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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C位出殡(3)+番外

作者: 轻候 阅读记录

老观主冲到那尸体所在的大树后,他身后的小道童立即提高了手里的手电筒,朝着那尸体照过去。

结果尸体僵团在地,面目青灰,双目圆瞪,表情惊悚瘆人,吓的小道童手一抖,险些将自己手里的手电筒朝着尸体砸过去。

老观主一把从小道童手里接过手电筒,朝着那尸体仔仔细细的照,一边照,一边打量。

小道童瞧着师傅这个样子,心里直发毛,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师兄长,忙凑到师兄身后。

他身高只到师兄腰部靠上,此刻揪着师兄袖子,安安全全的躲起来,不敢看了。

他刚才还吓的尿了裤子,凉风一吹,裤裆里嗖嗖冒寒气。

咬着嘴唇,小道童将师兄的衣裳抓的更紧了。

那师兄虎着脸,一边瞧着师傅那边,一边伸手按在小道童头顶,无意识的轻轻揉了两下。

老观主将拂尘插在腰后,捏着手电筒就近打量尸体。

从怀中掏出一个灰色的长条布包,铺在腿上,展开是一包银针。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捏了个手诀,手指快速翻转,指尖捏着的符纸突然燃起一团火,边上围着的道士道童们尚未看清那手诀和火焰,符纸已化成灰,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老观主接着便用手指捏着银针,快速的在面前女士额心、人中等五处穴位点戳。

下一刻,便有五个白色小点出现在针扎之处,几秒钟后又快速消失。

若不是老观主捏着手电筒看的仔细,根本不会发现异状。

四周的道士徒弟们什么都没看仔细,老观主一通操作后,却已经站起身来。

他回头叹息道:“报警了吗?”

立即有一个面色沉稳的中年道士应道:“才报过了,师傅。警察要从山下过来,怎么也要二十多分钟了。”

“嗯。”老观主望着面前的尸体面色凝重。

正常情况下,人死后魂走魄留,只要是安葬,无外力的情况下,头七后魄散。

面前这具女尸才死不超过十分钟,至少魄该在尸体里。

可他行五鬼探穴的银针术,尸身既没有抽搐,针戳之处也未生黑斑——这显然是魂魄全无!

一定是被子鹤吸食干净……

现在子鹤离开道观,恢复自由,虽然有因果锁困着他,使他无法离开以道观为圆心、半径20km的范围,但……城市就在山下,他只要混入山下人群中,要寻找,就难了。

他若不加节制一直吸食人生魂,不出几个月,便会炼成厉鬼,几年之后,只怕……

抿住唇,老观主面色难看,双眼盯着女尸微微发愣。

半晌后,他回身道:“大家各自回房,确认没有其他师兄弟们受伤。”

“是!”之前报警的那个中年道士应声后,立即组织着其他道士们离开。

老观众又朝着身边的另一个道士问道:“小六十没事吧?”

这道观里,大家都以入道观的排序叫名字,一道观的人都姓张,只老观主姓陈,叫陈铳。

“没伤到要害,这个女人那一刀就插在肩膀上,已经包扎过睡下了。”被问到的道士答道。

“嗯,你也先回去吧。”老观主陈铳命令道。

那道士应声后,也听话的退出了偏庭。

老观主这才回头,又捏着手电筒朝着面前的女尸四周照了照。

却见除了女人的脚印外,在泥土地上,还有一个男人的脚印。

“看样子,他吸食了两个生魂,附体在那男人身上逃走了。也对……这个女人既然能从我的房间里将酒壶拿走,肯定是正来月事,污秽之体生辟邪之血,他无法上这个女人的肉身。这时候,有个男人过来跟那个女的会和……”老观主低头看着地上的脚印,喃喃自语。

偏庭里只剩两个年轻道士,站在偏庭门口,举着手电筒担心师傅出事,在那儿等着师傅。

“还说愿意一直陪我……从来都是个骗子啊……”老观主一手撑住树干,叹口气,有些无奈的低语。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鬼的嘴!

