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中学之心理辅导员(12)
“小姐说什么呢？我一直是莫校长的仆人，伺候她多年了。”她低眉顺耳，谦卑非常。孔莫贤那是一个毛骨悚然啊，她无奈地扶额，看着扶不起的阿斗无声叹息。被霸位的正主早被收服，她一个路过的操碎心有何用？不急皇帝急太监自古就是搞笑的。孔莫贤转而拿了杯红酒，猛灌下喉，“咕噜咕噜”地好似人间琼浆，而后她咂舌，抓了块洁白餐巾纸擦拭。魔王若要取命，手无寸铁的她也只得受死，再说，大老远请来这恐怕不是要赐她毒酒的。迷魂药什么的根本无虞，斗了这么久还不产生抗体，她活该去死！嗯，挺香醇呢，不识货的都尝得出它乃陈年佳酿，品质不是盖的。
“来一碟炸鸡，一碗馄炖，去吧！”孔莫贤拍拍女子肩膀，豪迈地撂下话，就差在句末加上“小二”了。
女子行了个九十度大礼，正欲离去，魔王出现了。月牙色的低领长裙，流苏耳坠，眸色如月，这样的魔王倒也惊艳。
“哟，你见过小贤了？有没有好好招待我的小公主啊？对了，上白酒。”
“主人的客人，我不敢怠慢。”她再鞠躬，退下。
偌大的地方就她们俩项对无言，弥漫着难以言述的尴尬。莫贤清清嗓子。
“莫...姐姐是吧？来坐来坐，我叫了点东西了，待会儿一起吃！”她挤出笑容：“我爱死这里的红酒了，你上哪弄来这好东西，告诉我呗！”
“哈哈哈，小贤如果喜欢，就跟在我身边，天天让你喝饱。”魔王笑得花枝招展。
“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法国牌，不会是从皇家酒窖偷的吧？人生苦短，行乐要及时！我不知你请我来什么用意，猜谜游戏好玩刺激，但玩久了也心累不是。”也许是红酒给了她勇气，她开门见山地说：“你儿子当年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可想而知，你要报复社会啊，学校啊也情有可原，法律有时候废得可以，要讨公道，还得自己来。但这个东西不是一命还一命的么？找仇家做个了断就能解决的事干嘛拉上学校陪葬？”她一挥手：“好吧，你是魔王是变态，脑回路不是常人可以想象。但即便如此干嘛搞那么多事，依你的能力，应该有更快更干净的方式灭了光影吧？”
“小贤啊，杀人其实不难，你知道难的是什么吗？是诛心！你可以杀一个人，但没有诛掉他的心，那你仍没有打败他！要从灵魂到肉体毁灭一个人，就要采取杀人诛心策略啦！光影也是一眼的，杀光所有人并没有弄垮这所学校，只有把它的魂一起湮灭了才算大功告成！”魔王越发兴奋，眼里闪烁嗜血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不放弃，死皮赖脸求评～～
☆、童叟无欺
孔莫贤知道，自己跟魔王摊牌，就代表结局将至。如果无法出奇制胜，死亡（或更惨）就是她的归宿！现在我知道魔王的信息和动机，可以怎么利用起来，创造生机呢？可怜天下父母心，魔王也是个伤心人而已。她想起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眸如星辰，他身材魁梧。啊，他的眼睛！这诡异的熟悉感哪来的？我中邪了吧！
“我滴妈呀！”她一拍大腿，一跃而立：“冒犯了，您儿子是几年前...离世的呀？”孔莫贤蹦出一句。
“小贤，”她语调极冷，让人发出来自灵魂的颤栗：“世界上有些话当问，有些话不该问。这个问题，你问不起！”
“拜托了，真的很重要！”
见她不语，气压锐减，孔莫贤和盘托出：“三年前，他救过我的命！”
魔王不语，但她知道她在听，她眼里那狂热的色彩淡去，眼睛里一片明净。
