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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84)+番外

作者: 祝宁 阅读记录

西南边境遥远,关于卢家将的书还没传到西南这边来,霍靑霄只听闻过勤王系列的震惊赞,回想起里面的词句,街上的歌谣,霍靑霄有些脸热,说道:“圣人登基,他们才这么传,卢家将也开始传了?但是卢家人只剩下两个,传了不要紧,而我们霍家军家大业大,就不要这么传了吧。”

隐含的意思,如果他名声好了,万一招了圣人嫉恨,像卢家以前那样被打压了怎么办?

而霍靑烎已经被震惊赞洗脑了!

他甚至为戎彧说了好大一段话!

他道:“不,旧帝和新帝很不一样!新帝也是领兵当过将军的,他把卢家遗脉佰业兄接过去好生善待了,孟军一战里,又帮我们解围,而且心胸宽广,他的事迹街知巷闻。前些日子,为了给我们发抚恤犒赏,勤王不惜带头起兵,清君侧、除奸臣,怎么会为难我们这些小小的将领呢?我离开京城时,圣人还特意召集我们这些边关将领说话,问我们有什么需要,要是军械粮草不够,就写奏折,列单子呈上去,是个仁君!”

霍靑霄这下没有异议了,安排了个能说会道的亲兵配合霍靑烎,但他的脸开始透红:“虽然开火堂兄你说圣人他心胸广阔,但我们还是别吹得太厉害了,戏班子说书的那些千万别弄。”

霍靑烎哈哈一笑,说道:“你想啥呢,我的意思,是就在霍家以内流传,开春时放在宗祠给祖宗看,让祖宗们高兴高兴,顺带可以用来激励霍家子侄而已。要是出门也这么吹,就算圣人不介意,别人得以为我们家要造反呢!”

霍靑霄捶了他一拳,准备上京事宜去。

……

与霍靑霄一样,准备上京的,还有萧锦程。

但霍靑霄是生擒南玥王,上京受赏,而把卢瑥安退婚了的安阳侯世子萧锦程,则是需要上京受审!

不说最近的上京受审,从半年前来到西南开始,萧锦程就觉得自己霉运连连。

半年前来到西南,尽管当了空降将军,顶替了霍靑庭的职务,可西南这边的手下副官都不服他,连兵卒都敢给他下马威,引着他比武切磋。

他可是安阳侯世子,在京城时只需游手好闲,每日玩乐,骑马打猎是乐趣,又不用气力来讨生活,哪用得着像个莽夫一样,日日练武?养尊处优只会在手下人的围猎下打兔兔的他,竟然连骑射都比不上手下兵卒,更别说其他了。

他一输掉,倒彩声不绝于耳,兵卒们更不服管了,他每下一条命令,都有刺头出言违抗:

“快跑十圈?要多快?请萧将军示范下才知道。”

“萧将军你怎么那么慢,比老伯伯还慢,当将军的怎么能在我们后面拖后腿啊?”

“萧将军你的拳头太软了吧?和我家六岁的小闺女揍我的力度差不多。”

……

这什么狗屁军队!萧锦程索性不管了,反正他就是来混日子的,还乐得清闲。

出去游玩时,萧锦程结识了附近混日子的纨绔子弟,便干脆狎妓享乐一番。教坊里的声伎舞伎是专门服侍官员的,营妓太低级了,还不够格伺候他们。直到战火蔓延,那日他负责相送,才见到他心仪了很久的绝美哥儿卢瑥安。

卢瑥安在营妓的队伍里,竟然自愿随军北上!

他说生是卢家人,死是卢家军。

死,要以军士的身份死去,不愿苟且偷生。

原先,萧锦程喜欢的,只是卢瑥安的绝美。可这位被他退婚的草包美人,在家破人亡之后,竟然还有这样的觉悟,能遵从祖辈遗志,奔赴战场。

可他呢?

霍靑霄说得对,他身为边关守将,连一个兵都管不住,受人奚落,不想着精进武艺,不想着如何收服兵将,而去日日狎妓,消磨时日。

天渊之别啊。

在目送卢瑥安那挺拔的背影推着辎重车远去之后,萧锦程就没心情狎妓了,他武艺不精,就勤练武艺。倘若将来再要出兵抵抗孟国,他也可以申请调配过去!

