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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龙凤胎呢(140)+番外

叶氏这下是真的恼了,把茶水往地上一摔,斥道:“你是怎么奉茶的,想烫死我啊!”

忍冬忙后退一步,颔首认错:“儿媳愚笨,请母亲责罚。”

自嫁过来,忍冬在她这个婆婆面前一直都是温顺的性子,凡事先认错,倒让叶氏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胸中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憋得她难受。

叶氏没好气地挥挥手:“成了成了,你以后还是别来请安了,每回看见你我都不舒坦,以后这里无需晨昏定省,咱们俩谁都舒心。”

“母亲这是怎么了?”苏泽生跨过门槛走进来,身上还穿着上朝的官服,长身玉立,面容清隽。

看见儿子,叶氏心情好了些,只面色仍旧不大好:“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媳妇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我一看见她就倒霉。”

“母亲!”苏泽生淡声唤了一句,面上似有不悦。

最让叶氏生气的就是这点了,人家赶他去书房睡,他还向着人家。便如上回她罚他媳妇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原是想为他这个儿子出出气的,谁想他居然跑来兴师问罪,说她处事太过苛责。

成吧,年轻人的事,他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当初为着一个烟花女子要死要活的,如今好容易愿意娶妻,她也不敢再对儿子有什么要求,索性不再说什么,直接起身由下人搀扶着回了内室。

从和安堂出来,苏泽生和忍冬两人沿着曲折的小路并肩往外面走,各自沉默着,谁也没说什么话。

到了前面的岔路口,一条是通往二人所居的院落,一条是通往前院的书房。忍冬原以为他会如往常一般往书房而去,便没有多想,自顾自地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不料苏泽生竟然意外的跟了上来,自始至终与她并肩走着。

忍冬微怔,倒是没说什么,只继续默声走着。

进了院子,底下的人瞧见大人回来,个个儿面露欣喜之色,打水,奉茶,忙碌的不成样子。

忍冬记着自己的本分,如今人来了她这里,她自然没有晾着的道理。进屋后亲自侍奉他褪去外袍,又拿热帕子递给他擦手。

一切妥当,璐灵过来说早膳已经备好,夫妻两个又心思各异地去了外室用膳。

膳桌上苏泽生依旧很安静,他举止优雅得体,吃饭时不发一声,很是秀气。后来侧目瞧见忍冬似有心事的样子,并不怎么吃东西,他主动夹了菜给她:“家里的饭菜可还吃得惯?”

忍冬惊诧地抬眸看他,却见他面色温润柔和,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不知怎的,她一张脸莫名便红了起来,垂首应着:“嗯,还好。”

苏泽生似乎笑了笑:“那快吃吧,待会儿怕是要凉。”

一顿早膳,就这么在尴尬的氛围当中用罢,苏泽生起身穿上官袍,说要去尚书台。

他一走,忍冬方才松了口气,感觉浑身自在了许多。

璐灵陪她进了屋,想到今日大人过来用早膳的事,心里高兴:“夫人,今儿个大人愿意入咱们东苑,而且对夫人态度也好了,可见是误会解开,不再生夫人的气了。若奴婢说,真的是夫人多想了,大人明明是疼您的,又如何会因着你身上的伤痕便心生厌弃呢?咱们大人年纪轻轻能坐上仆射,又得陛下重视,必然不是那等肤浅之人。夫人你不知道,昨日奴婢跟他说这事时,大人面上的表情很是惊讶,随后一脸的心疼呢。”

“是吗?”忍冬端茶的动作微滞,随后拨弄着茶盏中漂浮着的翠色叶子,垂眸思索些什么,不再言语。

……

晚上苏泽生归来,先去和安堂向母亲问了安,出来后没有再去书房,而是直接回了东苑。

第93章

入了东苑, 里面灯火通明,有婆子在外面守着, 瞧见苏泽生面露欣喜之色。

苏泽生目光扫过屋内,淡声问:“夫人睡了吗?”

