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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圣父的垮掉[快穿](189)

好在乡下最不缺的就是新鲜蔬菜,清炒凉拌再勾芡一碗豆腐汤,菜色也算丰盛。

菜烧好了,饭还在灶头上焖着,刚刚在替江家做饭的时候,老太太也仔细打量了一圈江家的厨房。

原身在工地干活,工资并不算低,加上原身没有喝酒抽烟的毛病,挣的那些钱绝大多数都是寄回家里去的,所以早在几年前,江家就建起了小楼房,水泥地,外墙面还贴了瓷砖,在乡下也是数一数二的气派。

江家的厨房和卫生间和城里的商品房没什么区别,都是原身在外头学了手艺后回来搭建的,林业和原身是好兄弟,两家楼房的布置自然也是差不多的。

只是在使用过后,细心的满春婶还是察觉出了区别。

当家的女人总是觉得厨房的储物柜不够用,除了必备餐具外,各色调料,大米绿豆红豆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够把那些箱子柜子全都装满,而且时常开火的厨房,即便女主人打扫的再干净,瓷砖的缝隙里也不免会卡油烟脏污。

可江家的厨房就不一样了,调味料很少,除了基本的盐、味精、酱油,老太太想找瓶醋都找不到,更别提其他葱姜蒜之类的调味品了,更有趣的是家家户户必备的盐,于红梅都没有多储备一袋,她过来做菜的时候,盐盒里就只剩下薄薄一层底,还是老太太回了一趟家,给捎了半袋盐过来把盐盒给装满。

一个负责家里三餐的女人,不至于连家里快没盐了都顾不上,而且江家的厨房太干净了,老太太不知道这是江家不怎么开火的原因,还是于红梅烧菜不爱放油不爱爆炒的原因。

当家的女人节俭,满春婶时常会在超市搞活动的时候多买点可以长期保存的生活用品存起来,一来是省钱,而来也是以防不时之需,可在江家她看不到任何物品囤积的痕迹。

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她见不惯的小毛病。

比如村里人现在用的厕纸还是集市上一拎一拎卖的草纸,这种厕纸最便宜,一拎只要一块钱,足够全家人用一个礼拜,而江家厕所里的厕纸是绵柔纸巾,小小一盒就要一块钱,而这样的纸巾在乡下往往是放在客厅,等到客人上门的时候擦手擦嘴用的。

在满春婶这样节俭了大半辈子的人看来,于红梅的这种行为太过大手大脚了。

又比如卫生间的几条毛巾,于红梅和俩孩子的毛巾都还簇新着,而江流这个挣钱主力的毛巾却不知道是几年前的,白色的毛巾都已经泛黄了,原本应该柔软的毛巾摸上去硬硬的,可见已经使用了很久。

作为媳妇,于红梅只知道给自己和孩子换新毛巾,却不知道给丈夫换一条好点的毛巾,这在满春婶看来又是另一个罪过。

短短小半天的时间,老太太对江家的观察总结下来就只有一个观点,那就是于红梅这个年轻小媳妇和她们这样老太太的生活习惯似乎不一样,这个外表上总是光鲜亮丽的女人,似乎并没有把这个家当好。

“婶子,麻烦你了,家里的钱应该放在那个抽屉里,之后的菜钱就从那儿拿。”

江流这会儿还得躺在床上,没法动弹的他只能让老太太自己去抽屉里拿钱。

“诶。”

满春婶是个爽快人,她也没跟江流玩什么推来推去的游戏,她照顾江流是看在两家多年的情分上,帮忙做菜洗衣是肯定不会要钱的,可买菜的钱和江家其他开支的花销她还是得收下。

她按照江流的指挥打开了江家那个放零钱的抽屉,可找了一圈,里面只放着几本书,她甚至将那些书页都翻了,也没找到一毛钱。

“流子啊,你是不是记错放钱的位置了?”

满春婶疑惑地朝江流问道。

“啊?”

