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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都市传说我听过(79)

薛斐来到他们学校图书馆下面,给他打电话,“忙吗?不忙的话,出来请我吃饭,我在你们学校图书馆楼下呢。”

张克然倒是痛快,“没问题,我三分钟后就到楼下。”

图书馆前面小广场有个喷泉,薛斐看着会喷泉喷水,张克然就下来了,然后就把他领到食堂去了。

薛斐坐在食堂的塑料椅子上,看着四周吃饭的大学生,“你行啊,我请你吃你火锅,你请我吃食堂。”

“你别嫌食堂不好,跟你说外校的学生想办我们学校的饭卡还办不了呢。”张克然叫薛斐坐下,去打了饭菜回来,然后把饭卡丢给薛斐,“想吃什么自己打,别客气。”

过了一会,薛斐两手空空回来,把饭卡撇给他了。

张克然一边收饭卡一边道:“没有想吃的?”

薛斐坐下,指着远处的窗口,“在那边点了几个炒菜,得等一会才能炒好,我就先回来了。”

“……”张克然指着薛斐,“你真能下得去手。”

薛斐笑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跟吕超和好了?”

提起吕超,张克然脸色不太好看,“别提了,他最近在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以前一个星期好歹还能说几句话,最近这几天,我们之间一句话都没有。”

“他没往饮水机撒尿就好。”

张克然听了,脸色一沉。

薛斐憋住笑,“不是真干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他的行为,我看还不如往饮水机里撒尿呢。”张克然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你不是给我个针孔摄像头么,我看了几天,发现……他在我不在寝室的时候,居然拿湿巾把所有我触碰过的地方擦了一遍,包括我自己的床铺。”

“啊?”

“是啊,好像我是个脏得不了的垃圾一样。我前脚离开,他就开始做清理,我的床铺边缘,我的电脑,我走过的地面,统统擦了一遍。特别认真,表情一丝不苟,做作业的时候都没那么认真。”

“……这还不好,省得寝室由谁打扫闹别扭。”薛斐心想,难道因为吕超强迫症犯了,导致张克然没法忍受于是选择了自杀?

不可能的吧,谁也不是傻子,室友变态的话搬走就是了,尤其像他们这样的毕业班,忍忍就过去了,怎么可能自杀。

张克然摇头,“他要是以前这么勤快也好,过去三年半,他的卫生状况跟我差不多,衬衣反复挑最干净的穿。怎么就突然干净起来了,关键是他干净自己的也就算了,为什么清理我的床铺?我哪儿脏啊?”

薛斐胡猜,“可能是追求女孩,结果对方嫌弃他卫生状况不好,受刺激了?”

“可他也不干净啊,快窝吃窝拉了。夜里熄灯后,他躲在被窝里嘎巴嘎巴吃东西,一听,就知道得吃满床碎渣子,你说脏不脏?”

“得甲亢了?”

“谁知道?我最近都买耳塞了,省得听他半夜啃东西。”

“除了这个外,他还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这两个还不够吗?”张克然一脸的嫌弃,“我现在不想面对他,就回寝室睡个觉,别的时间都泡图书馆。”

“不行你就搬出来吧。”薛斐提议,半开玩笑的道:“别被他给吃了。”

“他那么嫌弃我,应该觉得我脏不会下口的。”

这时,薛斐点的炒菜好了,他一一端回来,放到两人面前,一边吃着一边聊,“对了,你对成精这件事怎么看?”

