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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扶摇录(226)

顾淮不放,他掰正了沈清月的脸,双目血红地问她:“周学谦能入你的眼,张轩德也能入你的眼……偏偏我不能入你的眼……沈清月,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这些草包?嗯?我到底哪里不如这些废物?!”

沈清月大腿两侧,在马背上擦伤的部位也渐渐发痛,她眼里盈着泪,咬唇不语……为什么不是顾淮?因为他曾经是别人的丈夫,是名垂史册的顾状元,是大业最年轻的阁老……她不过是沈家小小的丧母长女,凭什么配得上他?

她因顾淮的善意而心动,却顾忌他前世和旁人成亲,而刻意疏远,没想到顾淮会主动靠上来。顾淮为什么要娶她?不过是因为她是舒家的血脉……

滚烫的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沈清月双手奋力摆脱了顾淮的束缚,抬手去挡他的热吻。

顾淮正好亲在沈清月冰凉的手掌心上,越发躁动,他含着沈清月的手指头,舌头舔过她的指尖和秀气的关节处。

沈清月有些茫然,顾淮似乎格外迷恋她的手。

她欲抽回手,顾淮嗓音骤然沙哑几分,如同含着沙粒说话,他吻着她的小手指,在她耳边道:“沈清月,你再不乖,我就真的不管不顾了。”

沈清月听话了,但顾淮还是没管没顾……

顾淮将她的手亲了个遍,还折腾着她的双手伺候他……沈清月胳膊前所未有的酸痛。

两人折腾到太阳下山,沈清月又累又饿,顾淮都还没放过她。

沈清月当真是低估了顾淮的体力,天都快黑了,她实在没力气了,只好一滩泥巴一样躺在床上,完全不想动,连露在外面的脖子上全是红痕,她也懒得去遮掩。

顾淮仿佛是满足了,闭着眼躺在床上,头发散在枕头上,平稳地呼吸着。

两人一直就没说话,沈清月肚子开始叫了,顾淮才问她:“饿了?”

沈清月连张嘴说话都觉得累,睫毛颤了颤,并没搭理他。

顾淮穿了衣裳起身,头发也没梳起来,出去吩咐人送热水和饭进来。

沈清月晕晕乎乎又睡了一遭,才被顾淮捞起来洗漱吃饭,她推开顾淮,只简单擦洗了,便放下帐子,穿好衣服起来吃饭。

她的胃口好得不得了,平日在家只吃一碗,今日足足吃了两碗。

可见少吃一餐是不行的,迟早要在第二餐上补回来。

几个家常的小菜,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饭碗也是空空如也。

沈清月带着脾气问顾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再晚,城门就关了。

顾淮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曼声道:“不是说了吗?我明日休沐。”

今夜不回去。

沈清月绞着衣袖……有些紧张,顾淮下午太疯狂了,像喂不饱的野兽,不知道休止。

她都不敢上床,就坐在椅子上,任凭没穿袜子的脚踝冰冷,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顾淮略坐了一会子,瞧见天黑了,点了蜡烛,扫了一眼沈清月在夜里白得能发光的脚踝,便抱着她上床。

沈清月抓住顾淮的领口,慌慌张张地抗拒道:“我还疼!顾淮我疼!”

顾淮问她:“腿疼?”

沈清月点了点头,马背太颠簸,都磨破了皮,顾淮下午又那样折磨她,她腿都是软的,要不是吃了饭,抓他衣服的劲儿都没了。

顾淮把人扔床上,三两下就除了衣裳,道:“疼就对了。”

“……”

沈清月抓着自己的衣领,企图拒绝。

顾淮攥住她的手,好心提醒道:“你明日还想不想穿自己的衣服回去?”

沈清月不松手,顾淮果然没客气,一边抓住她的手,一边撕烂了她的衣服,她的身上全部都是红色的痕迹。

她被顾淮压得不能动,气恼得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指甲挠着他的肌肤。

顾淮不怒反笑,含着她的耳垂道:“这就对了……也没有丫鬟婆子,你不必拘束。”

沈清月薄薄的脸皮透红得能滴血,她骂了他一句:“顾淮,你是不是有病!”

