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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大道(40)

“频繁,没做,”陈泊桥说,“不过没有成结和标记。”

医生又“哦”了一声,说:“验一验吧。”拿起笔又要开单子。

“不用了,”章决觉得有点尴尬,没看陈泊桥,低声对医生说,“我们做措施了,我吃了药。”

章决在医院的长凳上把晕船药吃了,药效上得很快,几分钟后他就不头晕了,只是有点犯困。上楼回房的一路,陈泊桥都没和他说什么话,样子也有点冷淡,进了房让章决先去洗澡。章决冲了热水澡出来,躺到陈泊桥给他挑的靠墙的床里,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章决是突然惊醒的,因为他听见陈泊桥叫他名字。

他睁开眼,陈泊桥围着浴巾,站在他的床边,就坐了起来,抬头看着陈泊桥。

陈泊桥也看着他,对视了半晌,陈泊桥把灯关了。

房房里一点光源都没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空调的冷气好像被调低过,章决穿着薄T恤坐在床里,感到一阵寒意。

他吃过晕船药的头脑很昏沉,呆坐了一会儿,都没听见陈泊桥的声音,心里莫名得紧张发慌,忍不住很轻地开口叫了一声:“陈泊桥?”

空气里一片纯然的寂静。

章决摇摇晃晃地跪坐起来,把手贴在墙上,沿着有凹凸纹路的墙纸,向上摸索着,想去够开关,只是没够几下,手腕就被牢牢扣住了。

“开灯干什么。”陈泊桥说。他的手心有些粗糙,指腹和手掌的茧磨着章决的皮肤,停了少时,他忽然将章决轻轻往前拽了一下。

章决重心不稳地跌向前,撞进陈泊桥怀里。

陈泊桥的肌肉很结实,体温比章决高一些,他松开章决的手腕,半抱着章决的腰。

碰触到陈泊桥,章决稍稍有了一点安全感,但陈泊桥不说话,章决便总觉得不大对劲,就抬起脸,很犹豫地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陈泊桥的声音响在章决耳侧。

他身上的松香很浓郁,混着清爽的水汽,按在章决腰上的手探进T恤下摆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章决的脊背,又抓着T恤往上提,扯过章决头顶,替章决脱了下来,又把章决的内裤也脱了。

章决一丝不挂,觉得有些冷,便温顺地贴近陈泊桥,和他严丝密缝地碰在一起,又仰起头,用唇蹭着陈泊桥的下巴,缓缓地往陈泊桥的嘴唇移过去。

在快要碰到陈泊桥唇角时,陈泊桥动了一动,章决便知道陈泊桥是想像往常一样,在自己想吻他的时候故意把脸移开。

章决要得很少,不容易伤心,但他也是真的很怕陈泊桥躲自己,而且离分别也没剩几天了,就第一次鼓起勇气,磨磨蹭蹭地环紧陈泊桥的腰,低声下气地求他:“不要躲我好吗。”

陈泊桥握在章决腰上的手忽而紧了一下,没过多久,他主动地吻了章决的唇,再微微移开一些,很温柔地问章决:“很不喜欢我躲吗?”

章决点点头,意识到陈泊桥看不见,又说:“嗯。”

陈泊桥便又吻住了章决,慢慢把他推在床上,按着他的腿往两边分开,用硬起的顶端上下磨着他的股缝,试探着挤进去一点,撑开了入口,又退了出来,带出了一些体液,蹭在他的大腿内侧。

“章决,”陈泊桥摸着他的腿根,叫他的名字,以一种求知的语气,问他, “你吃的是什么药?”

