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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丹心(127)

真是成精了。

冷晋问朋友借了农大的手术室为勺子做手术,姜珩听说之后,主动提出给他做助手。医动物和医人虽说不一样,但万变不离其宗。冷晋花了点时间浏览了几份国外的犬正骨资料,把有别于人的步骤和要点详细记下。

为确保不出现“医疗事故”,冷晋承诺以一顿烧烤做谢礼,把那位借手术室的朋友也拉来一起做手术。

“小白,姜珩,这是袁野,我大学上铺的兄弟,念了两年临床,转念动物医学了。”冷晋替他们介绍,“袁野,这是何羽白,我爱人,也在大正综合工作……这位是姜珩,今年刚进的我那。”

“袁大夫,您好。”何羽白礼貌地伸手与袁野握了握。

袁野中等个头,身材壮实,五官端正国字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晒得黑里透红。他的眼眉嘴角都挂着笑意,看上去是不难相处的那种人。

和何羽白握过手,袁野将手伸向姜珩。姜珩伸手与他虚握了一下,好奇地问:“袁大夫,你怎么好好的临床不读,改治动物了?”

袁野捶了把冷晋的肩膀,故作幽怨状:“都怪冷晋,非拉我去看什么西非野生动物纪录片,害我一下子就被那些稀树草原上的生灵给迷住了。毕了业,满世界野生动物园跑,只要你们能说出来的动物,我都治过。”

“蚂蚁?”冷晋揉着肩膀,贱兮兮地问。

袁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生活在陆地上的哺乳动物。冷晋,别招我,不然你念大学时候那点烂事儿,我待会全告诉何大夫。”

何羽白听了,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冷晋。

“赶紧赶紧,办正事。”

冷晋把勺子往袁野手里一递,抽手将人推进手术室里。

消毒的时候,见只有姜珩和冷晋,袁野好奇地问:“何大夫不来?”

“小白晕血。”冷晋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

“哦,这样,那他当医生还真是辛苦。”袁野从消毒室探出头,对何羽白说:“保育室有只半岁的大熊猫正在术后恢复期,你要不要去看看?”

“看。”何羽白的眼睛闪闪发亮。

“四楼,跟护理员说是我的朋友,她会让你进去。”

等袁野回到屋里,冷晋幽幽地说:“我也想看大熊猫。”

袁野没搭理他,转脸问姜珩:“姜大夫,你要不要去看?”

“先做完勺子的手术再去看。”姜珩笑笑,圆圆的脸上陷出半边酒窝,“我去给勺子备皮,你们准备手术器械吧。”

视线跟着姜珩飘进手术室,袁野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一会,回过身用胳膊肘撞了下冷晋的腰侧,问:“诶,冷晋,你们这姜大夫,有对象了么?”

“嗯?老袁,你这是打算老牛吃嫩草?”冷晋挑眉。他这位上铺的兄弟为了治病救“人”,漂泊了大半个地球。听说处过几个肤色各异的对象,却都因文化差异或者是宗教信仰问题而分道扬镳,把自己耽误到年过四十还没成家。

袁野八风不动,反问:“好意思说我,人何羽白才多大?”

“二十七,姜珩二十八,你嘛……诶?今年五十几来着?”

“我比你还小几个月呢!”

“啧,那你长得可真够着急的……”

“我待会得跟何大夫好好聊聊,把你大学那点烂事儿全给你抖搂出去。”

“是不是老爷们,这么开不起玩笑?”冷晋回头看了眼手术室,压低声音,“老袁,姜珩的双亲都是自闭症,你要是想追他,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袁野闻言轻笑。

“我跟动物打了半辈子交道,还怕听不明白人话的?”

