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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亮(107)

“小易,你去把牛奶放进来吧,它这么哭闹,吵得很。”

周易门一打开,小白影就迅速窜进房里,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直奔床边,肉呼呼的爪子往前一伸,雪白的小身板趴到地板上面,歪着脑袋眯起眼睛,看样子是要酝酿睡意。

一系列动作非常流畅。

王于漾趴到青年腿上,手往床下伸,摸了下小狗脑袋上一撮毛,“长大了一点。”

周易眼睛对着动画片,心猿意马,“嗯。”

“小白带这小东西的时间最多,理应跟他最亲,”王于漾说,“可这小东西没来由的往叔叔身边凑……”

说着就要支起上半身靠回原处,手肘不经意间拐到了什么,身前的长腿瞬间一抖,与此同时头顶炸响一声痛苦的闷哼。

王于漾哭笑不得的坐起来,“小易,你还好吗?”

周易脸都白了,咬牙道,“你说呢?”

“你不喜欢,也不能这么……”周易吸口气,疼的脖子上青筋都蹦出来了。

王于漾温柔的笑着哄他,“怎么会不喜欢呢,叔叔喜欢啊。”

周易呼吸一顿,喉结滚了滚,“那你……”

王于漾笑起来,有几分无奈,几分逗弄,“就是你长的有点凶。”

长是多音字,他是一语双关。

周易耳根滚烫。

“好了,好了。”王于漾摸他冒出一点点发茬的脑袋,“凶叔叔也认了。”

周易突兀的开口,脸不红心不跳,“我身上的伤都快好了。”

王于漾指指自己的眼睛,“小易啊,叔叔没瞎。”

周易黑了脸。

.

几集动画片看完,并没有让王于漾跟周易感受到童年,俩人期间做了不少事来打发时间。

接|吻,玩儿纸飞机,接|吻……最后睡觉。

床是一米八的,深秋了,铺上了软乎的棉被,两个成年男性睡一头,一只小奶狗睡另一头,还算安谧。

周易浑身上下都是伤,不好好找个稍微不那么难受的姿势睡觉,却偏要当人形枕头。

王于漾靠在他肩窝里打哈欠,白天不定期的睡一会,晚上依旧容易犯困。

“你近期要养伤,叔叔一个人出去你又不放心,干脆我们明天把这间房里的东西都搬出去吧,之前找那么多次都没什么收获,清空了看看……”

周易听男人说完,低低的应声道,“好,听你的。”

王于漾不自觉地把眼角分泌出的泪水蹭在他胸口,意识往下沉,忽地想起来什么,“摊位转租了?”

“嗯,转了,”周易亲男人眼睛,“睡吧。”

王于漾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悠长。

周易把房里的灯关掉,换成稍暗一点的床头灯,

凌晨三点多,书桌上忽然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响。

王于漾翻个身,“小易……”

周易拍拍他的后背让他睡觉,之后下了床一看手机,来电显示是阿南。

睡意如潮流急退。

周易面色冰冷的看着一直在震的手机。

王于漾不耐的蹙眉,“小易,你怎么不接啊?”

周易阖了阖眼帘,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是你的手机。”

“嗯?”王于漾从被窝里探出头,眼睛还闭着,“谁打的?”

周易说,“林少南。”

王于漾睁开了眼睛,“你拿过来。”

第70章

周易一言不发的将手机扔男人枕边。

王于漾侧身躺在床上, 接通开了免提, “林少,大半夜有事?”

电话那头传来略沉的呼吸声, 一声接一声的, 有一点浑浊, 不太顺畅。

王于漾轻挑眉毛,这是喝酒了, 而且喝的还不少。

“林少?”

