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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情抄(1)

作者: 西河素月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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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情抄》作者:西河素月

文案:

岭南溪州的贺王宫城里,美轮美奂的宫殿,防守严密的王城,早已给敌人埋下了暗箭毒枪。

贺王寿宴上,软弱无能的贺王之子给艳丽多情的舞姬迷得神魂颠倒。

这一个磕长头跪行千山,伏傲骨蹚渡深河,千辛万苦欢欢喜喜将人娶进门;

那一个扮女装千般手段处心积虑嫁王城,口腹蜜剑笑里藏刀要杀人;

才知道招惹的不是伶俐可人的小黄莺,而是一只吃人不吐骨的豺狼。

一段诡谲离奇的艳情在乱世厮杀的血腥中荒谬生长。

天下动荡,乱世争锋,英豪埋骨不见名;

千军万马,指挥若定,生死离恨儿女情。

CP:真软弱无能瘸子攻·假美艳无双智勇受(强受弱攻)

另:通篇瞎扯文理不通逻辑死亡阅后吐血概不负责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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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唐末至五代后梁年间,在岭南地区,也就是溪州一带,有一个很厉害的土酋王,叫做贺冲海。

贺冲海是个其貌不扬的人,一副矮胖的身材,脸膛黝黑,一把胡子是油黑发亮,显得很有气魄。

昨天是他六十岁的大寿,明州的首领——土酋王董冲山送来了一位明艳动人、身躯曼妙、舞艺高超的舞姬。

此女叫做姑扇儿,尤善舞剑,甚至自比为越女。

越女是春秋时期一位擅长剑术的名家,越王曾经差人请她为君卒传授剑术,具体姓名已经不可考究,只留下了“越女”这个名号。

据说姑扇儿是山西人士,逃难至此,后来给湘水一带的名妓松香收养,学就了一身好舞艺,尤其是那把腰肢,是又细又软,就跟河边初初吐絮的杨柳枝似的。

到十四岁,她就已是名声大涨,给官宦人家买在府中,专一在席上献舞弹唱,后来几经辗转,到了董冲山手上。

此女简直是个妖精。

贺冲海虽然已经有了六个老婆,可是那些女人都是些粗鄙不堪的货色,又早已年老色衰,很不得他的欢心。

他总觉得自己身边还缺那么一位知心知意的人。

所以,昨天晚上,那位绝色女子姑扇儿一舞终了,姗姗退下时,他的心里是那样的欢喜与惊讶,魂灵好似也随着那道袅娜的身影轻轻飞去了。

转头就吩咐了人送了许多金银珠宝到姑扇儿屋里,打算纳她作自己的第七任夫人。

但是,今日一早,他的小儿子贺彦晞就来见他,说也要娶这位扇姑儿做夫人。

他这位小儿子年仅十六,相貌也随他,面容苍白瘦削,四肢细长,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不过是有那么几分清秀。

只是他已经娶过一任夫人。

那个夫人是个风骚浪荡的货色,又年长了他许多年岁,很是瞧不起这位瘦小怯弱的贺家小儿,只是肆意与底下人调笑偷情,并不将他放在心上。

半个月前她吃多了药,猝死在了情郎的床上。

只是这话传出去总不好听,就说是她闹病死了,匆匆地给安葬了。

贺冲海知道儿子在这一桩婚姻里并没有得到多少欢乐,反而感受到更多的是不可与外人道的羞惭和痛苦。

他清楚他与他前任夫人并无感情,也未有体味到男欢女爱的美妙滋味,就想一意地补偿他,早吩咐了下面人留心着温良贤淑的姑娘,好送到他身边体贴他,使他快乐些。

当然,他之所以如此关切他这位小儿子,是因为他膝下只剩有了这么一位儿子。

可是当他望着贺彦晞那副瘦削的身躯和他那并不红润的脸庞时,就觉得有些忧心。

他是没必要同儿子争这么一个女人。

可是姑扇儿这样一个出色灵动的女子,真的会是儿子的良人吗?难道就不会重蹈上一次的覆辙吗?

