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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来又见尘埃落(90)+番外

“我…”不知该说什么,却真的不想出去,甚至心理上对他如何换出明还有些好奇。“出去吧。”语气明显已经软下来,撇开头,似是不愿看我,“待会儿,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进来。”

一步三回头,在合上门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他,泛着笑意的脸,我从未见他这般笑过,含着自嘲的笑。

墨奴诧异地看着蹲在门外的我:“公主为何蹲在此处?”一面听着屋里的动静一面又在担心墨浅吟的安慰,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下去下去。”“这…”他抬眼望了一眼墨浅吟的寝宫,似乎很为难。

我皱眉道:“你是哪一宫的?”“奴才是御花园的。”御花园的你混这儿来做什么?”更觉好气。

或是出于那片纯真的护主之心,又或是我这个样子实在猥琐,他踟蹰着不走。

“你倒是厉害,总算将我弄火了。”我冷笑一声,“去给那片蝴蝶林施施肥!”

“可是…公主,那片蝴蝶林里的蝴蝶草才刚刚施过肥,若是再施,怕是要灼苗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啊!马上给我消失,不然我让你变成花肥!”

再怎么不懂眼色的,也该知道了,一两个响头之后,自发自觉地一溜烟跑了。

烦躁地扒扒额上的刘海,也是情绪影响了心情,哀怨地觉得这宫里,连个小小墨奴都敢无视我!

静得连呼吸都不闻的屋里,突兀地响起一片桌椅倒地的声音,手微晃,便想推门而入。

“不许进来。”墨浅吟的声音有些虚弱,很轻,又带着明显的抗拒。像触电般收回手,心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疼起来,手抖得更加厉害。

我咬咬牙,忍了下来:“你没事吧。”“呵呵…”听他只笑不语,我便更加担心。

又是一阵安静,或是过了半个时辰:“路儿,进来吧。”是明!我可说是激动地撞门而入。

他坐在榻上,左手扶额:“路儿,过来。”声音里是一派病态。“你怎么样了?”有些心酸,在榻前蹲下,抬首仰视他,很是担心。

“没事,暗说…你有事非要见我?”他扬扬手中看似像一张纸的东西,这样昏暗的地方,我无法辨认,而墨浅吟,却可以清晰地看清上面的字。

“任玥,我…”不知如何开口,到底是情话呢,“想你了。”声音轻若蚊吟,可我知道他听得见。“路儿怎么了?”他有些无措,见我的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难受,心里酸涩,任玥,我的任玥,相识,却唯恐不能相守的任玥。

“任玥,我们成亲!”他抬头勇敢地看向他,婚姻大事,绝非儿戏,也就不得不面对了。“路儿说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月太久,我们成亲,马上成亲!好不好?!”

“路儿,不行?”他微微摇头,吃力地抬手理了理我耳边的碎发,“路儿要给我时间,我才能给路儿一个炎氏大陆最盛大的婚宴。”他声音很柔,带着些心满意足。

“我不要盛大的婚宴,我只要马上成亲!”我也不依,脑中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快点成亲。

“路儿听话,我决不能委屈了你。”明似乎很坚决。“可我不觉得委屈?”我的声音也弱下来,这么一来,倒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了。

“路儿,一个月后,等着做我的王后便是了。”他看着我,目光温柔似水,我的不安也渐渐被磨平,我窝在他怀里,也就未见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伤痛和失落。

“路儿饿不饿?”墨浅吟轻柔的声音自头顶而来,“恩,饿的。”从拿到那几本日记起我就没有想到用膳,现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墨奴进进出出地收拾着地上的木头屑子,我这才有空打量那一地狼藉。桌椅的残肢碎屑到处都是,有些夸张。

我两座宫殿的家具不是金银就是玉石的,而墨浅吟这逆宫里,多是用的木头。别以为是木头的就便宜,这每一件家具,可都是取自莞翘木最中间的精华。而那莞翘,便是曾经的小国——留国的神木。

留国,便是因这莞翘而亡的国。当年,也不用追溯太远,也就五年前,而墨鸾周边还剩下不少小国,留国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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