“是这样的。当年我有点过皮，擅自离家惹上麻烦，是他帮我解的围！他的样子跟照片上相差无几，多了份成熟沧桑吧！你可能会不信，觉得我记错了之类的。那是我恩公，他的样貌我自然铭记于心，更让我坚信不疑的是他的眼睛，太好看了，这辈子我就认识一个人长那样的眼睛，那就是我恩公！”这些话可不是孔莫贤为了忽悠魔王瞎编乱造的，这是真人真事，童叟无欺。她着实闷疯了，从家中逃出不知怎么惹怒的黑道的几个人的话（招祸体质），粗矿大汉连小女孩都欺负，害不害臊？这个千钧一发的挨揍关头，从天而降的哥哥让她幸免于难...当时的熟悉感是这么回事啊，好巧不巧！那仁兄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彪悍大叔们，灿烂朝她一笑：“不客气。”他说，而她分明一个字也没说。
“你...这不可能！”魔王的面具开始破裂：“我找了这么久，一无所获，你就是说谎，也带点技巧啊，小贤！”她试图装作无所谓，遭遇惨烈失败。
“我有办法找到他，我去过他家！”孔莫贤说。那日敌人撤退后，她可爱的鼻子哗啦啦流血，被哥哥硬背回家。他走了大概三分钟，拐弯处的一间小屋，被藤蔓和蕨植包围，找了纸给她堵住鼻孔，让她歇会儿再走。反正自己是他救的，孔莫贤就毫不大意地随他去。如今要是死命回忆也许还记得当时情景...啊，是蜘蛛巷131号吧？还是141？左右在那儿附近！
“去过？你当自己是谁你也配？你做什么小动作我都可以闭只眼，但这个孔莫贤，你越界了。”魔王声音凄厉，“哼。”她冷笑：“是不是很委屈想辩护？那好，你把刚才说的证明给我看。若有半句虚假，有你受的！”校长仆人幽灵般飘进，放置白酒和炸鸡混沌，静立一旁。魔王拿起白酒，啜饮一口，指尖弹着晶莹杯子。她回到扑克脸状态，看不出喜怒。
“喂，莫须有大人，那是三年前的事。您儿子有没有搬家病死之类本人不晓得。”魔王的死鱼眼盯得她不自在。“不过根据我清晰地记忆，当时那房子打扫得挺干净，还有花园书架，有家的味道。您不是一直锲而不舍地找他么？既然没结果，他可能不会轻易搬迁。就您爱子不凡的身手而言，病死还不至于。在的几率高达五成！”孔莫贤唾沫横飞地地说，不带喘气的，不一鼓作气她担心自己会怂，怪丢人的。
“能否求个恩典？我说，我把那地址告诉你，你放我一马！”沉默，冷场，不知所措。
“不用说，我没有傻到要告发你，我的好校长...”
“我说了啊，他家在——欧斯顿路77街第九个屋子。”
魔王死盯着她，不置可否。
“我没骗你啊，你可以去查查。就算那大哥搬了房东也记得他长相吧，总是，会有线索的！”
对面的人眼睑下垂，目光飘渺，她仰头把杯里白酒饮尽，毫无风度地砸砸嘴。
“再见，小贤。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她自顾自说。
孔莫贤在惊愕之余迅速察觉不对劲，那是种微妙的惊触感，全身绷紧，警觉度冲破天际。怎么回事？身后的风有点大...她回头，对上李可欣空洞木然的眼神和她手里的——斧头！！如果孔莫贤是动漫人物，此刻她头顶一定会有“什么鬼，好崩溃”几个大字。显然她不是，所以只能通过脸部表情探究心情了。她一愣，脑袋响起警钟，一回眸...
李可欣你要吓死老娘吗？！！披头散发的女孩像个厉鬼，没有昔日的□□，更如干尸一样骇人。手中紧握着的是尖锐的锄头，寒光闪闪，不明觉利。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后就是漫长的修文工作了
☆、命运依旧
刚想开口，被李小姐抢了话：“孔莫贤，你去死吧！”
啊？？这又怎么了？孔莫贤惊诧异常，险些怀疑自己身在梦中，随机想到一个可能性：她被魔王控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魔王要杀她弹指间的事，偏爱劳师动众搞排场...孔莫贤只来得及想这些，她内心是一片废墟，里头全是打碎了的杯具。抗战已久，命运依旧吗？真来不及逃了！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