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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17)+番外

作者: 阿姑不弃坑 阅读记录

林迁南哪里是韩歧嘴里铁石心肠的人,小乐总是在合适的时候送来他需要的温暖,他感动不已。

他渴求着能解救他的温暖,终在淤泥里愈陷愈深,他一定要做件他真正愿意去做的事。

“谢谢。”林迁南拿过来道,“我会救你出牢房。”

“都说了很多次不用啦,”小乐故作轻快道,“迁南哥哥,你答应小乐,以后出去了一定要过得开开心心的,就像我的名字一样。”

林迁南的戒备心其实很重,此刻却想也不想地拿着药往红肿的脸上抹,药沾上肌理后,疼痛感减轻大半。

“我答应你,”林迁南笃定道,“但不论小乐答不答应,迁南哥哥一定会救你出去。”

翌日早朝。

贤王缺席,文武百官站稳后前端总有个空缺的位置。

韩免难得心情愉悦地坐上龙椅。

“朕有个关乎国运的消息要告诉众爱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是个抖s

第15章 第 15 章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惟有等韩免开口解疑云。

“将军霍亮有不臣之心,朕已连夜召回镇北公之子,暂代霍亮之职。”

仅仅一个“不臣之心”,就把战功赫赫的功臣抹黑,百官们来不及怨怼,便被门口走进来的人吸引。

沙场上的人穿的都是重甲,难穿难卸,若有急事可穿甲上朝,一个姿态挺拔的人着一身玄色重甲,腰间别着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面色苍白且阴郁,嘴角扯成一条线,眼睛里全是肃然,他大步走进众人的视野。

这样的他看上去真似久经沙场。

他的膝盖磕在地上时,地面仿佛因沉重的盔甲而动了动。

他有条不紊地向韩免述职。

文武百官连大气也不敢喘,唯一认识他的赵章瑞瞅着跪在地上焕然一新的人,止不住地摇头,好些文官与他动作一致,武官们更多的是忿忿不平。

凭什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能顶替大将军?

镇北公是先帝的胞弟,专心佛法遁入空门,一生无儿无女,这多出来的儿子是寓意为何?

韩免道:“众爱卿有话说?不妨说出来让朕替爱卿们解决。”

文武百官同时噤声,只有跪在地上的人支起身子道:“臣领命,不负陛下之托!”

“去吧,替朕去看看贤王,他近日身子不大好,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几日后的大婚,你带些好东西去。”

韩免没有叫新官上任的他去做出格的事,百官们稍稍放心了些。

“喏!”

“有事奏!无事退朝!”

……

林迁南换下一身比他还重的盔甲,里衣出了层层汗,他气定神闲地在韩免为他留的宫殿里沐浴后,穿上一身喜庆的红衣服,领了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向贤王府赶去。

贤王府火红的灯笼挂了一排又一排,连小厮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地笑,争先恐后地忙着手里的活儿。

林迁南下了马车,双手互相搓了搓,哈出一口白气,仰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

“都腊月了,怎么还不见下点雪呢?”

“将军,属下先进去通传?”

他的属下们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看上去对他很是器重的韩免没有给他真正的实权,叫的“将军”听上去都有种小心翼翼的意味。

林迁南愣了愣,露出一个无所谓地笑。

“不必,我们进去吧。”

守门的人发现了气势浩大的他们,明白无力阻拦,忙往府里去找帮手了。

林迁南一脚踏进熟悉的门槛,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抬起,冷冷地下达命令,“拿下贤王府所有人,听候发落。”

上百名御林军从他身后跑入贤王府,不堪重负的门槛被踏的粉碎,训练有素的御林军们带起的阵阵飓风吹得他身形晃了晃。

“干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你们是谁,放开我!”

……

“将军,贤王说让您等一等。”

贤王府里的人悉数被捆在了一起,御林军没有伤害他们,他们却没完没了地哭喊抱怨。

毕竟他们都识得林迁南这张脸。

“把他们带进柴房,”林迁南扬眸道,“你们有看到我说的那个人吗?”

