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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30)+番外

作者: 阿姑不弃坑 阅读记录

总之,先认错,态度要不知羞耻黏黏糊糊,然后等韩歧狠狠地踹开我,或者叫厮役来揍我,我就可以去休息了。

幸好春花被韩歧谴走了,不然又得唠叨我许久。

我用全身的力气抱住韩歧的小腿,舒舒服服地靠住他,等他一脚把我踹开。等了一会儿,韩歧还是没有动静,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深邃地眸中倒映出了狼狈不堪、懦弱无能的我,仿佛在无声地控告。

韩歧总是问我:“贱不贱?”

我的回答一定是:“你喜欢我怎样,我便是怎样的。”

瞧瞧,我的骨气连根头发丝也不如。

韩歧盯着我看了老半天,我都快睡着了,他总算开口道:“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江南的贵子到了京城寄人篱下,过得也不错。”

他话里的意思是“我为什么能苟活,还能活得不错?”我松开他的腿,垂下头。

韩歧蹲下来和我平视道:“你知不知道错在何处?”

我摇摇头。

韩歧用了十成的力道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看着此时面目阴鸷的他。

“错在何处?!”

我咧嘴一笑,说了最不要脸的四个字:“我喜欢你。”错在我喜欢你,孰真孰假,我这个当局人清楚的很。

韩歧自是不信的,一脚踹向我的肚子,我趔趄地跌坐在地,屁墩子摔得生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韩歧。

“你很恶心。”

我恶心?那你为何不一刀杀了我,非得囚我两年折磨我。

我不敢问出口。

待他走了,我憋了好久的笑终于能放肆的从不安分的嘴里吐出,我笑声很大,招来了不远处的春花,他趁府内其他闲人未聚拢,赶忙将我拖回卧房。

我回到卧房便笑不出来了,嗓子眼疼得厉害,灌进两口隔夜的茶水,躺在床上等春花拿了药膏回来。

我声音沙哑地说:“春花,我饿了。”

春花为我血肉模糊的膝盖上了药,我没觉得多疼,身体本能告诉我,我该吃点什么。

“主子,我为你煮了面,现在要吃吗?”

“又是面啊,吃吧……”

春花一个大男人,事无巨细的伺候我吃喝拉撒睡,我时常腹诽自己像个残废,谁知老天爷听到了我的话,真让我成了个残废。

王府内我的存在感不低,下人们知晓我是韩歧的禁脔,连他们也不如,表面上恭恭敬敬,私底下他们总将我当个异类。若不是春花足够圆滑,我只怕得饿死、病死、冷死在偌大的王府里。

翌日,我又“错”了,跪在书房前认错。

我的双腿麻木,万幸地上是冰凉的石板而不是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这次我跪了半个时辰,血从衣裳里渗透到地上,染红了一片石板。

我不争气地晕倒了,心想着我晕在你韩歧的门前,再晚点怕是要死在这里了,你总该把我抱回房里吧?

抱着期待醒过来时,我挑开一只眼皮,眼前仍是紧闭的房门,唯一有所改变的是日头由白昼变成了黑夜。双腿毫无知觉,原来我的命这般的硬,怎么熬也熬不死。

秋天的夜很冷,我打了个喷嚏,大声道:“王爷,你还在忙吗?”

屋内无人回应,我看见明晃晃的灯芯,明了他没睡下,又道:“王爷,我快冷死了,你可不可以把你的狐裘借我御寒?”

没有内力加失血过多,我冷到牙关打颤,韩歧大约是听我声音虚弱,拿了狐裘打开房门。

我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再次晕了过去。

我做了个不愿回想的梦,在梦里我的手是鲜红的,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耳畔回荡着韩歧绝情的声音,没来得及听清他说了什么,我痛醒了。恢复知觉的双腿,全是刺痛感,如被千万只蝼蚁啃噬,我在自己的卧房内,双腿绑了厚厚的绷条。

我看了眼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看来韩歧为我找了郎中医治。

我心头像抹了蜜,分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关心,一座爱的桥梁眼看要搭起,结果被春花三两句话敲碎。

“主子你别妄想了,王爷恨不得你去死,怎会为你请郎中?是我把你背回来的,然后找忠德赊账为你买的药。”

春花素来不与我讲主仆之礼,话难听又中用。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又因春花说的在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问道:“你和忠德关系好吗?”

忠德是韩歧的贴身侍卫,只对韩歧忠诚,平时冷冰冰的一张脸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帮我的样子。

春花点头道:“还算不错。”

“我家春花人缘好,我算是沾了你的福气。”我接过浓稠的药,皱起眉头灌下去。

“近些日子你不要再去跪了,不然以后得瘸腿走路了。”春花找了软枕垫在我的背后。

“我这腿和瘸腿走路有何分别?”我不在意道。

春花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算了算,自己连着跪了半个月,好像罚的时间比往日都长。于是仔细回想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思来想去终是挖开了生锈的记忆——我半月前撕碎了丞相府送来的拜帖。

韩歧素来与丞相府交好,小小拜帖有没有也无所谓,但这份拜帖是丞相家的千金赵颜欢送来的,赵姑娘面皮薄,明明与韩歧郎有情妾有意又故意欲迎还拒。

赵颜欢是韩歧喜欢的女人,清淡素雅漂亮极了。我那可怜的妒忌心作祟,宁愿韩歧恨我也不愿他在我面前为了别人而笑。我嘴里泛苦,味道如那日吞进去的拜帖墨汁一般令我难受。

春花嗫嚅道:“主子,你究竟图什么呢?”

我看了眼自己不能提物的双手,认真思考起他的问题,道:“图个答案。”

“他不爱你。”连春花都懂答案是什么,“主子,你是个男人,王爷也是个男人,你们本就不可能加上……”春花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我倚着软枕道:“哎呀,我们聊什么呢?我睡了多久?”我知道自己昏迷的时间不可能只有一夜。

春花转悠了下眼睛,确认后道:“三日,明日是中秋佳节。”

“中秋节……”我露出个不走心的笑,想起以往中秋节,同爹娘在江南水乡里赏月吟诗好不惬意,如今只剩自己一个人,中秋节还需好好过,且过足三人份的,“春花,你替我备些东西吧,奁盒里的玉笛替我拿去当了换壶好酒。”

春花一听,将脑袋晃成了拨浪鼓:“我有钱,主子的玉笛当不得,那是主子的传家宝。”

春花运气好,偶尔会在府中与其他人小赌,积蓄怕是不少。我乐坏了,没再说什么。

春花替我买东西去了,我撑起身子拿出玉笛细细抚摸每一个笛孔,正准备小奏一曲,窗外隐约传来下人们的交谈声,我耳力不错,一字不漏的听的清楚。

“听说皇上把中秋宴设在咱们府里,为何突然这样?”

“我听说赵小姐和王爷的婚事要定下来啦!所以皇上才有此举动,给足了咱们王府面子呢。”

“明日我们也有稀罕月饼吃啦!”

我顿时没了吹奏的心情,捏着玉笛的赤红流苏,半晌缓不过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事迟早要来,我并不在意他和谁成亲,只是在想他成亲后我算什么……

莫不是真要坐实禁脔之称?虽说到目前为止我也算不得什么,却不会难堪至斯,不论旁人怎么说,我好歹能自称为韩歧的枕边人。若王府里有了正妻,纵然我脸皮厚如城墙也难辞其咎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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