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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来又见尘埃落(176)+番外

“哦,传汤福。”“奴才在。”胖乎乎的男子拜倒在地。“昨日子时,是你见到荔枝带着于贵妃?”“是的,奴才昨日深夜,见到荔枝带着于贵妃向着御花园的地儿走去,奴才本是觉得奇怪的,可是于贵妃与杨德妃具是白鹭后妃,杨德妃与杨贵嫔又是姐妹,这沾亲带故的,奴才觉得也不该会有何事,便继续巡了夜。”

“你胡说!”荔枝激动起来。“我昨夜就是在御花园门口见到了你带着于贵妃。”那汤福也是一脸肯定。“不可能,昨日御花园门口根本没有人!”她这话一出,一片哗然。

杨贵嫔脸上顿时失血,荔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将头伏在地上,不再作声。“杨贵嫔,你不是说,昨夜荔枝一直伴你左右吗?又如何知道子时那御花园门口有没有人呢?”我上前一步,抬起荔枝的头,声音极沉稳,道:“荔枝,给本宫一个解释。”

“奴婢,昨夜确有去过御花园,是贵嫔娘娘昨日游园时,丢了一直发簪,是贵嫔娘娘的母亲留下的,贵嫔娘娘很着急,便命奴婢去寻。”她语气中带着慌乱。

“为何早不去寻,偏偏选在三更半夜,更何况,你记清了,杨贵嫔是昨日游的御花园?昨日,御花园负责花草浇水的宫女道杨贵嫔根本没有去游过园。”

“是…是前日。”“你确定吗?或是大前日吧。”“奴婢…”“荔枝!”杨贵嫔厉声打断自乱阵脚的荔枝。转而端庄地对着我道:“这丫头估摸着是被墨后的威严慑到了,昨日妾身确有去游御花园,不过刚进园不久便感不适,匆匆回宫了,怕那里的宫女未曾见到。”杨贵嫔语气含着极轻的颤抖,话中有条有理,似乎难以挑刺。

她看了一眼荔枝,又笑道:“昨日身体不适,直至半夜才有所缓和,便发现那簪子不见了,是家母留给妾身唯一的东西,妾身向来宝贝得紧。着急之余,便命荔枝去寻。”

“原来如此。”我仿佛恍然,转头对一名宫女道:“你是山茶?”“奴婢便是山茶。”“昨日御花园,便是由你当值?”“是。”“你可见过杨贵嫔?”“未曾。”

“你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污蔑本宫?”杨贵嫔一慌,抬高了声音。那山茶一颤,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奴婢不敢!因为应树千年一开花,奴婢与其他十几名打理御花园的婢子昨日按着高总管的吩咐,整日都守在御花园门口看管那株应树,昨日去过御花园的,只有陈贤妃,钟妃,刁婕妤,闻婕妤,邵昭仪,叶美人和赵美人,奴婢真的未见到杨贵嫔。”

“你…”杨贵嫔似乎想上前刮她一个耳光,我一拦:“杨贵嫔作何解释?”“奴婢该死,都是奴婢一人所为,贵嫔娘娘不过是怜惜我,想要替我隐瞒,都是我一人所为。”突然,荔枝挺身而出,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视死如归道。

想要顶罪?我心下冷笑。“本宫很是好奇,你那一身的白鹭宫装是从何而来?”“我…是我向…”“向什么?向白鹭宫女借的吗?来,指给本宫看看,是哪个宫女?千万不要告诉本宫是刚刚那个给拖下去的宫女。”

我冷哼一声,又道:“或者…是哪位妃子?”她连磕几个响头,慌忙摇头:“不是,是荔枝一个人做的,与杨德妃无关。”

这一句的明知故问立刻让所有人明了,杨德妃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几十道目光刷刷地扫向她。她被看得后退一步,手不自知地放上肚子。

稳了稳神,冷静道:“妾身不知这荔枝在说什么。”“不知?”我向荔枝走近几步,她瑟瑟发抖,弯腰靠近荔枝耳边:“你不愿说真话?”“奴婢句句属实,确是…奴婢一人所为。”

“荔枝,你以为你不说真话,便能活下去?她们会放过你?”她一颤,仍是闭口不言。“你说了,本宫可以保你不死。”向后退了一步,看向她的眼。她似乎有所松动,却依旧不语。

“听说你父母尚在?还有一个弟弟?”她瞪大了眼,拼命磕头,哀求道:“墨后,您放过我的家人,求求您,放过我的家人!”抓着我的裙摆,泪眼汪汪。

“我要听实话。”我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她颤着声应道:“奴婢说实话。”“荔枝你…!”杨贵嫔几步上前要阻止荔枝往下说。“将她拉住。”许久未曾开口的蓝箫抬手,声音平静,带着极浓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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