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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来又见尘埃落(133)+番外

“王上有何事唤我们来南门?”孙睿儿微欠身,算是行过礼了。谭贞贞也跟着行了礼,开口问道。阿六端着圣旨,一展,她二人倏地跪下。“贞朝公主谭贞贞,睿缘公主孙睿儿,孤念其父母兄姐尚在,特赦其归家,待诏进宫。”

两人具是一愣,谭贞贞皱眉,咬着牙捏着拳,模样有些狰狞,而那从来看着虚弱的孙睿儿,眼角竟又漫出了泪,上次是喜极而泣,而这次,怕是悲从中来吧。

只有我心情大好,见她二人不甘不愿地接了旨,更是狠狠地舒了口气,抛给她们一个媚眼,笑容明艳。本是想着做给她们看看罢了,却原来是心情真好,好到抑制不住地得意。

“染染这下可是满意了?”墨浅吟倾身向前,笑着问道。我一挑眉:“她们身上的毒可解了?”“下的少,停止服用便不会有生命危险。”他顿了顿,我刚放心,他又道,“只是,或有些辅症,例如耳聋眼瞎,或是常年体弱。”

我笑着摇头,带着无限的轻蔑:“你除了害人,还会什么?”一甩袖子,最后转头看那二人一眼,她们正抬头望向这边,目光正好对上,她们眼中慢慢的仇视我看的分明,却不太在乎。只是我未曾想到,今日这样的好心,竟是放虎归山。

“他们这又是在忙什么?”宫里有不少墨奴在爬上爬下地布置着横梁,窗枢。“还有不到一月,便是我们大婚了。”他的那句我们大婚说得极自然,但让我感觉尴尬了。“不过是走走形式,何必如此铺张,浪费。”

他面上的笑一凝,不过一瞬,又恢复正常,声音却是生涩:“到底是娶后,太过简陋,不合宗制。”我也不打算多说,看着他无奈,我更无奈,心里竟然有一种声音让我不要离开,烦躁地捋了捋头发,抬脚便走。

墨浅吟望着眼前不耐烦,大步离开的女子,心里的苦意泛开,她这样不愿,他却仍要做到最后,原来,他一直在逼她。但只要能看到她穿着嫁衣立在他身侧,这些痛苦,忍得!

往后几日,阿六阿七竟被派来象征性地为我教授公制,还是如册封公主时一样,而我的权力,似乎还更大了,用一句话概括起来便是:无所不能。

“公主啊,工匠将金冠送来了,您试一试,若是大了小了,便立刻送去改。”我正翻阅着冯清日记里记载的一些值得看的好书,都是些野史杂谈,古人对这种书是很看不起的,所以极难找。

“放那吧。”我正看到精彩之处,哪里肯放手。“公主,这…”昨日送来了一些首饰,我也是如此,不像一般待嫁女子的兴奋,更没有将要成为一国之后的自觉。阿九在一边看着都急,自家主子怎么就如此不上心呢!

放下书,伸个懒腰,见阿九在一边急得团团转,我好笑道:“阿九,你怎么了,内急就去啊!”

“公主,我说您再过十几日便要大婚了,您好歹也笑一笑,这会儿又没外人在,您偷着乐,奴才也不会嘲笑您。”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煞是好笑。我却笑不出来。大婚那日,便是我与墨浅吟恩断义绝之时,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淡淡一笑:“你家主子这叫端庄,这叫范儿?懂吗你!”“饭?公主哦,奴才不和您开玩笑!…”“得得得,去把那金冠取来,我看看。”果断地打断阿九的唠叨,这厮烦起来,上可追溯到千年前,下能猜想到万年后。

“成,奴才这就给您拿来。”这会儿乐得,跟自己成亲似的。这是我的第二顶凤冠,与鹭后的大为不同,虽称金冠,其实只是一顶闪着金光的墨色玉冠而已。用墨玉雕成的鸾鸟嘴里含着的,不是天地石,而是一片…羽毛?我用手触了触那片红色的羽毛,冰冰凉,有些软,似乎不是真的羽毛。

好奇心顿起,将那羽毛一扯,竟散成了一根红线,不,是丝…我尴尬地将那红丝递给阿九,那厮苦着脸,摇摇头,端着金冠出门去找候着的工匠。

我推开窗子,天有些沉,十五天,还有半月,我就能离开这个皇宫,重新开始生活。只是每多待一日,每多见墨浅吟一次,心里的不舍便浓上一分。

拉开梳妆镜下的几个抽屉,里面满满当当放着昨日送来的首饰,随手抓起一个玉镯子,便拖出一串,细细看,原来是一个连环镯,九个玉环一个扣着一个,看似松散,其实连得精巧紧密,象征长长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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