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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孙(82)+番外

林悦想了想道:“那太子殿下想对他做什么?有没有具体的方向?”

齐染垂眸道:“最近朝堂内外发生的事太多,贺敏书肯定会抓住机会上奏孤和斐家的。父皇重名声,不愿史册上留下听不进忠言逆耳的名声,肯定不会动他的。若是能抓住他什么把柄,让他老实下来就可以了。”等他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贺敏书给弄出朝堂,远远的打发了。

林悦点了点头道:“那我明白了,我先去观察观察这人有没有缺点。”

齐染嗯了声,林悦准备走的时候,又看了眼齐染道:“你现在是病人,别想这么多事儿了。你刚才出了一身汗,洗洗吧。”

说完这话,林悦真的离开了。

齐染自然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只是刚才两人气氛有些尴尬,他为了掩饰也是为了让林悦相信自己并不在乎那些话,便找了贺敏书的事让林悦去做。

其实贺敏书的事不算急,那个人会落井下石,但现在他还是太子,贺敏书就算再怎么过分,也不敢说自己不堪为储君的话,他心里的那七十六条罪证也不敢写一个字。

在齐染看来,谈论公事是缓解尴尬的最好手段,他没想到的是,林悦临走会说出这样的话。齐染摇了摇头,在他对林悦刚刚有一个固有的印象,这人就会给自己带来别的模样。

人也许都是有多面性格的,林悦这样的,刚刚好。他说话做事,看着没大没小,但从来不踩齐染的底线。

齐染知道以林悦这种状态下的手段,只要他愿意,就能知道任何秘密。可是林悦什么都没有做,在两人达成合作关系后,林悦在没有自己的吩咐下,做的事无非是观察下齐瑛的状态……其他更多的却是没有了。

当然,以林悦的手段,他即便是做了,只要不吭声,他也不会知道的。但是齐染却相信,林悦不会那样做。林悦懒散性子淡漠是一,二来齐染就是莫名的有这种信心。

齐染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扬声道:“来人,备水。”

吉祥一直在听着东宫里的动静,刚才听到寝宫里有声响,他就预备着服侍齐染起身。但是齐染一直不开口,吉祥想到他的命令也不敢轻易进来,只好在宫殿外干着急,生怕齐染在里面有个什么事自己不能及时帮把手。

现在齐染开了口,吉祥忙应了声,吩咐其他人去备水,他则亲自去服侍齐染。

齐染洗漱了一番,头虽然还有些不舒服,身上也有些泛热,但精神还算好。他换了身常服,吉祥为他擦拭着头发。

吉祥怕他再着凉,倒是想弄个炭盆给他烤烤头发,被齐染拒绝了。现在天已经越发的热了,用炭盆烤头发简直是找罪受。

头发半干时,有宫人来禀,说是青王来了。

齐染微微一愣,道:“请他进来,孤马上就过去。”

吉祥本来想劝说他把头发擦干的,但是望着齐染那张平静的容颜,他换了种说法道:“太子,你身体还虚着呢,就算是要见青王,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现在经不起风,奴才请青王到内殿来吧。”

齐染拢了拢衣衫道:“去吧。”

齐瑛随着吉祥前去内殿时,心里一直想着斐贺。斐贺今日见了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拿枪和他比试了一场。他和斐贺一起出征时,两人也曾比划过,斐贺那时顾及着他的身份和面子,出手不算重,每次都会让他几招。

这次斐贺上来便是杀招,一点都没有留情,齐瑛很快就被打败了,狠狠的摔倒在地上。然后斐贺冷声道:“王爷,再来,拿出你在战场上的气势,把我当做你的敌人来对待。”

齐瑛咬了咬牙爬起来和斐贺继续打,继续被打败,最后一次时,他趴在地上,浑身骨头泛疼,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就连自己的亲舅舅都这么对待自己。