林少南如梦初醒般急促的喘口气, 之后似是做了几个深呼吸,竭力压制着什么, 隐藏着什么, 嗓音给人一种发颤的错觉, 音量低的如同呢喃。

“王先生,不好意思,这么晚把你吵醒,是我打错了。”

王于漾说, “这样啊。”

立在床边的周易无声冷笑, 打错了?放屁。

王于漾眼神示意他上床, 别在边上居高临下的杵着,挡光。

周易上了床,动静还有意无意的弄的很大。

王于漾无奈又纵容的摇摇头,真是个幼稚的孩子。

电话里接近死寂。

王于漾正要说挂了,就听到很轻的声音响起,“我记得王先生还欠我一顿饭。”

“王先生忘记了吗?”林少南笑了声。

王于漾屈指在床被上敲点着, “怎么会,只是最近都有事。”

“那……”

林少南只说了一个字,就发出痛苦的呕吐声,接着是水杯掉在地上碎裂的响动。

“啪”

电话挂了。

这通电话来的毫无预兆,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却在这个夜晚刮起一股难测的风。

王于漾身体滑进被窝里,“他是个很懂节制的人,对什么都只是浅尝辄止,酒也一样,没喝吐过。”

周易沉默着听,心说我的自制力一向很好,以前从没出过错,在你面前还不是跟个精神病患者一样,经常控制不住自己。

王于漾只说完那一局就闭上了眼睛,没再多说什么,惨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心思。

周易把他抱进怀里,等他睡着了就把林少南的电话发给小白,让查查人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熊白发来信息。

-L城。

何长进生前在父母面前透露过M城,不会只是随便一提,孙成舟目前就在那里,警方也秘密前往,林少南没去吗?

还是说,有别的东西对他而言,胜过实验基地,他另有目的。

周易咬根烟,靠在床头吞云吐雾,摩挲着男人肩头的手掌不自觉收紧。

.

王于漾被勒了一晚上,醒来浑身酸痛,疲软无力。

洗漱的时候,周易凑过来给他梳头发,动作早已不再生疏笨拙,他懒散的透过镜子看了眼,倒不会生出时间就此停止的童话想法,但也倍感舒适。

周易忽然开口,“我们像老夫老妻。”

王于漾笑起来,“是啊。”

他挤着牙膏,“好了,小易,别顾着脸红,叔叔的头发散下来了。”

周易回过神来,轻柔的给他扎好马尾。

“黑色皮筋还是当初我在工地上给你找的。”

“嗯,”王于漾刷着牙,声音模糊,“小易给叔叔买新的,这个就放起来。”

周易没反应过来,“放起来干嘛?”

王于漾笑,“纪念啊。”

周易一怔。

王于漾的后颈一疼,他差点咬到舌头,“小易,你怎么总是没轻没重?”

周易从后面抱住他,吮了吮那处渗血的伤口,微哑的嗓音里含着几分委屈,“我要是没轻没重,早就把你办了。”

王于漾说,“你那不叫没轻没重,叫找死。”

周易,“……”

王于漾吐掉一嘴牙膏沫,瞧出青年的心不在焉,“怎么了?”

周易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有个人对你有占有欲,你喜欢对方表现的明显一点,还是全都藏起来?”

王于漾抬头,“嗯?”

周易偏开视线。

王于漾挑挑唇,“看是谁吧,是你,哪个都喜欢,不是你,哪个都不喜欢。”

周易愣了愣,低咳道,“我去给你盛稀饭。”

话音没落下,人就已经走了,耳根连同脖子红成一片。

王于漾好笑的摇了摇头。

.

上午清空卧室。

重的大的都让周易负责,他一个满身伤的患者,力气依旧大到王于漾没办法比较。

王于漾蹲在书架前,从最底下那层开始,把书籍一本本整理了放进纸箱里。

两人都在忙活着,阵势比过年前的大扫除还要大。

王于漾将一本医学类的原版英文书籍拿下来,随意的翻了翻。

这段时间他来来回回查看过很多次,一无所获。

“阿嚏—— ”

王于漾揉揉鼻子,对看过来的青年说,“不是感冒,是被灰尘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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