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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10)+番外

作者: 阿姑不弃坑 阅读记录

韩歧感到慌乱,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止住了出血仍不见起色的林迁南,道:“你没事的,你命硬,死不掉。”

“是啊,咳咳,”林迁南咳出一口血,“我命硬,不必担心,我死不了的,你听我把话说完,让我一吐为快,即便哪天死了也不后悔了。”

韩歧想起身去叫人,林迁南拉着他不让他走。

“你说你,为什么轻易被一块糖骗走了?”林迁南眷恋地看着他,“八年时间,你害我一直想着你、念着你,我有能力逃离这里,回我的江南做个无名氏,但我选择留在你身边任你折磨凌、辱。”

“林迁南,我不会对你心软的。”韩歧的话不再无情,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容易碎掉的林迁南。

“你千万不要对我心软,我是你的仇人,”林迁南道,“我害了你的母亲和哥哥。”

“不要再说了!”

“我留在你身边赎罪,老天爷给了我很多条命,我死不掉。”林迁南贴在他耳边道,“我不指望你心疼我,更不指望你不恨我,我希望你偶尔对我好一点……”

“你不要逃。”韩歧沉声道。

林迁南牵起嘴角道:“我能逃去哪里呢?我剩下的命都耗在你手里了……”

韩歧捏紧了他的肩头,执着地问:“你会不会死?”

韩歧恨他是毋庸置疑的,为什么要问他会不会死呢?他死了不正好遂了他的心愿吗?

长大后的小五复杂到他无法轻易揣摩。

林迁南摇摇头,“不会。”

“我对你好一点,”韩歧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不准死。”

林迁南的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希望韩歧永远不要知道哪些是假的,真能对他好一些。

贤王府今日热闹的很,调遣了禁卫军为了捉一名禁脔,又调遣了太医院全部的太医来医治这位禁脔。

高官之间传的厉害,都在猜忌这位禁脔的身份,有人说是位倾国倾城的女人;与贤王交好的官员们知道,那是位绝对不能提名字的男子。

那几日贤王连早朝也不去,连同太医们一起日日守在府里,五日后林迁南终于转醒。

太医撤离的同时,御林军包围了贤王府。

卧房内的火炉点的足,与京城寒冷的冬天泾渭分明。

林迁南听到了哒哒地脚步声,还有盔甲的碰撞声,刺耳到他无法入睡,“外面什么动静?”

闻言,韩歧走过来坐在床边道:“没什么,韩免派来的御林军罢了。”

“什么?!”林迁南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道,“韩免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韩歧将他的手放回被褥里,淡淡地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安心养你的伤,不要给我添麻烦。”

林迁南很少见韩歧正经地和他讲话,一时看入迷了,道:“你快给我一巴掌,让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韩歧一愣,手真往他脸上送,到一半又转换成了捏他还有一点肉的脸,道:“痛吗?”

肉越嫩的地方捏着越疼,林迁南呲牙裂嘴道:“痛痛痛,放开,我知道我没在做梦了。”

许是他的样子太过滑稽,韩歧松开手后轻轻笑了笑,林迁南捕捉到后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了。

他有多久没看见韩歧真正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韩歧你再虐你家小南南我这个后妈也没办法帮你了

第9章 第 9 章

林迁南痴痴道:“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多好看?”

韩歧撇开脸,道:“我没笑。”他怎么可能会对林迁南笑!

“韩免为何要派御林军来?”回到正题上,林迁南猜测道,“是不是因为你为了找我动用了禁卫军?”

韩歧回到书桌前道:“你很聪明,但这不是你该问的。”

他问再多,韩歧半个字不透露也没用,他索性闭上嘴,光明正大地看着敛去满身戾气安静看书的韩歧。

春花端着一碗浓稠的药进了屋,他大大咧咧地腹诽道:“府外是围了多少御林军?闹腾个没完了!”

“这节骨眼上你还想着出去?”林迁南道,“最近忙什么?隔三差五地往外跑,真不像我认识的春花。”

“认识了个对我有帮助的朋友。”春花半遮半掩道。

林迁南看见了他腰间新佩戴的随身匕首袋,匕首是月牙形的,京城不常见,便打趣道:“哪家姑娘如此生猛,送匕首做定情信物?”

“主子不要嘴贫了,你快喝药吧,”春花很是无奈道。

“喝的什么药?闻着很苦。”

韩歧开口说话时春花才注意到房间里有第三个人。

“安胎药,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负不负责?”林迁南脸也不红地喝下整碗药,“苦到心坎了。”

春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了看面色不变的韩歧,确保林迁南没有性命之忧,就放心的拿着药碗出去了。

“你能生?”韩歧很是配合。

林迁南乏力地躺下,没有哪一处完好的身子痛的厉害不说,胃里直冒酸水像极了身怀六甲的女人。

这几月倒霉的似是犯太岁,应该去□□庙烧柱香的!

“猫一次能生一窝,你没见过猫生也见过猫崽吧?”林迁南乐忠于把自己比喻成猫,“不逗你了,是普通的补药而已。”

韩歧执着于他前半句话,极其认真道,“那你为我生个女儿。”

林迁南不知道如何收场,傻眼地看着格外认真地韩歧。

“女儿是用来宠的,儿子要背负的责任太多了,我的孩子我不想他太累。”韩歧又道。

韩歧明明知道他生不了还说这种话来刺激他,他这个断袖唯一的遗憾大约是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你去找女人为你生,我生不了。”林迁南面朝向墙壁,牵扯了伤口他长吁一口气缓解。

韩歧算着时辰,拿出韦陶留下来的药膏,叫醒装睡的林迁南,“起来,该上药了。”

“不起。”林迁南斜着眼睛道,“我已经大好了。”

韩歧看出来他是在耍小性子,也不拆穿,摸了摸他温热的脖颈,感受到了手下人害怕地颤抖。

“我不打你,”韩歧伏下身道,“既然你已经好了,那该服侍我了。”他把服侍二字说的暧昧至极。

火炉大概都没有林迁南的脸红,幸好他的青斑还没有完全消除,不然韩歧定要嘲笑他定力不佳了。

林迁南满心满眼的视死如归让韩歧一点欲/望都提不起来,他替他掖了掖被子,轻声道:“林迁南,我问你韩免为何要三番五次的找你,你说不说?”

韩歧相信他和韩免没有肌肤之亲儿女情长了,这是这段时间最好的消息了。

但他还是摇头道:“不说。”林迁南在韩歧面前是没有骨气的,但不想说的话就算用上十大酷刑也休想从他嘴里套出来。

韩歧盯着他苍白的嘴唇,期望他能松口,“那我问你他为何要鞭笞你,你说不说。”

林迁南牵住他因习武略带薄茧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比了比。同是成年男子的手,他的手竟比他的大了很多。

“我说,”林迁南一笑,“韩免想干我,我没让他干,他就打我了。”

韩歧眯起眼睛,一声不可置信地冷哼从薄唇里释放,“你有骨气?”

“没有,”林迁南松开他的手,“我只让我喜欢的人干,这和骨气没有关系。”

一阵静默无语后,韩歧替挣扎着喊“我□□花来帮我”的林迁南换了药,再善心大发地喂他喝完药。

回到书房里,韩歧对着摇曳的烛火回味着林迁南那句话,好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书房里多了个带了刀剑的人。

“王爷你不可放松警惕,小心遭人暗算。”沙哑的声音像带着尘世的喧嚣,似个风尘仆仆的远归人。

韩歧侧目看到了肩头新雪未溶一身便装打扮的故人,早料到他会回来,不曾想如此的快。

“霍亮,”韩歧道,“这才几日,你便从边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