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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都市传说我听过(34)

“我要的报纸,已经来了,你手里就有, 我要《菲多雅周报》。”

亭子里的老太太,目光一紧, 漫不经心的问:“要哪一期的?”

“1989年份的。”

老太太道:“问你要哪一期的, 不是哪一年的!”

“12月份的。”薛斐答非所问。

“没有。”

“14日的。”薛斐淡定的继续答。

老太太上下打量薛斐,说了一句:“行,等着吧。”就把小窗拉上了。

刚才的对话全部是暗语,菲多雅是《赌神》里发哥爱吃的巧克力。

薛斐双数插兜站在街边, 大约五分钟后,便有一辆面包车朝薛斐这边缓缓开来,等到了薛斐身边,车门打开, 薛斐看里面坐着两个男子,毫不犹豫的迈了进去。

才一进去, 就被蒙住了眼睛,“你知道的,惯例。”

“没关系。”薛斐无所谓的道,闭着眼睛全当休息,兜兜转转,也不知道拐到了哪里,车子停了,薛斐被带离车子,等他摘掉眼罩,已经在一个电梯里了。

电梯停下,直通一个房门,门口站着两个人,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拿机器在薛斐身上扫了扫,让他掏出除了钱之外的随身物品,包括手机跟香烟打火机等。

薛斐心想,这其实没什么必要吧,屋里有信号屏蔽器,还有各种针孔监控,出不了老千,庄家通吃。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厅,摆着几张桌子,每个桌子前都有人,玩得正兴起。

发牌的荷官手法熟练,依次发好了牌。

这就是薛斐此行的目的,反正财运来了,管他是什么原因,先好好利用一把再说。

而大厅旁边有个小屋,薛斐走了进去,这里摆设简单,只有两张桌子,一张是换筹码的,另外一张则是放贷的。

在第一章桌子把钱兑换成筹码,输光了想翻盘,就在第二张桌子上借高利贷。

薛斐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个男人在抵押房产证,被放贷的人无情的拒绝了,“这玩意跟揩腚纸一样,你出了门分分钟挂失。”

对换筹码的人,朝薛斐打了响指,“换多少?”

薛斐现金不多,就拾金不昧得到的一万块报酬,全拿了出来放桌上,“就这些。”

那人点清,给薛斐相应的筹码:“拿好。”

一旁放贷的人却盯着薛斐看,突然道:“诶呦,你是薛天云的儿子吧?”

给薛斐筹码人一看,“还真是,不说都没认出来,长着这么大了。你爸回来没啊?”

“我爸啊,他在非洲淘金呢,过段日子就回来了。”薛斐轻描淡写的道。

“不是做雇佣兵呢吧,薛哥可是个人物。”

薛斐怕接下来这两人聊起他爸不靠谱的传说来,马上笑道:“没有,就是给人打工。”说着,就要收筹码出门。

“等一下。”薛斐一回头,迎面扔来一盒烟,他抓住,看是一包硬中华。

换筹码的人笑道:“免费赠你的,这可是三十万以上大户才有的待遇。”