……

……

这一夜本是乌云蔽月,微风恻恻,原本谭山市和紫玄山都如过往般宁静,可突如其来紫玄观里起了场小火。

而在那小火被熄灭时,天边的乌云突然翻卷着消散开去,积了一夜的昏暗突然尽皆消失不见。

天空乍然清朗,暗夜一下被亮堂堂的圆月照成晕亮一片,黑洞般的墨色消失,四周像蒙了一层金雾。

整个夜,都像是被点亮了。

此时若有人抬头向东而望,会发现隐有紫气滚荡消散,随后,天空不剩一缕云。

此等异象,似是古书中描绘的圣人降世那般,又像是一些书中所记录的有恶煞降临之兆。

子鹤吸食了两个人的生魂,附体在钱绅身上,适应了钱绅的肉身和大脑后,也吸收了钱绅的部分记忆。

他找到钱绅记忆里、停在出了道观门、转过山腰的那辆车。

兜里揣着囚禁自己据说已有百年的酒壶,他一边疾行,一边打量吉普车。

对于除了老道士的屋子外、什么都没见过的他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

天,地,树,砖,瓦,墙,以及眼前那辆车。

才走到近前,站在车外吸烟的人便抬头朝着他看过来,并急道:“你慢悠悠逛大街呢?还不快点儿上车!”

实际上,子鹤走的并不慢,但对于在车外吸烟的老李来说,显然还不够——至少得跑起来啊。

明亮的月光将老李留着络腮胡的脸衬的更加粗犷,原本长眉秀目挺鼻红唇,配上一张娃娃脸的温和气息全被络腮胡子破坏。

他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根烟,一双略圆的杏目盯着子鹤,眼神锐利如刀。

几乎是在看见子鹤的刹那,就横眸朝着子鹤身边看去,立即敏锐的发现子鹤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穿着件宽松的t恤,一条牛仔裤似乎许久未洗,膝盖处邋遢的鼓个包,裤腿磨的起毛。

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侵略气息的人,歪着身子靠在吉普车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眼神深邃的打量人,总归不那么令人舒服。

子鹤也不恼,被训了反而还兴致勃勃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车前,伸手抓住车把的时候,感受了下皮肤握在车把上时冰凉的触感。

他嘴角一扯,用力拽开车门,猫腰便钻了进去。

“那小妞呢?”老李视线如影随形,待子鹤坐进车里,他才将烟屁股丢在地上碾灭火星。

一边拉开子鹤所坐的后排另一边车门,一边朝着道观方向看,却没见有女人跟上来。

“哦,她太不小心,死在里面了。”子鹤老实道,一点慌没撒。

“怎么这么不小心……”老李皱眉嘀咕一句,上车坐在子鹤身边。

长腿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有些委屈的屈起。如他站在月光下的姿态般,他在车内的坐姿,也透着十足的豪迈男性荷尔蒙。

他坐定后在车内黑暗中打量了下身边的年轻人,突然想起什么般,急切的大声问:“酒壶呢?”

“这呢。”子鹤掏出酒壶朝着老李摇了摇。

老李杏眼微眯,伸手便要夺。

子鹤歪头瞪了老李一眼,又将酒壶塞回了兜里,这可是他的东西!

老李抬头对上眼前年轻人的眼睛,突然觉得对方眼神透着股邪气,似笑非笑的,有股不怀好意的神采。

这让本就敏锐的老李心生防备,他们虽然授命一起来做任务,但也不是很熟悉。

他立即回转头,那酒壶在谁手里都没所谓,只要带回去就行。

司机小王始终坐在驾驶位上盯着子鹤,也就是子鹤附身的钱绅。

待看到子鹤拿出酒壶,便也放了心。

他朝着子鹤那张属于钱绅的脸上望了一眼,微微一扯嘴角,眼神略显暧昧。

钱绅的长相属于阴柔类型,长眉细目,销鼻笔挺却略微秀气,皮肤属于那种很难被晒黑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