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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C位出殡(94)+番外

作者: 轻候 阅读记录

紫玄观观主张尘阳, 从未带着自家十一个徒弟,去其他道观进行过道法交流。

但今年春天, 却有隔壁城中道观观主,带着徒弟来紫玄山。

张尘阳一向是个恬淡的人,他鲜少与他人接触, 甚至很少带徒弟下山。

但有曾经的同门前来拜访,他也绝不会将之拒于门外。

子鹤不愿见人,也不愿去招待,便躲起来给小十一削木剑。

身后传来踏草声时, 他只是耳朵微微动了下,并不想跟那些来参观的梳着道髻的闲人说话,也不准备露面。

耳边却传来那些人的窃窃污言:

“你看到张观主没?我还没见过长的这么俊朗的男人。”

“我听说,他有个徒弟,好像是排行第九的,长的特别妖,比很多女人还好看。可惜一直没看到……”

“那个我也听说过,咱们师父一门几十个徒弟中,现在最厉害的,也就是张观主。还有有一个更厉害的小师叔,屈服心魔入了邪道,在一个村子里找到个小男孩儿。

“那小男孩儿是个天才,什么术法手诀,看一遍就能学会。那小师叔就屠了那个小村子全村,将小男孩儿带走收为徒弟。

“据说张观主专门找到那位入了邪的小师叔……听说是用自己一朵肩头火,换了带走小男孩儿。那小男孩儿就是这个排行九的徒弟。”

“我记得好像给起名叫张子鹤?”

“对!你说,这位张观主,带着十几个徒弟在这山上,从来不下山,是为了什么?”这人说这话时,语气里便多了一丝猥琐。

“那怎么知道?魂火啊!一个人的精气元神都在这里面了,少了一朵魂火,那可不仅仅是减寿这么简单。这样都要把那张子鹤带回来,又是长的特别好看……呵呵……我看张观主长的也俊朗无匹,你说他们是不是分桃断袖……”

“哈哈,一个师傅十一个徒弟,日日夜夜在这山上,分桃断袖,哈哈哈……我倒也想改投到这紫玄观里了,哈——”

这道士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他们看到一个少年,从浓密的树丛后走出来,手中握着一把匕首,一根未成形的木剑。

只见少年眉目清朗,五官长的极其精致。

面容白皙,乌发如墨。

看第一眼时觉得俊秀好看,再多看两眼,却会发现这少年有一双特别妖媚撩人的桃花眼,睨人时眼神冷冽而撩人。

那双眼,睫毛浓密,如在上下眼睑都画了黑色眼线,偏偏他眼瞳是琥珀色,显得眼神迷蒙,眼尾上翘,潋滟迷人。

两个人都有些看呆了,只觉得心脏砰砰乱跳。

这时代正是‘清歌于漏舟之中,痛饮于焚屋之下’,男风盛行,两个道士瞧见子鹤的脸,再打量子鹤这少年清癯身材,邪念翻飞,更不能自已。

子鹤一甩手,将匕首和木剑都丢在了一边。

他快速一个手诀捏起,“咄”一声喝罢,两个道士瞬间被震的倒退一步,尽皆头晕脑胀,双目发昏。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子鹤已经跳起俯冲,拳头举的高高,狠狠锤下。

他丢开匕首,是不想真的杀了这两个人。

可拳头却一下一下全砸在他们头脸脖颈要害之处,他手拽紧了一个道士的衣襟,突出的指骨砸的这人鼻子嘴巴全是血,呜咽着却根本无法挣脱。

只一会儿的工夫,子鹤已经将手里拽着的道士锤的满脸是血。

这道士浅蓝色的道袍衣襟处被染红,双手无力的垂下,只在被砸的时候抽搐下。

另一个道士终于回过些神,他手中立即捏诀,子鹤扭头看见他模样,那双桃花眼微眯,松开手里半死的蓝袍道士,也捏起手诀——

那道士哪里有子鹤速度快!

