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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龙凤胎呢(113)+番外

“你还说!”苏瑜又冲着他的脚尖重重踩下去。

魏丞闷哼一声,将她整个人搂的更紧了,低喃道:“这可怨不得三哥,方才我一心看折子,可是你故意招惹我的。”

苏瑜想到方才的事,面上一红,抿着唇不说话了。

他却又凑近了哄道:“弄弄再叫一声丞郎,三哥想听。”

苏瑜捂着嘴摇头,不叫了,她打死都不叫了!

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魏丞抬手弹弹她的脑门儿,轻笑一声往着外面去了。

苏瑜本要跟上去,侧目看到天子的龙榻,因为是第一次见,不免驻足好奇地瞅两眼。很宽大,不知道铺了多少褥子,看上去软软的,跟棉花似的。床单是明黄色的,绣着白鹤春江,叠的整整齐齐的衾被是墨色的,金线和银线勾勒着龙凤祥云。

龙榻的里侧紧靠墙壁,壁上挂着明黄色帷帐,其上缀着香囊玉佩,整整齐齐的一排,应该是用来安神助眠的。

这张龙榻是苏瑜从未见过的大,约莫跟三哥以前睡的床榻相比,大了足足一倍还要多。

苏瑜摸着下巴打量,心上有些羡慕,这样的大床最适合她这种喜欢睡觉时滚来滚去的人了,怎么她睡的平宁殿就没这么大的床呢。晚上躲进去看书的时候,她想怎么翻腾就怎么翻腾,多好。

去而复返的魏丞进来瞧见她盯着自己的龙榻流口水的样子,笑眯眯走过去:“怎么,弄弄看上这床了?”这丫头最喜欢大床他是知道的,故而在都督府他为她准备闺房床榻时,都是特意往大了做的。

苏瑜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这龙榻晚上睡着肯定舒服。”

“那弄弄今晚要不要睡上去试试?”

“好啊。”她有些兴奋,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你睡哪儿?”

问完她就反应过来三哥那话的意思不对劲了,忙讪讪地笑:“这是龙榻呢,我可不敢睡,还是算了吧。”

魏丞看着她,笑而不语。

苏瑜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随意地道:“哎呀,饭菜应该已经热好了吧,咱们先用膳。”她说完作势要离开,却被他一抬手给拦下了。

苏瑜可怜巴巴抬头,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三哥,你不能欺负我。”

魏丞哭笑不得,拿手指轻戳她的额头:“方才一口一个丞郎的叫,如今又惦记上这龙床了,到底是你故意勾我,还是我欺负你?”

苏瑜捂着额头,可怜兮兮的:“三哥,我错了。”她就是在他身边自在惯了,说话不注意。主要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也从来不避讳的,那时候三哥可没如现在这般动不动说自己勾着他了。

不得不说一句,以前的三哥真挺能装的。

如今可好,伪装的面具揭下来,活脱脱成了另外一个人,她都要认不得了。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青枫的声音:“陛下,午膳热好了。”

苏瑜回神,扯了扯魏丞的胳膊:“三哥,咱们用膳吧,我都饿了。”

魏丞无奈地抚了抚她的脑袋,拉了她的手出去,青枫已经将膳食摆好,对着二人行礼后退了出去。

用膳的时候,苏瑜想到他最近一直忙着政务,不注意自己身子的事,主动给他夹了菜:“我知道三哥政务繁忙,但吃饭睡觉这样的事总不能耽搁,否则单为了这几日的辛苦把身子搞垮了,反而得不偿失。”

魏丞听了夹菜给她:“那日后弄弄每天来给三哥送饭,三哥自然就照常用膳了。”

“这长乐宫离御书房挺远的,总不能一日三餐都过来送吧。”苏瑜拧着眉心顿了顿,嬉笑道,“不如这样吧,我每天中午给三哥送午膳,早上和晚上让青枫提醒你,但是你不能不吃。”

“好。”他宠溺地应着,摸摸她的脸颊,“三哥一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否则怎么给我的弄弄一世安稳呢。”

