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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光(gl)(4)

作者: 梦想是做个神棍 阅读记录

下午开家长会,陆陆续续有家长来了学校。我往教室外走,没注意撞到了一个家长。

那个人愣了愣,然后像是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道:“你……?”

我站定,看清了面前这人的脸,这一看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来夜店常客吴哥是我同学的家长。

身后传来苏郁枚的声音:“舅舅。”

我笑不大出来了,尴尬得难受,难怪总觉得吴哥有些眼熟呵。

“抱歉。”

我收起笑容,低头绕过吴哥往一旁走了。

未走远,便听见苏同学和她舅舅的对话。

“那个人是你同学?”

“你说魏熙吗,她是我同桌。”

“你以后别和她来往,我去和班主任说让你换个座位,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

“她是个坏女孩,你别和她学坏了。”

“舅舅……”

我没有勇气去看苏郁枚脸上的表情,失望,厌恶,或者别的什么?或者根本还是原来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我用手背擦干眼泪,安慰自己:都是自作自受罢了,怪不得谁。不要哭,只是少了一个朋友而已。

这时,我收到一条信息,李姐发的。

“小魏,最近怎么很久没来店里了?”

我深吸一口气,回短信道:“这段时间在忙学习,没有太多时间。”

“那今天有空吗?应该放假了吧,我有些想你咯~”

我盯着那句“我有些想你”看了很久,然后回了两个字:“有空。”

奋不顾身这个词语放在年纪大一些的人身上会显得悲壮而可贵,放在少年人身上却有些傻气。可非要选一个词语去形容彼时我对李姐的感情,我也只找得出来这个词语。

她就像是我一塌糊涂的生命中的迷幻剂,溺水时的止痛药,令我狂烈,使我痴迷。

一进夜店包房,我抱住李卿濛,与她吻得不可开交,她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唇齿灵活地回应着我的吻。我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想这样做,于是就做了。

分开后,李卿濛舔舔嘴唇,说道: “你想嫖我吗?你可能付不起这个价钱。”

见我沉默不语,李卿濛勾住我的领口,将我拉近,贴着我的耳朵轻声道: “你勾起的,还想跑吗?”

她的手牵着我的手,触碰到她身下的火热,魅惑的笑容将理智化为灰烬,散落成空气中弥漫的香气,我的身体逐渐跌落,跌落,被她的温柔钳制。

那年我尚不知道引诱为何物,身体中是一堆无用的激情,欲望更似原上的枯草,一把火就能烧得精光。

我在这堆熊熊的欲望火光中与李卿濛缠绵,她像一条光滑的蛇,灵巧地在我身下扭动,我进她退,我退她赶。即使离得如此之近,我也总觉得捉不住她。

她的玩弄之意稍退,才环住我的脖子,舔了舔我的睫毛,眼眸收敛,双颊绯红,娇嗔:“进去……”

我微微愣住,心脏被轻轻揉捏了一把似的,绽放出一朵花,娇艳动人,带着危险的红色。如果我还清醒,就该认得出这朵花的名字:罂粟。

但□□已经把我吞没,我沉沦其中,危险而不自知,或者说,明知毒性也甘之如饴。我笨拙地用着年轻的力气,渴望让她满足,也渴望听她娇喘的气息。

“我爱你,李卿濛。”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秘密暴露了。

还好,这句告白得到的是一声并不放在心上的浅笑。不会难过的,我早就说过,我没有期待过。

……

直到离开夜店,我的理智才在雨中慢慢恢复。发觉自己又一次被欲望束缚,我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下手不重,并不痛。

一把黑色的伞挡住了落在我身上的雨点,我回过头,看见了最近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那个身影。

雨不大,苏郁枚的裤脚和鞋子却湿透了,显然是一直在雨里等着导致的。

我问她:“你等了多久了?”

苏郁枚摸摸鼻子,不在意地说:“刚好路过。”

我推开苏郁枚,静静站在雨中,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说:“你舅舅都告诉你了,你不讨厌我吗?不觉得恶心吗?”

苏郁枚撑着伞,被我推开后也不恼,还是她那副标准的清冷的模样,像天上的白月光。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她,羡慕得有点讨厌她。

听到我的问题,她认真地思考了几秒,然后摇摇头:“我不讨厌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我啧啧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接着她反问我:“魏熙,你觉得开心吗?”

哎,我是真讨厌那时候的苏郁枚,那么包容善良的苏郁枚,让人无地自容的苏郁枚。

——————

也就苏郁枚会单纯到认为有人能开心地去做夜场小姐。

“开不开心都是我自己做的选择。难道不开心就可以证明我良心未泯吗?”

苏郁枚没有搭腔,握伞柄的手紧了紧,指节掐得发白。

我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挥挥手:“没别的事我就先走啦。”

她追过来,从书包里拿出一把新伞递到我手上。

“店里雨伞买一送一,送的这把伞你拿去用吧。”

我看着手里崭新的伞,叹了口气:“苏郁枚,你是不是以为我很不了解你?”

“嗯?”

“以后给我送伞直接说就行,不用骗我说什么刚好路过。”

谎言被拆穿,苏郁枚窘迫地皱皱眉,最终妥协似的说了声好。

我撑开伞,道:“反正都淋湿了,还拿伞做什么。”

“好过破罐子破摔,能挡一点是一点。”

“你话里有话?”

苏郁枚钻到我的伞下,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解释道:“我没说你是破罐子。”

逗苏郁枚这种正经八百的人真是无趣,我讪讪道:“开个玩笑罢了,你别当真。”

不过我总感觉苏郁枚哪里不太对,等她靠得近了,我才发现她紧咬着牙,腮帮子鼓鼓的。

我好奇地伸出手戳了戳苏郁枚鼓起来的腮帮子,问道:“你怎么了?”

她的眼眶却忽然红了起来,然后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涌出,掉落到我手背上。我一时失语。

实际上我清楚苏郁枚并不是她外表所展现出的那样冷漠。她聪明通透,许多事都能淡然处之,但她内心深处是温柔的,善意的,和我的麻木恰恰相反。

我没见过她为什么事而哭,心想该不会是她家里出了事,或者考试考了第二名,又或者是生病不舒服。

当然我的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想一一被苏郁枚否认,猜来猜去,唯独猜漏了她是因为心疼我才失控哭成这样。说起来,连我自己都没有心疼过自己,也不怪那时的我不知道她的心思了。

苏郁枚哭了总共不到一分钟就收回了情绪,想必是不愿为难我这向来不会安慰人的自私鬼。

雨越来越大,狂风吹得街道上好几棵树被连根拔起,我俩那可怜的伞就更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苏郁枚打算在附近酒店开间房落脚并邀请我同住,我心道苏郁枚是直女,不会用这种方式套路女同学,便欣然答应了她。

进了房间,我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净,回头却见苏郁枚还愣在那里,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也不知道脱。

我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做这行不太知羞,你介意的话我闭着眼,不看你就是了。”

苏郁枚平静道:“没关系,只是没习惯而已。”眼睛却看向别处。

苏郁枚一颗一颗解开衣扣,慢条斯理地脱下了外衣,身上只余下内衣。她的身材本就不错,这会儿没有衣服挡着,还能看见腹部好看的川字线和腰下细长的腿。我不禁感叹:“你可真是优越得让别人没法活了。”

感叹完我就溜进浴室冲澡去了,假装没看见苏郁枚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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