“是春药吗?” 陈泊桥的声音很温和,说出来问题却让章决根本没法回答,“这么湿。”

章决面颊发烫,觉得羞耻得要命,眼睛也很酸,想把腿并起来,却被陈泊桥按住了。

陈泊桥按着他的胯骨,又缓缓地往里挤,先是很轻地顶送,而后便越来越用力。章决的腿大张着,被陈泊桥捣得往上耸,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陈泊桥闷声干了章决许久,才缓了下来,他扣着章决的手腕,把章决抱起来,贴着章决的耳朵,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章决把头靠在陈泊桥肩上,歇了一会儿,低声说:“看四面佛那天。”

他虽然迟钝,也意识到了陈泊桥是因为他吃药而不高兴,却不懂陈泊桥为什么不高兴。

陈泊桥没说话,章决很慢地替自己辩解:“我知道你不想要。” 又说:“每次都来不及说。”

他坐在陈泊桥腿上,陈泊桥进得很深,顶端挤压着他的生殖腔口,好像再稍稍一动,就要挤进去了。

陈泊桥沉默着,搭在他脊背上的手移开了,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又过了几秒,他按亮了一盏床头灯。

灯光昏暗,章决稍闭了闭眼,觉得适应了,便睁开眼,看见了陈泊桥比大多数时候都要认真的眼神,和他没什么表情的,英俊的脸。

他们在靠近床头的位置,下身紧紧连在一起,陈泊桥张了张嘴,很低地说:“我没那么不想要。”

“是现在时机不合适,”他说,“所以没有最好。”

章决不是很信,不过没有反驳。

陈泊桥托着章决的臀,缓缓往章决的生殖腔里挤,说“让我进去”。

他让章决重新躺在床上,扣着章决的胯,钉得一下比一下深,硬生生顶进了章决的生殖腔。

章决从未这么疼过,整个腹腔都像疼得麻了,小腹紧得一抽一抽,他曲着腿,看着陈泊桥,张嘴呼吸,控制着表情。

陈泊桥低头吻他,舌尖都搅在一起,牙齿磕着,像在安慰他,又像在向他索取。

完全进入后,陈泊桥的动作变轻了,章决也渐渐没那么痛了,生殖腔本能地展开来,湿润柔软地挽留着能与它共育生命的东西。

陈泊桥射在章决生殖腔里,吻了章决的腺体,依然没有标记。

这天章决做完不久就昏睡了过去。

陈泊桥抱着他,两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过了一整个晚上。

第三十三章

在邮轮上等待的,和章决住在一起的三天,陈泊桥罕有地觉得不安稳。

并非因回亚联盟后要面对的未知危境而恐慌,也不是为渐渐临近的将被逮捕的午夜焦虑,

他很清楚,他和裴述的决定是正确的,章决随邮轮的行驶回到北美,回新独立国等他,而他自己早已准备好接受所有可能的后果。

但他仍然持续地感到一种不算很剧烈却难以阻断的放不下。

父亲在世时,不像继母一样热衷帮助陈泊桥组成家庭,他对陈泊桥的未来伴侣只有两个要求,一是来自亚联盟,二是有生育意愿的Omega。

当时陈泊桥觉得父亲的要求约等于零,答应得轻松自在,现在才知晓世事无常,父亲已经不在了,而章决也不是来自亚联盟的Omega。

陈泊桥想,如果十几岁时,自己真的和章决恋爱,陈兆言也许会像知悉他参军的消息时一般震怒,不过如若见到章决,父亲可能又会改变想法。

因为章决是很讨长辈喜欢的那种人,脾气好,有教养,耐心温顺,听话懂事,履历清白。

章决面对陈泊桥时时常有一种朴拙的天真,很难学会向陈泊桥伸手,总是暗自害羞或者沮丧,但永远不怕等待,不怕忍受痛苦。

章决刚把陈泊桥从押送车上带到泰独立国那几天,陈泊桥觉得章决对自己的态度很有意思。

像个执着于在水里捞倒影的人,他明明清楚陈泊桥站在岸上,仍旧低头慢腾腾地舀水,舀空一口又一口的井,做无谓的事虚耗光阴,不肯露出哪怕零星的疲态。

在邮轮靠近亚联盟海域的那天下午,章决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午觉。

他穿着陈泊桥的衣服,侧躺着,腰上盖着被子,浑身透着性的暗示,像一块浸得发胀的海绵,从皮肉深处散发出属于陈泊桥的信息素气味。

三点钟,陈泊桥翻阅裴述托崔成泽带给他的文件的声音把他弄醒了。章决看了床头的电子钟,坐起来,定定地看着陈泊桥。

陈泊桥问他:“我吵醒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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