婆子回道:“还没呢。”

苏泽生没再说什么,推门进去,忍冬正坐在矮榻上低头绣着东西,璐灵在她旁边坐着帮她缠丝线。

见门开了, 璐灵最先抬头, 面上一喜, 忙站起身来:“大人!”

忍冬闻声抬头, 手里的活儿停下来,顿了一会儿方起身, 笑盈盈的:“大人可曾用了晚膳, 若是没有, 妾这便让人去准备。”

苏泽生干咳了一声, 平静道:“在外面用过了。”

璐灵瞧着似乎都不大自在的两个人,上前道:“大人劳累一天, 想必也乏了, 奴婢这便让人准备热水,让大人沐浴?”

见苏泽生没有拒绝, 心知这便是今晚留下的意思,璐灵为自家主子高兴,急急忙忙出去准备了。

热水备好,苏泽生独自前往浴室, 忍冬坐在矮榻上却有些忐忑。璐灵瞧出来了,小声安慰:“夫人别紧张,大人既然什么都没说,便是不在意的意思了。咱们端宁郡君说的是呢,夫人既然已经嫁给苏大人,就得把日子过好,夫妇同寝这一关早晚是要过的,难不成夫人要和大人分房一辈子吗?”

忍冬抿着唇,面色有些红润。

这时,浴室的门开了,苏泽生只着了身白色中衣走出来,单薄的衣袍映着他均匀的身材,颈肩有未曾擦干的水淌下来,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痕迹。烛光投向他面上的轮廓,那双眸子深邃幽远,带着些许灼热。忍冬与他对视片刻便错开眼去,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帕子。

璐灵握了握忍冬的手以示安慰,随后对着苏泽生屈膝行了礼,默默退出房去。

忍冬在一旁站着,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便垂了头去,并不言语。

苏泽生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袭淡紫色的软烟罗睡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绰约身姿,墨发随意绾起,其中一缕绕过左颈垂落在胸前,因为她垂首的动作,后颈处有大片玉肌展现在外,白嫩通透的,让人瞧着便错不开眼去。

他喉结滚动两下,淡淡将目光移开,语气似有些低沉:“睡吧。”

他说罢,自行走去床榻边缘,平躺着睡了上去,又盖上衾被,随后闭了眼睛,再没有动作。

忍冬站在那儿怔怔看着,犹豫一会儿,她吹了屋里的灯火,默默走向床榻,小心翼翼越过他去床里侧躺下,却不好意思去动他已经盖在身上的被子,索性就那么干躺着。

她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比寻常人硬朗许多,不盖被子倒也没什么。

这时,外侧的男人突然动了动,将被子扯在她身上,为她盖上。身上渐渐有了温度,衾被挥动间似有他身上那股陌生的气息萦绕鼻端,忍冬身形一滞,整个人僵硬地躺在那儿,背对着他。

身后的男人自为她盖了被子后便没了动静,后来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似乎是睡着了。

忍冬原本揪着的心渐渐放下,胸腔里又似乎涌上一股若有若无的失落,但很快被她忽略掉。她终于艰难地动了动早已经有些麻木的身子,让自己平躺下来,寻了个舒服的睡姿。

谁知她一动,耳畔传来了他的说话声:“不困吗?”

忍冬没料到他还醒着,顿时一怔,又僵硬在那儿。

黑暗中,苏泽生侧躺着,一张脸对着她,沉默一会儿,淡声询问:“你当初为何嫁我?”

忍冬没有开口,又听他似乎笑了笑,只是那笑声里带着些许讥诮:“因为陛下吗?”

忍冬惊讶地侧目,夜色里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只声音再次回响在耳畔:“当初你引诱我,是为了帮他离间我与贾道之间的关系。如今他害怕我因当日之事生出异心,故而拉拢,所以你便嫁了我。”

“是这样吗?”见她不答,他又问了一句。

忍冬双手攥紧了被子,继续沉默着。

他似乎突然恼了,一个翻身朝她倾压过来,双手按在她肩膀两侧,隔着朦胧的夜色,双目紧紧盯着她那张脸。

忍冬未曾料到他会这般,下意识想伸手推他,又想到新婚之夜的事,生生忍住了,仍旧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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