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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黑暗公爵那颗糖(114)

他会隐瞒下来。

他不能让坎蒂丝因此被抓,即便这东西真的和她有关。

也许,制作一个复制品,让它短暂具有迷惑性,随后在审判上失效,完全丧失黑魔法气息,使它成为一个用来陷害别人的“恶作剧”物品,以此来为坎蒂丝脱罪,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被关在阿兹卡班的坎蒂丝并不知道外面因为她发生了什么。

她抱着双膝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吹起她金色的长发和狼狈的囚服。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被抓时看见的那串手绳,她清楚的记得,在她准备搬家时看见它的时候,它是很安全很平静的,和普通的装饰品没什么区别。

它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可怕,甚至连巴蒂·克劳奇那样的成年男巫都难以抵抗呢?

坎蒂丝把脸埋进了双臂之中,她所有的疑惑不解,答案应该都存在于她失去的那部分记忆里,她已经决定不再回忆起那一切了,那也就代表着,她再也无法得到真相。

她以前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此刻却感到特别无力。

倒不是无力于被关押,事实上,她对自己被关进阿兹卡班是没什么意见的。

她已经大约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曾经提到过的,她险些死去的事情,应该不是谁差点杀了她。

大概是她险些自杀。

这些年来,她常常会做一个噩梦,梦里她残忍地杀害了一名流浪汉,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旁边夸赞她做得好,她每次做这个梦惊醒过来,都满身冷汗,泪流满面。

在山谷里见到的那个人——那个自称为黑暗公爵的男人,她一看见他,就非常肯定地知道,困扰她多年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噩梦,那可能是……她曾经的真实经历。

哪怕她的记忆已经被抹去以及修改,但它留下的心理阴影太过严重,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个梦。

她杀过人。

很大几率上,这是个事实。

坎蒂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在巴蒂·克劳奇将她关进阿兹卡班的时候,她没有抗拒,也没为自己辩解。

她的确该被关在这里,只是……弗利蒙和她的詹姆要怎么办呢。

詹姆还那么小,弗利蒙不是个细心的父亲,他能照顾好他自己和他们的儿子吗?

坎蒂丝感觉到衣袖慢慢湿透了,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监牢之外,此刻已经是夜晚了,月光投射在牢门的位置,外面到处漂浮着摄魂怪的修长身影。

坎蒂丝缓缓起身,走到牢门边,摄魂怪便立刻聚集了过来,那种寒冷刺骨的感觉再次侵袭了她,她一切的快乐记忆在那一刻仿佛都被吸走了。

她缓缓跌倒在牢门边,倚着门勉强支撑着身体。

为什么要自我折磨呢?

不确定。

只是忽然想这么做而已。

是为了惩罚自己吗?

也不是太清楚。

但她知道,如果她没有死在阿兹卡班,那么不管是父亲,弗利蒙,还是……邓布利多教授,他们都会想尽办法为她脱罪,让她离开这里的,哪怕那会违背他们一直以来的公正原则。

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在做过那样残忍恶毒的事情之后,她还有资格活在世界上吗?

坎蒂丝抬起眼,望向身边的摄魂怪,她茫然地注视着它,虽然看不见它的五官,但好像可以感受到它的眼神一样。

那种罪恶冰冷的眼神,让她浑身上下几乎都要被冷冻起来了。

就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眼前的黑暗忽然散去了,坎蒂丝勉强睁眼望去,看见了令她错愕震惊的一幕。

摄魂怪好像得到了指令一样,全都朝远处飞去,原来负责看守她的那一批也不例外。

她的牢门边很快就干干净净了,连月光都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在那样明亮的月光之下,有一个高挑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她面前,与她紧紧一门之隔。

是汤姆·里德尔。

不,确切地说,是伏地魔。

他披着黑色的斗篷,戴着兜帽,黑色的眼眸透过月光下的薄雾凝视着她,她脏兮兮地跌倒在那里,与他的整洁高贵形成鲜明对比。

“我来救你了。”他悠长的,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说道。

坎蒂丝靠在那,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此刻的样子印在脑子里,免得再忘记一样。

男人像是被这眼神感染了,他缓缓弯下腰,靠近她的脸,望进她湛蓝的眼眸,低沉地说:“你想起我了吗?”他阴柔的语调浅浅道“想起我们那些美好的过去了吗?”

……美好的过去?

她和伏地魔的美好过去?

这真是本年度她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

感觉可笑,坎蒂丝就笑了起来,她笑得撕心裂肺,笑得人都咳了起来,她扶着牢门一点点站起来,摄魂怪就好像没看见伏地魔的存在一样,远远地待在一边,那样乖巧,好像看门狗。

坎蒂丝凝视着伏地魔完美无瑕的英俊脸庞,平复了剧烈的喘息之后,她沙哑地说:“不管我和你曾有过什么样的过去,那肯定都是些不美好的。你是怎么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会和我有什么美好的过去的?”她伸出手,抓住了伏地魔的长袍一角,男人的眉眼在兜帽下微微凝滞,像是在不悦,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要不是我做不到,我早就和你同归于尽了。”坎蒂丝哑着嗓子道,“你说你是来救我的?”她倏地松开他的衣角,后撤身子,拉开和他的距离,“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从这里逃出去!”她大声道,“更别说是和你这样的人!”

这话可真是足够打击人了。

坎蒂丝根本不知道,他在得到她被关进阿兹卡班的消息时有多么愤怒与担忧。

他放下了手上的一切事物,在仆从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来到了这里,可他没想到,他这样的急切与担忧,换来的却是甚至还不如山谷那一夜的待遇。

她到底还是没有想起一切。

他固执地认为,坎蒂丝可以这样冷酷无情地对他说那些话,全都是因为她忘记了一切。

如果她想起来,如果她记起他们之间的美好——他们的情话,他们的吻,以及他们的缠绵时刻,那她的表现一定会不一样的。

是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把过去给忘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伏地魔自以为他找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他眼底泛起红色的光,渐渐萦绕起巨大的执念。

他抽出了魔杖指着坎蒂丝,这是每个巫师都会有的动作,可他做起来却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赏心悦目,以及——与悦目程度成正比的可怕。

坎蒂丝注视着那根人骨一样的魔杖,脸色苍白,却奇异安定地道:“你想杀了我?”

她往前走了一步,好像准备迎接死亡一样:“你终于要杀我了?”

她睁大眼睛望着牢门外的男人:“太好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虽然我不记得为什么,但我似乎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她将身体贴在牢门上,让他的魔杖抵着她的身体,她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憧憬道,“也好……既然我没办法杀了你,那么死在你的魔杖之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凝望着他黑色的眼眸,似笑非笑道,“你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虚假扭曲的感情,是不是把你自己都感动了?那么杀了在你心目中仿佛十分重要的我,是不是也会折磨到你?”她真的笑了起来,无比轻松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快点杀了我吧,怎么样都行,用什么方式都可以——杀了我吧!”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对伏地魔说——快点杀了我吧。

她不求饶,面对危险的、比自己强大几百倍的巫师,坎蒂丝视死如归。

她站在那,他们难得距离这么近,伏地魔注视着她,须臾之后,他轻声对她说:“我不会杀你。”他拖长音调,说了让她绝望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