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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龙凤胎呢(99)+番外

苏瑜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三哥的心,她怎么不明白?就是因为太明白了,她才想出宫的呀。

那是她的三哥,她敬他,爱他,重他,可她怎么能够接受他们兄妹二人如方才那般行鱼水之欢?她……过不去那道坎儿。

不是兄妹又如何,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哥哥的呀!十九年的兄妹了,如何说变就能变的?

其实,她不想三哥一直爱而不得,那么难受的。他做了皇帝,孤身一人站在高处,她怕他会寂寞,会孤独,她很想一直陪着他,照顾他的。

可是,她做不到和三哥如方才那般耳鬓厮磨,鸾凤和鸣,真的做不到……

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无助,抱着被子蜷缩一团,难受的痛哭起来。

魏丞侧目看她,缓缓伸了手想抚在她耸动的肩头安慰,却在未为触及时又收了回来。他理了衣服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弄弄不是想出宫吗,明日便回平南侯府吧。”

苏瑜哭声止住,抬头看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

原来先前她说要出宫的话,他是听到了,故意不理睬她的。可如今怎么突然改主意了,竟让她回平南侯府?

魏丞却没再回头,只又道:“明日一早收拾东西,朕让青枫送你离开。”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自称为朕,语气那么疏远,那么高高在上,苏瑜被他的语气搞得心上咯噔了一下。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愣好一会儿才低唤了声:“三哥……”

魏丞转过身来,目光中是一片清幽,看她时再没了温情:“苏姑娘日后不必记得有朕这个三哥,朕,也不是你三哥。”

苏瑜彻底愣在那儿,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而他却再没多做停留,看也没再看她一眼,就那么绝尘而去。

苏瑜呆傻地坐在那儿,脑袋嗡嗡的,对于眼前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

他对她自称为朕,还口口声声喊她苏姑娘,分的好清楚啊。原来出了宫,她和他之间竟然是连兄妹也没得做。

这下好了,她真的再也没有哥哥了。看着空旷的寝殿,苏瑜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钻进被子里蒙着头,隐隐啜泣着。

魏丞站在外面的墙角听着那哭声,拳头一点点握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止住,须臾之后便没了动静,兴许是睡着了。

他叹息一声,让人送了热水亲自端进去,坐在床边为她擦拭。看她一双眼肿成了核桃,睡着时仍有眼泪流出来,他心上又是一阵疼惜。

用帕子帮她揩拭着脸上的泪痕,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小心,生怕一时不慎吵醒了她。

等擦拭干净了,他将她的手放回衾被,仔细掖了掖被角,又在床沿坐了片刻,方才离去。

到了殿外,忍冬等人在外面守着,看见他出来俯身行礼。

魏丞神色淡然扫过她们,吩咐忍冬道:“明日收拾东西,送姑娘回平南侯府,你和碧棠、紫坠不必跟着,只让她带蝉衣和青黛走。”

忍冬面上闪过一丝讶然,主子当初把她从清风苑带回姑娘身边时明明说过,日后要认姑娘为主,如今怎么就……

“是。”她颔首应着,并不敢多问。

次日,苏瑜醒来时回首昨晚的事只觉得像是一场梦,然涩涩的眼睛和屋子里忍冬和蝉衣她们收拾好的包裹告诉她,一切都不是梦。

她要出宫了,虽然她早就想离开,可不知为何,如今却有一种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三哥昨晚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她一颗心都要碎了。

对了,不是三哥,是陛下。

她再也没有三哥了。

不过这结果是她选的,也不能怪谁,出宫也好,挺好的。她长舒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蝉衣看见她坐起来,笑着走过来:“姑娘醒了,奴婢侍奉您洗漱吧。”

苏瑜应着起来,青黛也过来帮忙。

苏瑜看了眼那包裹,轻声道:“咱们也没什么东西,把先前的换洗衣物带着也就是了,至于旁的,一样都不要。”