TBC

第99章

勺子的手术效果不错, 基本能恢复后肢力量。袁野认为还是会留后遗症,但不至于在地上拖行。他建议把勺子暂时寄养在农大, 方便换药, 等创口愈合好了再接走。

何羽白打电话将勺子留院的消息告知快餐店老板夫妇, 并委婉地提出收养勺子的想法。这并非是借施恩之由夺人所爱,而是早在他看到X光片时便知晓,即便是手术成功, 勺子也不可能康复如初。行动力下降, 路边车来车往不安全, 闪避不及很有可能酿成惨剧。

可又不能把自由惯了的勺子拴于方寸之地, 所以何羽白认为, 它不再适合街边店里那种半散养的状态。家里楼上楼下加起来三百多平米,怎么也够勺子活动了。另外小区里人车分离,即便是放出去跑也安全。

听了何羽白的请求, 老板和老板娘纵有万般不舍,可心里也清楚,跟着何羽白他们那样的家庭生活, 对于勺子来说是一种幸运。等它老了,得了其他的病,何羽白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来救治。

“何大夫,等它恢复, 您直接接回家里去吧, 不用抱来店里了。”听筒里传来老板娘带着鼻音的笑声, “勺子有福气啊。”

“阿姨, 您和叔叔想看勺子,随时欢迎来我家里。”何羽白也热了眼眶,好在手边有只熊猫可以撸,超治愈。

“好,让你们操心了……哎,你说你们平时那么忙,为只狗还……得,多的我不说了,何大夫,你注意身体,早点回去休息。”

“嗯,阿姨您也早睡,晚安。”

挂断电话,何羽白冲蹲在地上撸熊猫的姜珩歪歪头:“姜大夫,撸了半个小时了,还没够?”

“这可是熊猫,怎么撸的够啊……”

要不是怕熊猫惊着,姜珩恨不得把这张3D黑白照片揉进怀里使劲蹭。他打小就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可惜家里的情况不允许养,只能偶尔去邻居家撸猫撸狗聊以慰藉。

袁野进屋,看姜珩那副恨不得搂着熊猫睡觉的架势,笑道:“熊猫得在这待俩月呢,你随时来,随时给你撸。”

“要是天天有熊猫撸,我也想转动物医学。”姜珩说。

“欢迎,热烈欢迎。”袁野大喜过望,“有的人骂医生时老拿我们兽医开涮,殊不知这兽医不比人医好当。人会说话,动物会么?它哪疼哪痒痒,还能拿笔写下来不成?你们在医院里被家属患者打了骂了委屈,再瞧我们的患者,不给毁容那叫真爱。”

说着,他拎起裤腿露出腿上的疤痕,问:“猜猜,什么咬的。”

那疤痕极其狰狞,看起来像是受伤之初,连皮带肉被几乎被扯下去的样子。何羽白仔细看了看,猜是老虎,姜珩说是鬣狗。

冷晋安置好勺子来接何羽白和姜珩,进屋就瞧见袁野跟那秀大腿,立时翻了个白眼。这孙子每次同学聚会喝大了都拿这道疤吹牛逼,他早听腻味了。

“是狒狒。”冷晋不屑地嗤了一声。

听冷晋拆自己的台,袁野瞪了他一眼,放下裤管。何羽白和姜珩同时发出惊叹声,赶紧又各自撸了一把熊猫平缓心情。

然而熊猫早被他们撸睡着了。

跟着冷晋他们一起到停车场,袁野提议自己送姜珩回家。理由是何羽白怀着孕,得早点回去休息,姜珩家跟他们方向相反,却和自己顺路。

冷晋知道他打什么算盘,顺水推舟地应下。等冷晋把车开出停车场,何羽白从后视镜里看到姜珩上了袁野的车,偏头笑出声。

“你笑什么?”冷晋问。

何羽白低头,边调整安全带边说:“替姜大夫高兴,像他家里那种情况,确实需要一个靠谱的对象来帮衬,而袁大夫看起来是个十分靠得住的人。”

冷晋撇撇嘴,酸溜溜地说:“小白,给你个建议,别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

“小心眼。”何羽白小声嘀咕。

“嗯?”冷晋空下右手放到他腿上,以暧昧的力道轻轻抚摸,“心眼儿小不要紧,该大的地方大就行了。”

自打确认有了小小白,俩人晚上睡觉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快给冷晋素成和尚了。本来过了十二周就能解禁,结果又赶上何羽白做阑尾手术,他更不敢造次。

可眼下已满二十周,创口也已愈合,冷晋估摸着自己该熬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