他就从上位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贺彦晞身边,握住了他那双没有多少肉的,枯柴一样干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你的夫人才刚刚死了不到一个月,坟上新土都还没干,你就要纳娶他人,恐怕会惹人非议的。”

贺彦晞低垂着头,拿起了一旁的拐杖,拄着半个身子,惊恐不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父王,我是真心想娶姑扇儿的,我的心已经给她攥在了手里,我爱她,若是不能娶她作妻子,我这一生都不会快乐的。”

贺冲海听他说得这样痴情,好似给姑扇儿迷了心魂一般,态度就愈发坚决,厉声说:“不行,她就不是你能征服的人。她的美丽是天边的孤雁,而你不过是河边的水草,你是守不住她的。溪州四方八寨多得是年轻貌美的姑娘,她们一个个都温顺贤良,美丽大方,并且任你挑选。唯独她,不可以。”

贺彦晞抬起那张并没有多少血色的脸,颤着声音,并不怎么有胆气地质疑他的父亲。

“父王,你不肯答应我们的婚事,是因为你也想娶她吧?”

“你好大胆!”贺冲海那把黑亮的胡子上下耸动着,狠力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

贺彦晞身子一抖,就跪在了地上。

那根金银雕饰花纹繁复的拐杖也从他手上掉了下来,啪嗒一声倒在了他身前。

他低垂着头,手肘抵着地面,支撑着颤颤巍巍随时就要软倒的身子。

可是他支撑不住,很快,他半个身子都歪倒在了地上。

他迟疑着,那个纤细的脖颈支起的头颅,因为害怕而轻轻晃动着,他动了动嘴巴,很是紧张地开口:“父王,我求一求你,你答应我吧。”

“你——”贺冲海愤怒地转过身来,可是当看到儿子那软弱的身躯和脸上那卑微的表情时,他的怒火就消散不见了,只是觉得心痛,又觉得很悲哀。

这些年,他是浴血奋战,刀枪剑戟都挨过了,好不容易才打下来这么一份基业,做了溪州最强大的首领,手底下也是兵强马壮,粮草充足。

方圆数百里的寨主寨王,都要向他俯首称臣,唯命是从;附近的土酋首领也都要向他讨好结交,轻易不敢进犯。

可是他那三个年轻有为的儿子却都已死在了抢占领土的战乱中,人首分离,就连尸骨也无法辨认。

但是他连替他们悲伤落泪的时间都没有。刀剑无眼,战争亦是残酷无情的,他那三个儿子的死亡大抵只能归咎于这不公的命运吧。

等他终于稳定下来,有精力回过神来想一想自己身后的事时,才猝然发现,身边只剩下了这么一位无能无才的小儿。

他的肩膀是那样的软弱无力,他的身躯是那样的消瘦孤伶,而他的性格又是那样的卑怯乖顺,在他身上,他们土家族人的哪怕是半点的血性都看不见,寻不着。

这让他如何能放心将这份庞大的基业交托在他手上。

每当他想起此事来,心上就只剩下了悲戚,愈发觉得自己衰弱疲倦,顿时就没有了精神,只是心灰意冷,却又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总是会老去的。

到那时,他也做不了这位儿子的主了。

就叹了口气,说:“这件事,你再好好想想吧。”

顿了顿,又说:“你也该好好想想了,总要想明白了。”

贺彦晞伏在地上,并不动弹,他心里觉得很慌张,不知道父亲这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就说:“儿子想得明白,儿子这一生就只想娶她姑扇儿一个。”

贺冲海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听见这话,就像椅子上立了跟尖针似的,猛地站了起来,喊道:“我让你打消了这个念头!”

贺彦晞给他这一声威吓住了,半晌不敢应声。他将身子伏得愈发的低,手肘压在地上,半张脸都埋在了手掌上,脸色是愈发地苍白。背上也一阵一阵地冒起了冷汗,将衣裳都浸透了。

贺冲海却不想再跟他多说,就摆了摆手,说:“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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