要是跟别人突然提起成精,说不定会被嘲笑几句迷信,但是他跟张克然毕竟是经历过油麻地女鬼的人,对超自然事件的看法和普通人不一样。

此次事件涉及成精跟张克然,薛斐很想听听张克然本人的看法。

张克然想了想,“成精啊,说真的,我还研究过。以前有种说法叫做,鸡不六载,狗不八年,就说这些动物时间长了,容易成精,得在这个年限前宰掉。不过,现代社会,猫狗越活越长,八年老狗比比皆是,二十年的都有,也没见谁成精,我怀疑是古代没有什么肉吃,故意找个借口,把狗杀了打牙祭。”

“你就研究出了这个?”薛斐轻笑。

“我不还没说完呢。其实我本人有一次经历,我觉得就是妖怪所为。”

薛斐洗耳恭听。

张克然道:“大概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去我乡下的外公家玩。他家住在一条大河附近,正好那年夏天雨水特别多,大河涨水,河水湮没了附近一条小路,水大概到膝盖深。那条小路通向对面的果园,我和大概7、8个小伙伴,趟过小路上的水到果园采果子,就在我们返回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片云彩,瞬间乌云密布,大雨滂沱。原本只到膝盖的水瞬间暴涨到了腰深。我们这些人赶紧手牵手,艰难的往对面走。

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雨,说是瓢泼大雨一点不夸张,一滴滴雨点砸到水面上,溅起的水花就跟水煮开了一样,水面上全是翻花似的水泡。

我有几次差点招架不住摔倒,如果摔倒的话,整个人就会被冲进大河中,死定了。

我们这些人手牵手,被当时的暴雨吓坏了,都哭了起来,不过,最后还是平安过了这条小路,到了更高的山坡上。

就在我们站到山坡的一分钟后,风停雨歇,别说雨点了,连快云彩都没有,阳光刺眼,万里晴空。”

薛斐试图找出合理的解释,“夏日午后锋面雨?来得又快又急?”

“就是锋面雨也没那么快的,也得有个酝酿过程和转晴过程吧。反正给我感觉就是,大王收了神通。”张克然道:“我外公家附近那条大河,之前就出过传闻,说有人发现了船那么大的王八。”

“你怀疑是那个大王八在兴风作浪?”

“你想想,我们当时差不多有十个人,那可都是童男童女。在大妖怪眼里,我们可是修炼的大补药,跟大力丸似的。如果当时我们没站住,被冲进了大河里,就被那王八给吞了。”

薛斐脑海里形成了一个画面,一条黑黢黢的大王八露着两个通红的双眼,看着不远处嬉闹的孩子们,缠得流口水,但迫于前面水太浅无法前进,于是趁孩子们过小路的时候,用法术降下了一场大雨,只是结果不令他满意,孩子们平安上岸回家了。

于是它也只好悻悻的返回了河中。

“你这经历挺有意思。”薛斐在记忆中找了找,似乎没找到跟成精有关的遭遇。

“我外公晚上知道我白天的遭遇,吓坏了,第二天就带我去河边烧纸,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什么小孩子不懂事。我就纳闷了,是它要吃我,我家还得给它烧纸?岂有此理。不过后来那条河上游建了水坝,经常蓄水,河水快干了,就是有大王八也搬家了。”

薛斐皱眉,搬哪儿去了,难道真进城了?

“想不到你还有差点喂王八的遭遇。”

张克然为了不让菜剩下,大口吃着,斩钉截铁的道:“所以我不养宠物,万一成精了要吃我,我不毁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反正吃了也不知道。它把我吃了,变成我的样子,周围人谁也发现不了,问起来就说宠物送人了。你想想,你周围有没有这样的情况,宠物和主人形影不离,但突然有一天主人说宠物送人了,然后匆匆搬了家,连工作也换了,老家也不常回了,和过去的朋友也不怎么联系了。其实主人已经不在了。”

“……”薛斐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这时候,张克然突然哈哈一笑,“看你的表情,是不是被吓到了?我骗你的……咳,咳……米饭进气管了,咳,咳……”

薛斐只想送张克然四个字:得意忘形。

他看张克然呛得满脸通红,使劲给他捶背,“好点没?”

张克然看着他,嘴唇在动。

薛斐凝眉,“你要说什么?”

“……住……住手……”张克然艰难的道:“快被你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