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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龙凤胎呢(70)+番外

廖启摇头:“不用,我可不敢使唤你,让你三哥知道还不找我事?你自己好生在屋里坐着就好。”

苏瑜也没反驳,自己在桌边坐下。

方洵倚在床上看着她垂下来的侧颜,目光温柔了很多。

突然口中有些干,他下意识咳嗽几声。

苏瑜闻声侧眸看他:“方大人喝水吗?”

方洵微怔,随即木讷地点头。

苏瑜倒了水走过去递给他,又嘱咐一句:“小心烫。”

喝了茶,屋子里依旧安静,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苏瑜受不了这个氛围,没话找话地问:“三哥说你自幼在农庄长大的?”

提及此时,方洵眸色暗淡几分,想到了幼年的那些岁月,勉强笑了笑:“是啊,那时候身边只跟了两个嬷嬷,一个尖酸刻薄,一个倒是对我极好,只可惜身子弱,在农庄待了半年便染病去了。”

苏瑜惊讶:“那没有人护着你了,会有人欺负你吗?你可是皇子啊。”

“农庄里的皇子算哪门子的主儿,我母妃又是霖国公主,大齐的人哪个会看我顺眼?一个不被待见的皇子,每天只能像个老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尽管如此,也会吃不饱肚子,穿不暖衣服。”

苏瑜没想到他的经历还挺可怜的,一时有些感叹。

“那后来呢?”

“后来农庄地主家的儿子看中了我母妃留给我的玉珏,污蔑我说是我偷了他的,我被地主找人按在地上打。没有人将此事报去宫里,当官儿的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所有人都不把我当皇子,我只是父皇厌弃的落魄人罢了。那次我被打得遍体鳞伤,晚上又被逼着砍柴,地主的儿子便躲在门缝里看着我笑。”

方洵突然看向苏瑜:“后来那个少年被我杀了,我生平第一次杀人。”

苏瑜身子颤了颤,没有说话。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那个大齐皇帝也太不是东西了。好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纵然是敌国公主所出又如何,霖国都被他吞并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居然这样虐待霖国公主唯一的儿子。

而且皇子好歹是皇室的脸面,那个皇帝就那么任由自己的骨肉被作践?好狠的心呐!

方洵继续道:“那天我突然意识到,如果我不反抗,或许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而权力,是唯一能让我脱离困境的办法。所以我开始暗中培植势力,豢养死士,拉拢朝臣,我想有朝一日站在那个将我抛弃的人面前,看看他厌恶的儿子是如何夺走他引以为傲的江山社稷的。”

这个话题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苏瑜也不知如何插话了,只勉强笑笑:“一切都会好的。”

方洵看着她的笑容,神色缓和不少,突然问:“知道我为什么想娶你为妻吗?”

苏瑜茫然地摇头。

方洵倚在榻上透过窗子去看远处:“我是个活在地狱里的人,你是我在黑暗中看到的唯一的温暖。”

苏瑜懂了,这个人挺缺爱的,其实她根本没怎么关心过他,可在他看来却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觉得这个人的经历有点不太真实,哪有皇子有他这般经历的?帝王心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尚在沉思,外面传来廖启的声音:“苏丞,你怎么来了?”

第45章

苏瑜还未回神, 廖启和苏丞两个人已经双双走来了。

看见苏瑜在这儿,苏丞面色愠恼, 瞪了眼廖启,廖启不明所以地看看四周,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呀。

他茫然地捧着刚熬好的药搁在桌上,对着离瑟道:“药好了,待会儿给你家大人喝。”

离瑟恭敬应是。

方洵看见苏丞略一挑眉, 目光瞥了眼苏瑜, 从容轻笑:“劳烦大都督来探望, 在下实在感动。”

苏丞没理他, 拉着苏瑜便往外走。

方洵在后面突然问:“太师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苏丞停下步子, 却没回头:“一封信还不够, 他不是要买兵器火药吗, 不妨再等等。”