江流露出同样疑惑的表情,可他心里明白,这是因为于红梅在走的时候,把这些零钱通通带上了。

“可能是家里正好没零钱了,满春婶,你再看看衣柜左侧最下面的棉袄,那件棉袄的口袋里应该有一张存折,我的身份证应该也在那儿,明天麻烦你,帮我取一千块钱。”

这个年代的物价,取一千块钱在乡下能用三四个月呢。

满春婶这会儿还没多想,可当她顺着江流的话找到那件棉袄,却没有从那件棉袄里头找到他口中的存折和身份证时,顿时就急了。

那狗日的于红梅,难道真的抛夫弃子跑路了?

可她自己跑了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全家的钱都带走了,她没想过自己瘸腿的男人,难道也不想想自己的两个孩子吗,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比毒老虎还狠啊。

“也没有吗?”

江流面色惨白,他似乎也想到了这个最坏的可能性。

“不可能的,红梅是个好女人,可能是妈生了重病,所以她才急急忙忙带着钱走了。”

说着,江流扯着嘴笑了笑,可这笑比哭还难看。

这样的表情落在满春婶的眼里,那就是江流这会儿接受不了妻子的背叛,自欺欺人的表现。

老太太心疼坏了,怎么到这个时候了,江流还替他那没良心的媳妇说话呢,就这样的男人,村里还有人传小话说他喝酒在媳妇身上撒气,那些人可真够损的,真该让他们瞧瞧现在的江流是什么模样。

“流子啊,你要是相信婶,你就告诉婶,你家里头的钱是不是都在那个存折上了?”

老太太觉得没有于红梅那样办事的,她要离婚可以,江流的赔偿款她不能拿,家里之前存的那些钱,也是江流挣回来的,如果她不愿意养两个孩子,那些钱她也得给江流留下来,要不然这爹仨儿该怎么活啊。

江流没有长辈,她得替江流做主,要是于红梅真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她叫上全村的人都得去隔壁县的于家,让他们把于红梅交出来。

“那张存折上是工头赔的钱,存在我的户头上,一共二十四万六。”

工地赔了他二十三万,剩下的一万六是地产商预存在医院没花完的医药费,房地产商想要尽快消弭这件事的影响,直接就把这一万多块钱也给了原身。

这些手续都是林业帮着办妥的,满春婶是林业的妈,自然心里头清楚。

“那这些年你们家就没攒下钱吗?”

满春婶想着,就于红梅娘几个,还能把江流这些年赚的钱都花完不成?

“钱是红梅管的,我也不清楚,结婚的时候,我挣的还不多,每个月四五百的往家里打钱,现在工资涨了,每个月除了自己留三百,剩下的全都寄回家,我也不清楚家里这些年开支怎么样。”

在人均月收入在1000块钱左右,乡下更少,像原身这样在工地累死累活的工人,别看说出去不体面,可工资却很高,他自己留三百,剩下的钱寄回家都足够养活好几家人了。

林业也已经结婚了,满春婶不管儿子的钱,可儿子的小家攒了多少,她心里头还是有数的,林业的工资和江流差不多,但他爱抽烟,每个月寄回家的钱比江流还少一些,就这样,儿媳妇起码也帮儿子攒了十七八万了,江流寄回家的钱更多,就算于红梅花钱大手大脚,这么多年了,攒下十万块还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于红梅连江流让她藏起来的赔偿款都带走了,之前小家的存款她必定不会放过。

只可惜江流不清楚家里到底攒了多少钱,要是到时候于红梅咬定家里一分钱都没有攒下来,外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满春婶替江流发愁,这小子怎么就那么实诚呢,即便是枕边人也不该无条件的信任啊。

这于红梅也是,离了江流,她去哪儿找一个这般疼她爱她的男人,江流只是缺了腿,未来怎么样还说不准呢,她现在放弃了江流,未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婶子,我相信红梅不会那么对我的,肯定是妈病的太厉害了,肯定是这样的。”

江流抿着嘴,这话是说给满春婶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才能让他有勇气面对之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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