他还没将手诀捏完,子鹤口中“咄”字一出,又是一个震字诀。

他再次倒退两步,头晕目眩。

下一刻,子鹤一把揪住了这个人的衣襟,拳头如数锤下。

他自始至终没说一个字,只抿着唇,寒着脸,拳头越砸劲儿越大。

鲜血愈来愈多,他双眼前仿佛蒙了一层血雾,打人的力气越来越不受控制。

大师兄冲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几乎吓傻,忙上前去拉子鹤——小九快把人打死了。

子鹤打红了眼,只觉得有人使劲儿拽他,他霍地回手一拳,直砸在来人的脸上——这一拳没有收劲儿,打的非常狠。

大师兄被打的双眼冒金星,口中血腥味四溢。

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甩了下头,才回过神来,面前景物一片片发花。

口中剧痛,舌头顶到一物,往手心里一吐,竟是被子鹤打掉了一颗牙。

“……”大师兄盯着手心里沾血的牙齿愣了好半晌。

师父张尘阳被小十一喊来时,便看到子鹤骑在一个灰袍道士身上,将那道士打的面目难辨。

他眉头微皱,大喝道:“子鹤。”

子鹤却已完全失去了理智,拳头一下一下往下锤,并未停顿。

张尘阳冲到跟前,便要捏一个震字诀,可瞧着子鹤因为正长身体而瘦削的背,他又不忍心。

便收回手,冲上前一把从背后架住了子鹤的胳膊。

随即他起身,硬将子鹤架起,倒退着拉离了几步。

子鹤还要挣扎,张尘阳用力抱住子鹤,低声道:“子鹤,子鹤……是师父,子鹤……”

子鹤大口喘着气,挣扎的双脚离地。

他双眼泛红,嘴唇颤抖,面上青筋暴突,沾着许多血点子。

他拳头上和袖口也全是血,双臂因被张尘阳架住而大张着。

那边大师兄和小十一忙连扛带拽的,将两个晕死过去的外观道士带离子鹤视线。

子鹤双眼盯着那两人离开,挣扎的力气渐渐变小。

张尘阳按住子鹤的胳膊,让子鹤转过身来面对了自己,瞧见子鹤双眼无对焦,双拳紧攥,浑身因为压抑和克制而激烈颤抖。

他叹息一声,将子鹤压进怀里,一手按着子鹤后脑,让小九的脸埋在自己颈侧。

他一手拍着子鹤的背,一手压着子鹤的后脑,一下一下的抚顺子鹤乱发,又在子鹤后脑勺反骨上轻轻的抚。

“子鹤,子鹤……”张尘阳叹息着喊他的名字,像在招魂一样,又像是无奈和心疼。

慢慢的,子鹤的颤抖平息,双眼也恢复了聚焦。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鼻腔里除了有血腥味,还有师父身上的皂香,他的心渐渐安宁下来。

莫名有种恐惧情绪,他哑着嗓子呢喃道:“他们两个嘴巴不干不净,我才动了手。没控制住自己……师父……”

师父别生我的气——他没能说出口。

张尘阳却没有多苛责,他又拍了拍子鹤的背,才退后一步。

子鹤有些拘谨的站在张尘阳面前,低着头不敢看师父。

张尘阳朝着远处走过来的大徒弟招了招手,“子深,带小九去洗个澡,把这身衣裳换换。”

他声音仍旧温柔,透着股天塌下来都有他撑着的从容。

子鹤这才抬头看了眼师父,见对方并没有怨他,也没有厌他,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放下些心来。

……

大师兄将子鹤带回房间,让小童子给子鹤烧水洗澡。

他坐在子鹤房间桌边,瞪着子鹤,“啪”一声把个什么东西拍在桌上,气道:“你打掉了我一颗牙!你怎么赔!”

……】

隔日一早,子鹤吃早饭的时候,专门打量了下李倦深的牙齿。

确定这家伙没有缺一颗牙,才放下心来——

看样子,上辈子被打掉牙,这辈子投胎也不会带着这个缺陷。

“还好,还好。”子鹤舒口气,不然真是……要欠李倦深多少因果债啊。

“?”李倦深拿着刚被人送过来的资料,一边翻看资料里关于新牵扯出的‘大人物’易丰的信息,一边抬头朝着子鹤投去疑惑眼神。

什么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