他说的是春花。

“没有。”

“那就好。”林迁南端起一杯茶,吹掉了表面的茶叶,“贤王在哪里?”

“书房。”

“押他过来。”

林迁南的手指在桌上不停地滑动,不一会儿,他在一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里听见了韩歧的。

“跪下。”林迁南手指从滑动变成了轻轻敲点。

御林军将正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韩歧面无表情道:“镇北公之子?看来韩免对你不错,给你凭空捏造了贵人的身份。”

“跪下。”

韩歧的武功是顶尖得好,但他此时断然不会反抗,因为韩免还是皇上,他还是臣子,林迁南能大张旗鼓的进贤王府,必有韩免的授意。

霍亮遍体鳞伤地回来,已为他敲响了警钟,往日没有动静的韩免要有所行动了。

成大事者,需忍一时之耻。

“你有能耐了,那就杀了本王,否则他日落在本王的手里,定要你脱皮抽筋。”韩歧恼怒无比,却不知是因为林迁南的羞辱,还是因为落实了林迁南和韩免的关系。

林迁南端起茶盏,砰地摔在韩歧的脚边,指着他道:“让他跪下!”

左右两个力壮的御林军拽着韩歧的两条胳膊,想把他按在地上。

没有反抗动作的韩歧像一尊孔武有力的石像,不为任何事所动。

御林军只听命令,但也知道这是贤王,不敢使用蛮力,用眼神向林迁南询问。

林迁南眼里只有韩歧,他走进后,用手掐上他的脖子:“王爷铁骨铮铮,我这个小人很是佩服。”

“本王有何罪?”韩歧坦然道。

“王爷知道窒息是什么滋味吗?知道黑白无常时刻在耳边索命是什么滋味吗?知道被人折磨侮、辱是什么滋味吗?”

“拜你所赐,我这些都尝过。”

林迁南真用了狠力,捏到韩歧脖子的青筋暴起。

韩歧积极克制着怒火,他不讨厌林迁南用冰凉的手触碰他,但厌恶极了他的口气。

一点也不像林迁南。

林迁南没有打算掐死他,在合适的时候放手,接着一拳打在韩歧紧实的腹部上,直打的韩歧闷声一哼。

他没有武功的蛮力不足以让韩歧受伤,但人都会痛。

“王爷,先不谈你何罪之有,先谈谈我的罪,”林迁南淡然地看着再度挺直腰板的韩歧,“第一罪:执迷不悟,第二罪:痴心妄想,第三罪:真心错付。”

“三宗罪,件件足以让我对你死心,过几日你要成亲了,我这个故人是该送你一份大礼。”林迁南一拳打在韩歧的腰侧,多年的磨合,他摸得清韩歧身体的弱点。

韩歧像要用他的眼神在林迁南身上剜出一个窟窿。

“韩歧!”林迁南不知何处来的魄力,用他全身的力气吼道,“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谋逆之罪,你担或不担?”

“是韩免让你这么做的?”韩歧冷哼一声。

林迁南转身不再看他,“你忘了我是皇上的人?”

“那你是他的谁?”韩歧声音越来越不屑一顾,姿态高的仿佛在和一团脏东西对话,“皇后?贵妃?没有名分的□□宫女?你都不是,你是个下作的男人。”

御林军像是木头,呆呆地看着不敢有一点反应。

“不许再说了……”

林迁南肩膀轻微地抖擞了一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韩免觉得你怎么样?床上可是别有一番销/魂?”韩歧嘴不对心地说着恶毒的话,“你拿你被本王睡烂的身体去求荣华富贵,脏不脏?病秧子只知道哭,韩免竟能生趣?”

清脆地巴掌声回荡在正厅里。

林迁南指尖止不住地颤抖,“闭嘴,我不想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