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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何容易(20)

“小黑,你怎么能挠她,她是阿忍啊,是她把你从路边捡回来的。”容北皱起眉头,像是跟孩子讲道理一样,对那只黑猫说话。

“喵~”黑猫懒洋洋地趴在他脚背上,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一眼苗易,非要用什么表情来形容的话,绝对是轻蔑的!

“阿忍,它就是那天你在学校门口捡的那只黑猫。”容北冲她眨眨眼,试图唤起她的记忆,可惜她是苗易,哪儿来的记忆,看它躲在容北身后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想和它拼命。

“阿忍,我们去医院打针。”容北出声打断人畜间充满火药味的对视。“没出血,不用打针。”苗易摸了摸,只是有点红肿。

“小黑,不可以这样。阿忍是你的救命恩人。”容北拎着它的脖子举到苗易面前,“向阿忍道歉。”

果然,目露凶光的小黑疑似做了个扯嘴角的动作后,扑过来就是一下,在她白嫩的右脸颊上又留下了三道醒目的爪痕。

“阿忍,这次出血了,该打针了。”苗易捂着脸,简直痛不欲生,这一对主人和宠物是故意的吧!

这是猪妖附体么!那个猪头人身的女人真的是自己吗?苗易看着镜子里的样子,简直是丑得惨不忍睹。

昨晚上被小黑抓伤后,原本她死赖着不想去医院的,猫抓一下要打狂犬疫苗,真的科学吗?哪里想到会猫毛过敏,奇痒难忍。

她这种没什么同情心且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完全不知道猫毛也是会过敏的,只听容北那混蛋说也许可能大概说不定是猫爪症直接发作了,并发症之多,发病之严重,颠颠就跟着他去医院打针。

然而她忘了看见黑猫倒大霉,大半夜被叫醒起床气十分严重的护士小姐在没有看清楚药的情况下给她注射了一针乙肝疫苗…赶紧连续抽了几管血化验指标…

“阿忍,你还好吧?”容北有点忧虑地看着她丧尸般蹒跚而出,伸手扶了她一把。“你还能认得出我?”苗易感动不已。

“我当然认得你,化成灰也认得。”容北轻笑,苗易含笑的脸瞬间僵硬,这难道真的不是诅咒吗?

“容北,有它没我,有我没它。”苗易见踏着优雅猫步走来的小黑,吓得蹲在了凳子上,用十分软弱的语气发誓。

“阿忍,你想要把它丢掉吗?它已经十岁了。”容北声音很轻,有点不舍。苗易倒是意外,像容北这种自己就跟宠物似的的人,竟然也会圈养宠物并且十年之久。

“我没说要扔掉,可是它克我!”苗易抿嘴。“晚上我带它去剃毛。”容北回答得很快,大概早就想到了折中的办法,却要用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博同情,真是可耻。

“那顺道把它的爪子也剪了!”苗易提议。“好。”容北想了想,爽快地答应。

☆、苗易,听壁角的人

在容北确定了两人的确一所学校上班之后,十分欣喜地提出一路同行。苗易倒无所谓,容北住的地方比她原先的住所远得多,有车蹭是好事。

“就在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方向就行。”“这里不能停车。”容北无辜地看她一样,就直接开进了学校,刚刚那辆停着的难道是飞机么!

“阿忍,你在哪栋楼?”“生科西楼。”车子开进校园之后,苗易已经敏锐地感觉到有不少人向车里张望,她赶紧把大方巾往上扯了扯,尽量将整张脸都埋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是生科院的?”容北疑惑,“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教师大会上见过你?”“你确定没有在大会上睡觉?”苗易不慌不忙,容北默…

“容老师。”车子缓缓停行,有人从窗户里向容北打招呼,是个样貌清秀,姿色上乘的小姑娘。

容北侧头作思考状,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文丹妍?”文丹妍欣喜,能被容北记住是何其荣幸,他可是从不记学生,甚至老师。

有一次去办公室,正好瞧见隔壁桌的女老师邀请他听音乐会,容北婉言拒绝:“不好意思陈老师,两个小时太长了,我会睡着的。”女老师悲痛欲绝:“我是李老师!陈老师是男的!”

“容老师,这是我妈妈做的酥饼,她让我带给你。”文丹妍手里提着个盒子,有点年代感的陈旧。

“曹阿姨做的?”容北朦胧的睡意瞬间少了一些,泛出晶亮的光泽。“是啊,她说之前答应了你的,可是住院了,现在身体好起来,一定要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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