一个行军打仗,一个运送辎重,岂不可以成为一段美谈。

萧锦程是这样想的,可是,当南玥诸国得知衝国深受孟国所害,便举兵侵犯时,萧锦程就没机会随军北上了。

与南玥开战之后,萧锦程则越发感到自己的无能,普通兵卒比他能打,副将谋略比他厉害。

面对生死时,当时嫌弃他嫌弃得罪厉害的兵卒,竟然愿意舍伤救他,视他为同袍手足,而他真的拖了后腿。如果不是卢瑥安激烈了他一段时日,恐怕在战场上,他也无命享福。

南玥诸国尚且如此强勇,那成功入侵衝国大半国土的孟国,又有多厉害?

萧锦程为卢瑥安担心着,担心着,希望卢瑥安和霍家军都平安归来。

只是在当时,萧锦程没有更多余时间感动,也没时间后悔感伤,只能拼尽头全力,杀敌!杀敌!任何上战场的热血男儿,都不能置身事外。

被通知与他爹一起、涉嫌谋害忠臣,需要上京受审当日,萧锦程取出了他的母亲安阳侯夫人给他的银子,让人把这些银子,送去给因他受伤的将士们手里。

不少当初嫌弃过奚落过却又救过他的同袍手足,结伴前来送行。

刚来西南时,萧锦程还觉得他们都是莽夫,现下却很是感动:“他们的葬礼我不能去了,请你们替我上支香。”

“你犯了啥事啊?”

“去了京城还回来不?”

旧帝的罪己诏已经公告天下,指历国公为奸佞之臣,残害忠良、通敌卖国。萧锦程虽然尚未清楚他和他爹具体犯了什么事,可他知道,他爹和历国公走得近。

萧锦程微笑道:“不用担心,就算回不来,我们百年之后泉下相见。”

“去你的!不见!”

“一路好滚!”

穿着囚衣,麻布斑驳,萧锦程腰背挺直,清俊而有力的身姿,比初来西南时那纨绔散漫的姿态养眼多了。

骑马上京受赏的霍靑霄,并不和被押送受审的萧锦程一道。不过,萧锦程的变化有目共睹,本着同袍之谊,同军之义,见到昔日战友被押送上京,霍靑霄在临别时宽慰几句:“你这只会玩乐的家伙,胆小如鼠,能犯什么事啊?新帝即位,按常应该大赦天下,你又有战功在身,应该不会判很重吧。”

萧锦程摇头。

“你摇头干屁?真犯事了?”

萧锦程又摇头:“我听到靑烎大哥他们回来说,新帝与卢家哥儿即将大婚了。”

“这和你有何相干?”霍靑霄问罢,突然“阿嚓”一声,后知后觉地想起,半年前,在霍家军将士们的传闻中,他为了脸面而故意没澄清的,他把卢瑥安给包圆了的事!

还情谊甚笃,一休息就往营楼那处去,不让卢瑥安接待其他人,甚至还宠爱得紧,给卢瑥安的屋子里铺了暖垫。

霍靑霄:“……”

不,他的开火堂兄说,新帝胸怀宽广,肯定不会计较此事的。而且,说不定也不知道西南边境的事!

对!就是这样!

霍靑霄自己安慰着自己,而萧锦程,则小声道:“我曾经和他定过亲,总是偷着碰面,一起出游,可当卢家落难,父亲让我退了这门亲事,我就退了。”

萧锦程忘不了七年以前,勤王戎彧的那个眼神。

那时候,六皇子在老皇帝面前提出,要勤王座下的乌骓战马。

勤王凝眸盯着,那眼神,阴狠、冷厉,像一匹离群独傲的孤狼,盯着落入地盘的猎物。

……

京城。

此时的戎彧,在盯着一对可爱又迷人的小白兔。

小白兔,耳朵长长,绒毛雪白白,好奇地从金丝笼子中张望出来,圆滚滚的身子引人抚摸。勤王伸出手指来,戳了戳兔兔的顺滑的毛毛,然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小黄门问道:“是要送到卢大将军府去吗?”

戎彧回道:“不,卢大将军是最为守礼的人,定亲之后,不能见面,先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