斐贺静静的看着他,许久后把他扶起来道:“发泄够了,哭出来就好了。”而后斐贺把他扶到房内,让他换了身衣服。

齐瑛以为斐贺会对着自己说一些让他不要和太子生分的话,但斐贺并没有,他只是看着眼睛还通红的自己说:“你已经大了,在战场上是个英雄,在京城是个王爷。你心里不好受,我做舅舅的都明白。”

齐瑛因斐贺这生冷却备含关心的一句话,心瞬间被水浸透了。他对着斐贺嚎嚎大哭起来。

发泄出来后,他的心情平复了很多,斐贺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便转身离开了。齐瑛擦了擦自己脸颊上的眼泪,然后晃晃悠悠,不自觉的晃悠到了东宫。

吉祥推开内殿的门,殿内有股草药味传来,齐瑛模糊的想到,齐染病了。

齐瑛看到齐染一袭白衣,散着头发,神色有些苍白的朝他看来。齐瑛不由的快走了两步,嘴里张口想说,三哥,你都病了,怎么还这样坐着。

但是也只是走了两步,他便停住了,嘴里的话到了喉咙又被他艰难的咽回了喉咙。然后他正正经经的给齐染行了个礼,规规矩矩的坐在齐染对面。

齐染垂眉喝茶,齐瑛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许久后,齐瑛忍不住抬头道:“三……太子殿下的病可好了?”

齐染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染了点风寒,已经无碍了。”齐瑛点了点头苦涩道:“臣弟来探望的晚了,太子殿下莫怪罪。”

齐染嗯了声,眉眼低垂,容颜冷清。齐瑛看着他,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他哑着喉咙道:“太子殿下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齐染抬眼,面色沉沉,他道:“你想让我问什么,问你是不是同梅娘娘一起陷害我,以往的兄弟之情都是假的?”

齐瑛喃喃道:“也许这话说出来像是在推卸责任,但我和太子往日的情分自然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你的位置,也没有想过母妃会做这样的事。我只是想做一个闲王,日后边关战火起,我便去肃守边疆,保家卫国。”

齐染闭了闭眼没有吭声,齐瑛吸了吸鼻子,道:“我还有句话想问太子殿下,希望太子殿下如实告知。”

齐染道:“你问。”

齐瑛道:“母妃的所作所为,太子殿下可知情?”梅妃说的那些话,齐瑛一直都记得。梅妃说她还没来得及做,都是齐染自己做的,可是齐瑛不敢信,也不愿信。

齐染定定的看着齐瑛,他知道齐瑛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身为太子,这种会让人抓住把柄的话,他不能回答,就算那个人是齐瑛,他也不能回答。

齐染目光微移,他道:“你觉得孤知情吗?”

齐瑛愣怔了下,然后他脸上浮起一丝轻笑,他站起身道:“太子殿下自然是不知情的,臣弟记得臣弟出征那天,太子殿下去拜别亭送臣弟。言辞多多,都是交代臣弟要保重的话。大军已经开拔,前锋已出城,太子殿下还拉着臣弟的手在交代琐碎的事,最后还是臣弟自己不耐烦了,甩开了太子殿下的手才离开的。若太子真的知情,对臣弟又怎会如此没有隔阂。若太子知情,又把臣弟当做亲兄弟,那也会让臣弟阻止母妃的不是?”

齐染知道齐瑛这话里暗含的意思,齐瑛认为自己从头到尾都知情者,所以一直在将计就计。齐染笑出声,笑的几乎是有些失控。齐瑛愣怔怔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齐染。

齐染把手摁在桌子上,停止笑后,他看着齐瑛轻声道:“七弟,是梅妃娘娘要害孤,不是孤要害梅妃娘娘。孤至始至终没有对不起梅妃娘娘的地方,更没有对不住你。”

齐瑛脸色煞白,他在那里茫然的站了一会儿,然后他退后两步,转身跑了,眼里耳边只有齐染那冷凝失控的笑声。

等齐瑛离开了,齐染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该为这些根本不值得在乎的兄弟感情悲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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