顾淮捉着她的手啃咬舔吮,眼神迷蒙地道:“你说有就有吧……”

沈清月奇怪地蹙着眉头……顾淮似乎真的对她的手情有独钟,每次她用手碰他,他就兴奋得像变了一个人。

有了这个猜测,沈清月便不怎么用手去碰顾淮,尽量将双手藏起来,顾淮的确不像下午那么疯狂了,但还是在她耳边不停念叨:“夫人,我好不好?嗯?”

沈清月耳廓都是烫红的,她水汪汪的双眼乜斜,喉咙里吟出一个“好”字。

也不知道两人闹到了什么时辰,顾淮像是知道累了,终于停了下来,搂着沈清月,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的手,像是抚摸着什么珍爱之物。

沈清月被迫靠在他肩头,抬眼不大确信地问他:“……你喜欢我的手?”

顾淮还是只盯着她的手看,道:“嗯。”

沈清月不太明白,顾淮怎么喜欢喜欢她的手,并且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她问他:“你对旁人的手,也是这样吗?”

顾淮这才掀了眼皮子瞧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有哪一双手,比你的好看,瓷白瓷白的。”

沈清月明白了,也就是说,但凡遇到比她的手好看的人,顾淮也会这样,她顿时没了说话的欲望。

顾淮拨开沈清月额上的头发,挑着眼尾温声道:“我喜欢女人的手,却并未到无法自控的地步。”

就譬如最开始看她的手,也是能够刻意躲开不看的,只是后来成了亲,朝夕相见,又能在床事上助兴,便无法自拔。

且自打认识沈清月之后,他再未看过别人的手。

沈清月不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像是得了病一样。

顾淮的拇指拨弄她额上的青丝,道:“我同你说过,我瞎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只能靠耳朵和手去感受东西,养母养父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四处走动,我在那个时候想起了更幼年的记忆……永恩伯放纵侯府下人欺辱我的画面,随后好像有人在我将睡未睡的时候安抚我,我不知道是我的生母,还是救我出侯府的妈妈。自那以后,我便对女人的手有异常的感觉。”

沈清月试着回忆她幼年的记忆,除了些碎纸片一样的画面,她几乎想不起什么,可见记性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会生出异于常人的感情来。

她还是无法理解顾淮的“病”,便举着手问顾淮:“你看见我的手,会有什么感觉?”

顾淮俯身在她耳畔哑声说:“想要你。”

沈清月脖子微红,眉心蹙动,她不知道,竟然会是这种感觉!

顾淮又重新靠在引枕上,淡声道:“所以在外面的时候,不要用你的手碰我。”

沈清月了然,原来他说“你能别用手碰我吗”,是这个意思,并非嫌弃她,只是……只是会想跟她共度云雨。

纵然她从未见过此事,但还是信顾淮的话,毕竟他的表现,也不由得她不信。

顾淮还在把玩沈清月的手,像是对待一件珍爱的宝贝,沈清月由得他玩去。

顾淮好半天才问她:“张轩德碰过你的手了?”

沈清月锁着眉头道:“胡说!”

她前一世不过是受人怂恿,便时常和张轩德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意图多看他几眼,哪里敢有过其他接触,便是送荷包那次,也是在沈清妍的撺掇下,壮大胆子才敢去干的事儿。

或即便是她真拉过张轩德的手,现在也不敢在顾淮面前承认此事了。

顾淮心情好了些许,又问她:“荷包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要送人,还是用来算计别人的?”

沈清月也没隐瞒,如实道:“我以前不懂事,的确做过些糊涂事,往张轩德跟前凑了一些时日,后来受沈清妍挑唆,冲动之下才送出去一个荷包,之后我就幡然醒悟,后悔了,想法子要将荷包拿回来,又怕张轩德大肆宣扬,便先掉包,再……再推说是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