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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圣父的垮掉[快穿](49)

孟芸娘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她的大郎天底下最好,对方都说有把握考上童生,甚至想冲一把秀才,孟芸娘自然得支持了。

“慈母多败儿。”

她的主意都那么正了,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感叹一声寡母养大的儿子,果然是万分娇惯的,就怕孟芸娘这么宠下去,将来宠出个不孝儿来。

苏潘云在另一边锤洗冬天的大棉袄时,将几人的对话听了进去,然后草草将棉袄过了一遍水,就面色紧张地回了家。

“听说大房那小子要去参加县试,他要是侥幸中了,咱们算计了秀才老爷的娘,会不会有麻烦啊。”

苏潘云有些心慌,那刘管事固然是王举人家的管家,可那也只是个奴才,从来没听说过奴才还能纳秀才的娘做小的。

“呵,族长老糊涂,你也跟着糊涂,相信一个七岁的无齿小儿能考中秀才?”

江二春也听说了这阵子的风言风语,不过他丝毫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照我看我,这一次他能考中童生就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了,秀才,是想都别想了。”

童生和秀才的差距可大了去了,所谓童生,砸死十个读书人或许七八个都是童生,到时候他娘传出丑闻,他还能不能念书都不一定呢,有什么好怕的。

“女人就是女人,做事瞻前顾后的,我告诉你,这一次就是咱们的好机会。”

江二春可是打听到了,在江流参加科考的那段时间,孟芸娘也会跟着离开去县城,到时候他们就有机会动手脚了。

江二春眯了眯眼,满是狠辣神色。

*****

为防意外,考生提前十天出发,由江方正带队去了县城。

某天夜里,所有人都睡熟后,两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出现在了江家老宅前面。

“你用点力啊。”

苏潘云踩在江二春的肩上,小声地对他说道。

“你吃了什么这么胖,母猪都比你好些。”

江二春忍不住抱怨了几句,怪不得在炕上的时候,他都抱不住这婆娘的腰。

苏潘云倒是有心想和他理论,可又担心吵醒周边邻居,只得把这气咽下,待以后和他好生理论一番。

废了一番功夫,夫妻俩终于翻过墙,摸到了屋子外头。

之间江二春拿出了一根细铜丝,对准锁着大门的钥匙孔一阵胡乱搅动,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在俩人都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铜锁应生而开。

“别动值钱的东西,反正那些早晚都是咱们的。”

江二春怕媳妇眼皮子浅,小声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

苏潘云还计较男人说她像母猪这句话,回答的颇有些不耐烦,她径直走向了孟芸娘的卧室,然后打开衣柜一通翻找。

“这骚狐狸,外表倒是端得住,骨子里骚劲儿都快往外冒了。”

苏潘云扯着一件牡丹花绣样的肚兜,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件肚兜的绣样太不正经,肩带细细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布料,绣着大红色的牡丹,苏潘云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这件肚兜都兜不住女人胸前的那两团肉,可想而知穿在身上时的风骚。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寡妇穿的衣裳,苏潘云以前就记恨孟芸娘的长相,现在看到这件肚兜,更是自觉找到了把柄,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件肚兜扔孟芸娘的脸上。

倒是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截然不同,江二春幻想了一下这件肚兜穿在他大嫂身上时的模样,顿时下身一阵火热,一想到那样娇美的嫂子即将便宜外人,忽然觉得有些心疼了。

不过比起美色,对于江二春来说,还是银子和豆腐方子更来得重要一些。

“就这一件,要不再多拿上几件?”

他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寻找一些孟芸娘的贴身衣物的,到时候这些东西出现在除了他死鬼大哥以外的人手里,孟芸娘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这一件足够了,那孟芸娘居然还敢说自己清清白白,窑子里的姑娘都不见得会穿这样的胸兜。”

苏潘云捏紧那件肚兜,她自然没有错过她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和欲火,心里恨毒了那个在她看来风骚露骨的大嫂。

“既然找到了,那就快点走。”

江二春怕时间一长被人发现他们的行迹,赶紧催促了一句。

因为天色较暗,夫妻俩谁也没细瞧那个肚兜,不过就算他们仔细瞧了,恐怕也看不出这里头的玄机奥妙。

听了丈夫的话,苏潘云赶紧将肚兜随意团成一团,塞到了自己的袖管里头。

在他们离开时,月光的照耀下,从苏潘云袖管露出来的那一截肚兜布料上,隐约可见两个极小的字图,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

县试一共有四场,第一场为正场,录取的范围较宽,只要字迹端正,文章流畅就能够录取,这一次江氏宗族的九个考生都通过了第一场考试。

每一场考试之间都间隔着一天时间,这一天是用来公布前一场考试录取名单,等到最后一场考完时,江氏宗族还有六名考生幸存,对于江方正来说,这已经是超乎预料的好成绩了。

尤其被他寄予厚望的江流坚持到了最后一场,对于他在这一场的名次,江方正格外在意。

而考场中,考官们也在为这一次的头名争论不休。

县试,府试,院试,唯独院试通过者才能得到秀才的功名,可也别小看了最初的县试。

县试头名又称县案首,意味着这一次考试全县最出众的人才,一般来说,没有特殊的情况,县案首无须一路考至院试,可直接进学,获秀才功名。

也就是说,县案首,其实已经等同于考中了秀才。

当然,按照往年的情况,很少有县案首直接进学,而放弃之后两场考试的,因为能考中案首的都不会是等闲之辈,他们对自己的要求更高,目标往往都是院试的廪生,不过即便这样,也不能忽视县案首代表的价值。

因此对于案首的评判,考官们也格外严谨。

其实在拆开弥封前,考官们对于案首已经有了评判,问题出在拆了弥封之后。

“七岁的县案首,是不是太荒谬了一些,这会儿看来,他的笔力稍弱,虽然行文流畅,可在书法上,略逊第二和第三的考生。”

在拆弥封之前,考官们对于自己评判出来的案首还是很满意的,基本功扎实,策论言之有道,写的诗虽然缺了一分灵气,可足够押韵,朗朗上口,不算传世之作,可也能称得上小精品。

问题就在于这个考生太年轻了,七岁的稚童,传出去,人家会不会觉得他们这些考官评判不公。

“我看不然,成绩是我们在拆密封之前定下的,也就是说我们认同这份卷子的价值,现在因为年纪就剥夺他头名的资格,换原本的第二为县案首,对于我们的这个小神童又何谈公平呢。”

也有人帮江流说话,反正等成绩公布后,前三名的卷子都会一块公示,他们是否徇私,自然有所有读书人共同评判。

两边谁都说服不了谁,就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开口说过话的县令大人。

而这会儿的县令,早就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

七岁的县案首,考官们纠结这个年纪是否能够服众,县令想的则更多。

七岁啊,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还是玩泥巴或是启蒙的年纪,而他管辖的县域,居然就已经有了一个千百年都不一定能遇到一个的神童。

七岁的县案首,不仅仅是对方的荣耀,同时也是他这个县令的政绩啊,要是对方能够一路势如破竹,在府试和院试中连中三元,恐怕连京城的那位,都能惊动了。

到时候年末述职,这笔功绩写上去,他的位置还不得往上挪一挪。

心里头越想越美,县令也不再犹豫了,直接拍板决定,这一次的案首,就是那个七岁的小神童了。

县令都开口了,原本争执不休的两边自然也停止了斗嘴,赶紧将这些通过县试的考生名单录入,明早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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