“那些首饰也不要吗?”青黛问。

苏瑜扫了一眼首饰匣子,全是入宫后三哥让人送过来的。如今三哥都那个态度了,她自然是不能要的。

“嗯,都不要了。”

蝉衣帮她绾发时,忍冬带着碧棠和紫坠过来行礼,忍冬欲言又止地道:“姑娘,陛下昨晚上吩咐了,姑娘出宫只能带蝉衣和青黛,奴婢要,要留在宫里。”

苏瑜微怔,神情略有些恍惚,随后笑了:“应当的,你们都是三……陛下的人,自然是要留在宫里的。”

忍冬抬头,看见她强颜欢笑的模样,有些心疼。

青黛道:“姑娘如果舍不得陛下,不如去说说好话吧,陛下那么疼你,不至于如此狠心绝情的。”

苏瑜摇头不语,说什么好话呢,她不能给三哥他想要的,留在宫里反而不好,如今这般或许才是更好的结局呢?

她走了好,日后三哥如果遇到更好的姑娘,娶了她,照样幸福一辈子。

洗漱之后,苏瑜让蝉衣和青黛带了东西准备走,忍冬赶上来,依依不舍道:“姑娘用了早膳再走吧,陛下总不至于让您饿着肚子走的。”

“不了,我也没什么胃口。”苏瑜讪讪而笑,带着蝉衣青黛出了昭凤殿。

看看天色,此时应当早朝已经结束了,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御书房给三哥告别。

然而到了御书房外,等了许久也没见人传她进去。之后青枫从里面进来,对着苏瑜颔首:“苏姑娘,陛下说政务繁忙,便不见你了,属下这便送苏姑娘出宫。”

苏瑜揪紧了帕子,看着御书房紧闭的朱门,抿了抿唇,笑着应好。

御书房内,魏丞在窗前站着,透过半掩的缝隙望向她落寞的背影,眉心微拧,却什么也没做。

后面案前坐着的廖启起身走过来,目光落在远处苏瑜的背影上:“我原本是想帮帮你们的,没想到却将事情搞成了这样。你也是的,让她出宫也不该是这种态度,她没爹没娘的,前头又刚没了大伯父,如今你也狠心弃她,她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心里早伤心死了。平日里你最疼她不过,这次却当真绝情了,只怕她受不了。”

魏丞眉头紧锁着,良久才道:“她一直把我当哥哥,心里那道坎儿就永远过不去,如今狠心一些,等她心里的兄妹情谊淡了,或许才能接受新的感情。原也是我的不是,先前总怕她因为我做了帝王而疏远我,费尽心思让她依赖我,不要畏惧我,反而弄巧成拙,她越发把我当哥哥看了。”

廖启恍悟:“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狠心待她,原来是欲擒故纵。成吧,看你这法子有没有用。”

“不过不得不说,你这法子有点狠,我如今都觉得弄丫头可怜了。”廖启又摇头叹息。

魏丞缄默。

他如何舍得她伤心难过,可目前为止这许是唯一的法子了。否则,他们两个一直这么别扭下去,何时是个头呢?

青枫将苏瑜送出皇宫之后,便止了步子,对着苏瑜拱手:“末将只能送苏姑娘到这儿了,余下的路苏姑娘要自己走。”

事到如今,于苏瑜而说送不送的已经没什么了,淡淡颔首,由蝉衣和青黛搀扶着上了马车,一路向着平南侯府而去。

马车里,蝉衣和青黛都瞧出了苏瑜情绪欠佳,又不知如何安抚才好,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颇为为难。

青黛叹息一声,忍不住抱怨:“咱们陛下也真是的,刚登了基便六亲不认了,以前对姑娘千般好万般好,如今说赶出来就赶出来了。”

苏瑜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何心里难受,听了青黛的话确实瞬时明白了。她不是被送出来的,而是被赶出来的。

是啊,三哥的那个态度,可不就是驱赶吗。

不对,她以后都不能再称他三哥了。他永远都阴晴不定的,让人捉摸不透,她日后还是要谨慎些,莫因为口误再惹出什么祸端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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