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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来又见尘埃落(140)+番外

他们也不说话,一室静得只余呼吸。

或又是那药炉的功效,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已是早晨,睁开眼便看见了任玥不带面具的脸,映着阳光,美到不真实。他眨了眨眼,道:“路儿醒了?”“恩。”一声哈欠后,揉揉眼睛,确定看到的是任玥,心里有些失落。

这一整日,屋里四个人,他们两人偶尔会出去,布饭布菜,而我与墨浅吟只能老实地躺在药床上,任玥很安静,有时他这样盯着我看,一看便是几个时辰,我睡了醒,醒了睡。这一日不知如何熬下来的。

晚上放血的时候,盯着落秦那把泛着幽光的黑刀就毛骨悚然起来,眼一闭,牙一咬,一刀下去,痛一痛,便又是一碗血。

我移开眼不去看任玥那心疼到极致的眼神,半晌挤出个笑,道:“怎么还不喝。”他默默地将血缓缓喝下。

每日一睁开眼,便能看到任玥含情的目光,却是每日地失望。现在是愈加想念那个微扬的嘴角,那种邪似的目光。

“任玥,我给你唱歌好不好。”到底是放血,那满满的一碗啊!有些有气无力,任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嘴角又是极轻地扯了扯,只一瞬便让我想到了墨浅吟,我呆了呆。“路儿?”“呵…任玥我刚刚好像…看到你笑了?”我掩饰地低下头,告诉自己:这…只是任玥。

“不好看?”他仍是盯着我,毫不害臊地问。“好看,很好看…”我笑得更加勉强。“路儿喜欢?那我以后便常笑。”“恩,我喜欢。”只是,不要常笑,你一笑,我便想到他,想到他便止不住地心疼。所以,不要常笑。

“任玥,解完毒,是不是…只剩下你了?”我坐在药床上,低着头,轻声问。许久也不见他回答,抬头见他极认真地盯着我,有些不自在,笑问:“怎么了?”“是…只剩下一人。”“那…以后便不用再见到他…暗了?”是再也见不到了…

“路儿可高兴?”他问得无波无澜,听不出情绪。“高兴。”这话一出,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两人都停在这里,一时陷入无语的尴尬。“时候到了,放血吧。”我转开头,伸出右手,这样,便还剩下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小百今天被一个外国人拦下,说了外国话...心情很是鸡冻!虽然从头到脚一直在Yes...

谁与谁的离开

阳光透过窗枢,照上我的眼。有些不适地抬手挡一挡,悠悠转醒,皱着眉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将视线从窗上收回,下意识地瞄向任玥那里。

他醒得比我早,月牙的眼微弯,拖出一个动人的弧度,嘴角也随之上扬。我诧异地瞪大双眼。“染染是见到鬼了吗?”或是我的样子实在逗人,他呵呵地笑起来。

“墨…浅吟?”“是我。”眨了眨眼睛,冲我抛了个眉眼。我一撇嘴,几日没见,相思成海,我却故作不屑道:“你怎么出来了。”他眸子瞬间闪了闪,极快,又染上了笑:“来看看染染。”这话,太像临走前的交代,我突地烦躁起来。

“有什么可看的1压下那股乱窜的怨气,我深吸一口气,道:“我饿了。”晚楚似是算准一般出现,一碟碟糕点,我吃着,墨浅吟却只能看着。他不能进食,我却因失血而大补。“染染。”当我吞下最后一块糕点,墨浅吟突然唤我。见他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白白眼:“什么事?”

他一愣,眸色黯然,极快地垂下眸子,笑道:“疼不疼?”他总是忘记自己的手脚被束缚着,一抬手,便扯动手腕间的链子,那掐入筋骨的链子被这样拉扯,该是很疼,墨浅吟却未表现出任何痛楚,手依旧固执地想伸向我。

“做什么动手动脚的1我忙出声制止,“问什么问!不是牵着‘鸾情’吗!”“我对痛楚…并未有数。”自小从被辱到学武,怎样的苦没有吃过,他早已忘记如何去判断是不疼,还是疼,或是很疼。

我讶然,那上次任玥不就是套我的话。“当然疼了!这可是真的血啊!”我一抹腕间,未结牢的伤口便又渗出殷殷血迹。

“你轻些!”他急急开口,手又抬起。“你吼什么吼!这是我的伤口。”本就疼,他竟还冲我大喊,不觉有些酸楚,赌气的劲道便上来了。用力一撮,伤口完全裂开,我立马后悔,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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