“谢谢哥。”薛斐点头笑笑,出了门。

薛斐走了门,在各个桌子前转了转,最简单的就是押大小,立竿见影,不出几局就倾家荡产。

习惯赌桌上来钱的人,干不了别的工作,因为觉得来钱慢,当别人加班的时候,他会想,何必这么辛苦,要是运气好点,这点钱就来了。

当然结局一般是一输到底,睡大街。

薛斐随便选了个桌子,押上了自己的筹码,他旁边的一个圆寸男,上下打量薛斐,然后押了跟薛斐相反的局。

一开牌,薛斐在大家羡慕嫉妒恨中,将赢来的筹码揽进了自己怀里。

但他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来只是测试自己的好运的。

现在事实证明,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那么产生的原因,就很值得研究了。

旁边的圆寸男骂了句脏话,使劲挠了挠头皮,再一次押了跟薛斐完全相反的大小。

一开牌,他输得掉下巴。

薛斐将筹码收好,端着离开了这桌,不能得着一只羊薅羊毛,要雨露均沾。

接着扫荡了几个桌子,薛斐赢来的钱够在好地段买个卫生间了。

他瞧见里间还有传统的麻将和纸牌,有些人觉得自己牌技好,不怕赌,肯定赢。

有这种想法的人,最后也睡大街了。

因为地下赌场的牌局讲究的从来不是牌技和运气,都是出老千。

街头小赌局都见过,猜哪个碗里有丸子,明明看到放在中间,结果丸子却在左右的碗里。

全在布局者的手速上,有时候拍了视频,回家慢速放,才能勉强看清他的手法。

而且是真实牌桌上的人,出老千的速度比这种人还快,肉眼根本看不到,打出去的牌在你眼皮下给你抓回来,你都发现不了。

或许说了,不是有监控录像呢么,抱歉,那是赌场安装监控你出老千的,真正的老千都是庄家的,不抓。

薛斐不会出老千,他之所以敢坐下打麻将,全押在自己的好财运上。

薛斐叼着一根烟,手里摸着牌,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光头。

光头其实有点慌,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同伙。

在四人麻将桌上,两个合伙配合赢第三方是最常见的局。

摸光头一下代表什么牌,两下代表什么牌,甚至揉眼睛擤鼻涕都可以传递手里牌的消息。

两打一,再加上千术就没有不赢的。

驰骋牌桌数十载,他现在面对一个小年轻,竟然有点慌,他这手气忒好了吧,再出千也招架不住对方牌太硬,说吃就吃,说糊就糊,要什么来什么。

他虽然出老千,但这个时候不得不冒出一个念头来,这家伙出老千,而且是个高手。

又一局结束,他啐了一口:“停,我要撒尿。”

他起身来到门外,朝看场子的使了个眼色,比划了个手势,这代表里面有人出老千,叫他察看监控。

他转悠了一圈,重新回到了牌桌上,见对面的小伙子眼皮沉重,好像没睡醒似的,便道:“你赢了这么多钱,还没精神啊?”

薛斐打了哈欠,“昨天太累了。”

光头笑道:“小伙子牌技不错,之前在哪里发财?”

薛斐打出一张牌,“混呗,哪有什么财发。”

除了光头和他的同伙外,另一个被宰的赌客,看起来像个小老板,心滴着血道:“小兄弟这手气太旺了,我们是三输一啊。”

薛斐瞭他一眼,夹着烟卷,吐出一个烟圈,悠悠的道:“玩牌哪有不输钱的。”

“谁想输钱,都想赢啊,像小兄弟这样赢钱才好啊。”男人垂头丧气的道:“今晚上我快输掉十个了。”

光头话里有话,“输了其实不要紧,我那天看到有个人赢了十几个,结果出千,都没出去这屋。”

薛斐哼笑道:“是啊,出千的最卑鄙,尤其合伙出千那种,出门被车撞死,大冬天,脑浆粘在地上铲不起来才解恨,这位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光头憋着气,心想这小子或许是替那个死赌鬼报仇来赢自己钱的,行,叫你猖狂,等一会发现你作弊,弄死丫的。

可他等啊等啊,又打了一圈,还不见人来抓他,忍不了了,一推牌,“撒尿!”

出门见了看场子的,“看监控了吗?”

“看了,没发现异常,这小子就是手气盛,你今晚上别跟他玩了。”

光头挫着脸,恼道:“你不懂,叫乐乐来。”

“乐姐还没到呢,不过应该也快了,等她来了,我叫她看看。”

光头叮嘱道:“可别忘了,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光头回到牌桌上,见那个小老板已经逃到别的桌去了,不跟他们玩了,他的同伙也萌生了退念。

薛斐挺孤独的坐在桌前,原来独孤求败是这样的感受。

这时就听一个甜美的声音道:“帅哥,介意跟我几局吗?”

薛斐抬眸一看,不禁愣怔,这不就是张克然室友吕超要找的女孩子么,绝对没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