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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骨(297)+番外

工作人员不屑地说道。

“我们只是……”

“红鹿”适时涨红了脸,他看上去尴尬极了。

“没有什么只是不只是的,如果你真的想来上一发,你可以提着裤子带着你的小婊子找个房间或者是桥洞,但是在教会医院的停车场?你们这是在亵渎圣子。”

那名工作人员尖刻地说道。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红鹿”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慢慢地起身,这一下,加尔文的面容突兀地出现在了那名工作人员的眼里。

“我可不是傻子,不知道你们——”

在看到加尔文后,工作人员的舌头像是被人打了结一样,他的目光凝住了,脸上浮现出了古怪的表情。

“你们……你是在……”

他仿佛并没有发现自己说话时正在结巴。

不过没关系,“红鹿”替他解决了一切。

“亵渎圣子吗?好吧,这句话也许说得也不是那么错误……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说法。”

“红鹿”微笑着说道。

接着他抬手,将自己之前从储物格里找到的东西对准了那名工作人员。

“噗——”

消音器的闷响响起。

那名工作人员倒了下去。

加尔文的瞳孔倏然缩紧,“红鹿”却在他开口说话前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别紧张,亲爱的——”

“红鹿”嘀咕道。

加尔文一把推开了“红鹿”沉重的身体,他飞快地打开了车门然后冲了出去。

他蹲在那名工作人员的身体旁边,用手指按了按对方的颈动脉。

“只是麻醉剂而已。”

“红鹿”来到他的身边,用手捧着自己的下巴,装出可怜的声调说道。

“如果用枪的话会有很多血迹需要清理,我可不想给自己增加那么多无谓的麻烦。”

“……”

“而且那会吓到你不是吗?你总是那有点心软过度。当然,我就是喜欢你这幅过于天真的模样。”

“……”

“我不小心拿错了,好吧,我承认,我本来还是打算直接杀了他的。”

加尔文沉默地回到车门旁边,他弯下腰从储物格里取出了另外一把小巧的改装手枪,手枪的枪口上装着消音器。因为口径小的缘故,这把手枪的很难射出贯穿枪口,如果方式正确的话,受害者只会流出很少的血液便会因为内出血而在极度痛苦中身亡。

“看,这家伙还挺幸运的不是吗?”

从加尔文的身后传来了“红鹿”的声音,加尔文回过头,正好看见他将自己掌心的那把手枪拿出来——在外形上来看两把枪确实十分相似。

“算啦,虽然出了一点小意外但是问题不大,等等,亲爱的你觉得我能穿得下他的制服吗?”

“红鹿”意兴阑珊地盯着地上那名工作人员毫无声息的身体然后皱着眉头问道。

若从“红鹿”的表情来看,他确实没有一丁点的后悔。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加尔文沉默地抬起手,将手中的枪对准了“红鹿”的太阳穴。

“红鹿”的动作顿了顿,接着他便侧过头来与加尔文平静地对视着。

“我觉得这制服恐怕有点够呛,不过我想医院里的那些人应该不会太在意一名低级工作人员制服不合身的问题,你说呢?”

“红鹿”继续说道,泰然自若到仿佛加尔文手中的枪只是一个幻觉。

“我……我并不喜欢滥杀。”

加尔文盯着“红鹿”,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且随意的杀戮只会给我引来更大的麻烦,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每说一个单词,加尔文的脑海中便会浮现出栩栩如生的想象。

他想象着自己抠动了扳机,子弹在“红鹿”的太阳穴上射出一个暗红色的小洞。

血和脑浆喷了出来,那个男人倒了下去。

这些天来压迫着他,控制着他的恶魔就此消失。

“呼……好吧,我会记住这一点的,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红鹿”举起双手对着加尔文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

他们两人平静的对峙了非常短的一小会儿时间,加尔文缓慢地放下了枪。

第222章

“不开枪?”

“红鹿”盯着加尔文,开口道。

加尔文不会错过他语气中那一抹明显的遗憾,这让他感到一阵恶寒。他选择忽视“红鹿”接下来的那些挑衅与试探,而是沉默地与“红鹿”一同将那名倒地不起的工作人员拖上后车厢。

麻醉剂的配方来自于芙格(从“红鹿”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让加尔文差点儿失态,是的,他很肯定“红鹿”这一次也是故意提起芙格的),从理论上来说,这名工作人员会在原地昏迷不醒长达十二个小时,在他清醒之后他会有点儿轻微的晕眩和腹痛,所有的药物可以在二十小时内代谢掉。

这意味着加尔文和“红鹿”将会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处理特莉丝的问题。不过实际上来说可能不会有那么多时间——他们两个人必须预留好逃跑的时间。一名在停车场被击倒昏迷的安保人员与接下来他们即将引起的混乱已经足够引来警方的注意。棘手的问题还在于对方已经看见了“红鹿”的面孔,这即将给加尔文和“红鹿”带来更多的麻烦。

这一系列的问题沉甸甸地压在加尔文的心头,让他脸色非常凝重。

“红鹿”窥视着他的面容然后咧嘴微笑。

“我始终觉得也许我们应该把他杀掉,这样能……简单许多。”

“红鹿”将那名工作人员的衣服从那具虚弱无力的肉体上剥下来,嘴里不满地嘟囔道。

“死人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麻烦。我以为我已经强调过这个了。”

加尔文强硬地说道。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他知道“红鹿”说的是对的。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具尸体可能会是难以处理的麻烦,但是对于“红鹿”来说却绝非如此。

加尔文守在“红鹿”的旁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男人脱掉自己身上原本的衣服然后换上了圣玛利亚教会医院工作人员的制服。

他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可能是为了“红鹿”的肉体——他对看一个男人脱衣服可没有什么兴趣。出于廉价的怜悯,他只是为了监视“红鹿”,免得这家伙留在他不注意的地方,对那名相当无辜的工作人员做些什么。

他已经看出来了,那名工作人员在某些地方惹怒了“红鹿”,无论是怎么样的玩笑和轻佻都没有办法将“红鹿”那格外深沉恶毒的杀意包裹起来。

相对于加尔文的凝重和惨淡,“红鹿”的心情却有了相当程度的好转。

“你的视线真让我全身发热。”

他发出沙哑的低喃,将整个换衣服的过程演绎成了一场活色生香的脱衣舞秀,当然,失败的地方在于他唯一的观众相当不为所动(甚至还有点儿想要开枪)。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红鹿”无趣地撇了撇嘴,他恢复了正常然后很快就将自己伪装成了那名工作人员——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加尔文才深切地意识到他的演技可以多么杰出和完美。

哪怕在不借助外部化妆品的情况下他依然给人一种外形发生了巨大转变的错觉。

加尔文眼睁睁地看着“红鹿”走下了车,后者调整了一下自己走路的姿势与神态,那名英俊而邪恶到了极点的变态杀人狂徒就这样在加尔文的注视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外强中干而且相当猥琐的中年男人(当然他依旧称得上是帅气,但这种帅气中充满了廉价的油腻感)。

“留在这里——”

“红鹿”嘱咐道,他随后离开了车朝着医院与地下停车场的员工入出口走去。

但是不久之后他便再一次回到了车旁,他脸上有一种古怪的表情,古怪到连加尔文都忍不住朝着他投去疑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