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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龙凤胎呢(68)+番外

甄氏看见她笑着点头:“弄弄怎么也来慈新庵了?”

苏瑜道:“听说这里的菩萨挺灵验的,过来看看,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看到夫人。”

甄氏颔首:“今日天气好,带着绿渠来还愿的,此处说话不方便,我们先行一步了。”

苏瑜知道甄氏的意思,如今朝中三哥和宁大将军表面上不睦,甄氏虽然是三哥的师母,但如今不能走的过近,搞不好会拖累三哥的。

于是她点点头,笑道:“夫人先行吧,我闲来无事,也想慢些走,欣赏一下周边的风景。”

等甄氏拉着绿渠离开老远,苏瑜这才随意散漫地继续往前走,只是心里在琢磨:“忍冬,三哥和宁大将军一起投靠太子,又假意反目,这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以前吧,她觉得三哥是为了帮太子铲除太师这个奸佞的,可如今在看,三哥对太子也不见有多忠心,她就有些看不透了。

三哥的权势越来越大,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可明显还没满足,那么他究竟想干什么?

其实她自己心里隐隐有猜测,可是实在不敢细想,只是心里憋着又难受,这才问了忍冬。

忍冬是三哥的人,她觉得忍冬肯定知道。

忍冬跟在苏瑜身后,低着头却没应话,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回答才好。

这时,突然有人手掌搭在她的肩头,她下意识想抓住那个人的手反击回去,耳畔却传来略显颤抖的声音:“觅薇!”

忍冬身形一滞,整个人愣在那儿没有动。

苏瑜听到声音也转过身来,便见有个俊美男子一手搭在忍冬的肩上,晦暗的眸子里似有光泽,表情十分激动。

这个人她记得,是先前的左仆射苏泽生,如今的太子府谋士。

忍冬回头时,苏泽生看清了对方的样貌,眸中失望一闪而逝,随后退了两个台阶,拱身行礼:“在下一时眼花认错人,唐突姑娘了。”

“无碍。”忍冬淡淡收回目光,对着苏瑜颔首,“姑娘,咱们走吧。”

苏瑜对苏泽生点头,随后继续往前走,苏泽生则是仍在原地站着,举目盯着忍冬的背影发呆。

这背影跟觅薇太像了,声音也有些像,不过这女子声音太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分明不是觅薇。

是啊,觅薇已经死了,被贾道下令处死的。

苏泽生握了握拳头,眸中布满腥红。

苏瑜跟忍冬继续往前走,想到方才苏泽生那明显还没从先前的感情伤痛中走出来的样子,她忍不住感慨:“苏泽生还挺痴情的,就是可怜了那个觅薇了,否则多好的一对儿。”

忍冬颔首轻声道:“觅薇不过是个风尘女子,没了也便没了,没有人会在意的。是苏泽生自己傻,连烟花女子都能倾心相付,到头来苦了自己。”

“话不能这么说,有情人之间哪里有的什么高低贵贱,烟花女子又如何,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呐。”说到这儿,苏瑜叹了口气,“其实觅薇此人我见过的,生的很漂亮,也不怪苏泽生方才将你错认成她,我上回看见觅薇时也险些认错。其实你们俩长得不像,可就是有一种很相似的感觉。”

说着,她突然问:“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失散的姊妹?”

忍冬摇头,虽然她记得元宵夜在清风苑见苏瑜的事,不过此事身份不一样,她还是多问了一句:“姑娘怎么会见过觅薇呢,在什么时候?你去过清风苑?”

苏瑜面上一僵,讪笑着摆手:“没有的事,就是碰巧遇见过一次,不熟的,不熟……”

见这个话题揭过去,忍冬松了口气,侧目看了眼后面的男子,忍冬心上不解。苏泽生怎么会独自一人来慈新庵,莫非也是拜菩萨的不成?

