一较量切磋便是半宿的光景,期间侍女们进内室送了三次的热水,还送去一罐子镇痛滋润的软膏,听着帷幔里侧妃有气无力哀求着,竟是隐约在嘤嘤哭泣。

最后竟然着恼了一般,传来啪的一声掌掴声,尖细着音儿道:“是抖了腰的野狗,总算找到了带窟窿的墙了?怎么还是没完?”

而幔帐里的男人被拍了巴掌居然不恼,只一味低声哄着什么。

侍女们虽然不知野狗蹭墙的典故,可是依然额头冒冷汗,一个个赶紧依次退下,而那内室里依旧是胡闹声不断。

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可是殿下与侧妃还是没有起身洗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