待他们兄妹离开, 方洵无声地笑了。

原来苏丞也有弱点,而这个弱点, 是能致命的。

从白谷村到都督府, 苏丞一直沉默不语,面色阴沉, 看上去挺吓人的,以至于苏瑜也不敢多话,始终乖乖跟着他。

进了家门,见苏丞还不说话, 苏瑜急道:“三哥,不是我要去找方洵的,是廖先生半路被你的马丢下了,我又刚好遇见,就载了他一程。我一定听你的话,不会跟方洵走很近的。”

三哥最关心她不过,知道方洵的真实身份后必然不希望她跟方洵有接触,如今会生气,苏瑜觉得应该也就是这个的原因。

果然,苏丞闻此总算停下来正眼看她了:“今日去慈新庵怎么那么久?”

“在那里用了斋饭,又遇见孟良卿了,跟她说了几句话。对了三哥,孟良卿今日莫名其妙跟我提起了瑶台,还说那里不吉利,让我不要去。”

苏丞眸色微凛,又想到了孟良卿能够知晓未来的事,还有苏瑜的那个梦……

“三哥知道了,自己别胡思乱想,最近没事就在家里待着,少出门。”他柔声道。

苏瑜点头。

“跑了大半日,你也累了,去回去歇息吧。”

待苏瑜一走,苏丞侧目对着青枫道:“带孟良卿来见我。”

接下来的日子,苏瑜很少再出门,几乎足不出户,而朝堂上,也在风云变幻,大事接踵而至。

前头刚有人弹劾太师贾道与齐国太子勾结,欲行篡逆之时,紧接着太子便让人在半路拦截了齐国太子姜鹧让人送来的兵甲器械,军机火药,还有太师与姜鹧交易的账册。

如此人赃并获,太师无从辩驳,被神策军五花大绑带进了皇宫。

贾贵妃听闻此事震惊不已,当着太师的面儿大发脾气。

“哥哥当初答应过我,一定好生辅佐太子,如今怎可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莫非兄长当真要夺我儿帝位,自己执掌天下吗?”贾贵妃气得挥掉手边的茶盏,胸口不住地喘息着。

太师冷笑:“成王败寇,事到如今我自是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若说我行大逆不道之事,倒不如说是自保呢?”

“如今太子在朝中集结势力,处处与我作对,娘娘以为他只是为了打压我吗?他早恨不得逮到机会致我于死地!面对如此情况,难道娘娘要我束手就擒?他若尊我是他舅父,我也不会想着夺他权位,如今事情搞到如今这副局面,又岂是我一人造成?”

贾贵妃又生气又心痛:“当年兄长答应的好好的,辅佐我儿摄理朝政,待我儿及冠必当归还权位,可兄长做到了吗?权势一旦握在手里,兄长哪里还想撒手?你不放手,彦儿是太子如何能与你干休?说来说去,也是兄长你言而无信,逼得彦儿出此下策的!”

“兄长居然还跟齐国太子暗中勾结,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本宫不敢相信,如果兄长成功了,又如何对待我们母子二人?”

太师突然仰头大笑,随后缓缓看向贾贵妃:“我会如何对待你们母子?你对圣上一见钟情,想要入宫,我安排你入宫为妃;你怪圣上对秦皇后痴心一片,我帮你挽回他的心,让你顺利产下皇长子;你怕秦皇后产下嫡子,威胁你们母子地位,我这个哥哥为你扫平障碍,让你儿子顺利做上太子;圣上昏迷,你怕太子年幼无法稳定朝纲,我替他主持大局。诗韵,我这个兄长多年来可曾有对不起你分毫?爹娘早故,哥哥全心全意的在爱你啊!”

贾贵妃闭了闭眼:“可是哥哥面对权势,终究暴露了野心不是吗?或许先前你是一心一意为了我,可这两年呢,哥哥当真没有他念?你想取我儿代之,早不是一日两日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朝中权势在我手中,我为何不可取而代之?”太师声音突然提高几分,响彻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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