她记得之前他说过,他从来不信神佛,只相信事在人为的。

“忍冬,你怎么了?”苏瑜往前走了几个台阶,看忍冬没跟上,停下来喊了一句。

忍冬回神,跟了上去:“没什么,姑娘走吧。”

到慈新庵,苏瑜拜了菩萨,捐了香火,出来时外面人山人海的,倒是有不少人。

“姑娘,听闻在庵里用斋饭对身体好,可要留下来用膳?”蝉衣问她。

苏瑜想着太早回去也没什么事,便点头应了。不过此时离斋饭的时间还有些时辰,她也不觉得饿,便四处在庵里走走。

走着走着突然起风了,忍冬怕苏瑜冻着,便让蝉衣陪着苏瑜,自己去山下帮她拿氅衣。苏瑜觉得山下太远,不想让她太麻烦,忍冬却坚持要去,又说她轻功好,不过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不费什么事,反而苏瑜因此染了风寒让苏丞担心。

风来的突然,又是在山上,的确凉飕飕有些刺骨,苏瑜也就不再坚持,凭着她去了。

慈新庵门口有棵百年的姻缘树,树上挂着善男信女的姻缘福,将整棵树装点得十分漂亮,因为突然起风的缘故,求姻缘的好多人都离开了,忍冬从庵里出来时四周比较安静,以至于苏泽生一个人站在姻缘树下的身影也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些许落寞。

他手里拿了条红色的姻缘福带,垫脚将那福带往树上挂,忽然一阵狂风挂过,他眯了眼睛,抬手一挡,手里的福带被风吹走了。

他面上一急,匆忙上前一路追赶,却又好几次近在咫尺时福带再次被风吹起,落在远处。他始终没有放弃,继续尾随着往前跑,纵然被石头绊着摔在地上,也不气馁。

忍冬就那么看着,心上莫名有些不舒服。

她走过去,用轻功将那条又被风吹起的福带攥在手里,垂首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子,将那福带递了上去。

苏泽生高兴地接过,缓缓起身,感激地看向忍冬,对她躬身行礼:“多谢姑娘。”

忍冬看了眼福带,淡淡道:“一条绸带罢了,公子何须搞得自己如此狼狈?”

苏泽生尴尬地笑笑,并没接话。或许旁人看来微不足道,可他却很珍视的。

忍冬瞥一眼那福带,再看看树上的,不免诧异:“公子的福带上怎么没有字?”姻缘树上的福带都写有眷侣的名字,还有一些相依相守之类的话语,然他手里那条却什么字都没有。

苏泽生攥着手里的福带,抬眸看了眼头顶的青天,目光里似有缱绻,又透着哀伤:“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不知道该写什么好,挂这个绸带只是希望她在天上能够看见。”

忍冬清冷的目光里带了些许柔和:“人死不能复生,公子节哀,早日从伤痛中走出,海阔天空才是正道。”

语罢又停顿片刻:“如果那个人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公子是如今这个样子。”

苏泽生抬眸看她:“姑娘的声音跟她很像,举手投足间也颇有她的影子,方才我认错了人,还望姑娘恕罪。”

“天下之大,容貌都有相似,何况声音?既然公子的故人已经不在,那么旁人跟她再像都不是她,公子也不必寻求着她的影子而活,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方能不辜负余生。”

忍冬说罢,对着苏泽生微微颔首,转身向着山下而去。

苏泽生紧追上前,大声喊:“我知道你是端宁郡君的侍女,敢问姑娘芳名?”

忍冬早已下了山,留在原地的仅有婆娑的风声。

忍冬的速度的确很快,不多时便拿了氅衣回来。苏瑜披着氅衣,整个人都觉得暖和多了。

快正午时,留在庵里用了斋饭。

斋饭的碗都是要自己洗刷的,苏瑜也不假手于人,自己到井边洗了自己的饭碗,送去厨房。

出来时,却迎面撞上了个熟人。

那人穿了件素净的艾绿色长裙,外罩白色斗篷,十分素净,不过那张脸却十分精致,掩不住的风华。

她打扮的太过素净,脸上也未施粉黛,以至于苏瑜乍一眼险些没认出来,直到她上前来唤她“端宁郡君”,她愣神好一会儿才想起此人来。承恩公府的嫡女,先前跟三哥有婚约的孟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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