苏瑜顿觉羞赧,瞪他一眼埋头吃饭。

用过膳,龙案前的折子已经被宫人收拾整齐了,魏丞要继续忙政事,苏瑜原本是该回去的,却被魏丞叫住:“左右你下午也没事,留这里陪着三哥。”

“可是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苏瑜有些担心。

魏丞拉她在自己旁边坐下,又找了本书给她:“你乖乖看书就成。”

苏瑜只好应着,乖乖坐在他身边看书。

御书房内静悄悄的,魏丞一头扎进政事上便比较安静,苏瑜怕吵着他,便也很安静地看书。不过魏丞给她的是《六韬》,讲兵法的,实在有些让人提不起兴趣来,她不过看了一会儿便昏昏欲睡的。

她刚支着脑袋眯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身边的人将奏折重重扔在了案上,她身子一颤,顿时醒了。睡眼惺忪地抬头,却见魏丞面色阴沉沉的,似乎很生气。

“三哥怎么了?”

看她这般,魏丞顿时有些自责,扶着她的肩膀柔声问:“三哥吵到你了?若是困了,不如去里面打个盹儿,三哥的床借你躺一躺。”

苏瑜瞥眼间瞧见了那本奏疏上的内容,她本是一扫而过,但仍旧留意到了。是一位臣子的折子,上面说三哥刚登基便急着裁减官吏,未免让有功之人寒了心,请求撤销决断。

“三哥,你最近那么忙,都是为了裁减官吏的事吧?”

魏丞叹了口气,指着案桌上的折子:“这一堆,全都是请朕三思的。那些人一个个胆小怕事,又收了人家的礼,只顾着自己的富贵荣华,心里几时真正的想着为国尽忠?”

苏瑜又瞧见了一本折子上的裁剪官吏名单,惊道:“这么多,那肯定有人闹事吧?”

魏丞道:“樯国公和舞阳侯刚带着一帮人去吏部闹过一场,他们以为沆瀣一其朕就没法子对付,只能妥协。但裁减官吏一事,朕是势在必得,绝不容许他们这些人胡作非为!”

苏瑜认真瞧着那名单,其实裁剪降职的任命和分配还挺合理的。

比如说那个樯国公,当年高宗皇帝出巡时遇上一位民间女子,带入宫中格外恩宠,后来还封了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高宗皇帝将那位妃子的父亲封了世袭的公爵,便是樯国公。

当年的樯国公只是位穷酸秀才,连举人都没考上,唯一的功劳应该便是生了个好女儿吧。如今爵位一代代传下来,府上也没出个进士的,一个个全是白吃朝廷的俸禄的。

如今樯国公被降爵为侯,袭爵三代,迁居淮阳。

还有那个舞阳侯,祖上原是个屠夫,因为救了太宗皇帝一命,封了一等侯,这些年子孙后代也皆是纨绔,没一个出息的。如今降为伯爵,袭爵三代,迁居明城。

其实若让外人来看,这样的安排对于他们这种吃闲饭的人已经很优待了,他们这些人照样锦衣荣华,富贵一生,也不算很过分。不过他们当事人必定不这么认为,降爵不说,代代袭爵改成袭爵三代,子孙后代早晚有一天会降为庶人的,到时候没了朝廷俸禄,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呢?

可是他们却忘了,朝廷的俸禄该养的,是那些为国家百姓有建设的人,而不该是他们这般,因为一时的功勋就世代占着爵位官衔,子子孙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此,对那些寒门苦读的人何其不公?

苏瑜叹息一声:“我也听人说过,咱们大衍前几代的先祖皇帝动不动就给一些人封官加爵,在当时或许没什么,可这爵位一代代传下来,没个终止的时候,他们的后代又久无建树,全都成了吃软饭的,朝廷一直养着他们这帮人,加重了百姓的税赋,的确不大妥当。”

魏丞苦笑:“你一个姑娘家都明白的道理,可那帮人却不明白。罢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不是困了吗,去里面休息一会儿吧。”

苏瑜想了想,却没走:“三哥,你不是说樯国公和舞阳侯他们带头闹事,一直没解决吗,我有个主意。”

魏丞挑眉:“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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