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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47)+番外

作者: 阿姑不弃坑 阅读记录

韦陶匆匆赶来。

贤王府里的奴隶们被放了出来,可以继续做之前未完成的事,但欢声笑语已经没有了,只有无尽地沉默来迎接即将来到的大喜之日。

因为他们的主子贤王被软禁在了书房里。

林迁南端着盘精致地糕点进了书房,韩歧正在作画。

“画什么?”林迁南放下糕点,没指望韩歧能告诉他,准备走近后自己看。

“画人。”韩歧在他走近前开口。

林迁南在离他不远处停下脚步。他看到了画像上的人是倾国倾城的赵欢颜。

“不错,婀娜多姿的俏美人,配的上你。”林迁南由衷赞叹。

韩歧半个眼神也不给他,自打那日起,韩歧变得沉默了许多,倒是林迁南像块狗皮膏药般时时赖着韩歧。

“为什么要画她?你想她了?”

“我答应送她的礼物。”韩歧道,“言必行,行必果。”

“啧,你像在嘲讽我,”林迁南挑了挑眉,不确定地问,“为我画一副吧?”

韩歧抬头,深邃的眼让他琢磨不透。

“你和赵小姐时时都能见到,而我却未必了,”林迁南瘪嘴道,“往后见不到了,你恨我又见不到人时,拿我画像扎小人也是极好的。”

“不必往后,我真想现在开始,再不用见到你。”

林迁南的笑凝滞在了嘴角,他缓缓地收好,缓缓道:“快了,不会太久的,劳烦王爷再等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后妈还是想胖揍韩歧,晚上继续更

第16章 第 16 章

照往常,林迁南的话定要触到霉头。

“你站窗边去。”韩歧不咸不淡地话足以令他雀跃。

“就站着吗?手里不需要拿点东西装饰?”林迁南站在窗边颇为局促道,“我的衣衫好看吗?”

“画个人像罢了,不必多事,”韩歧换了张新的宣纸,“你的红衣衫倒是极其碍眼。”

“碍眼也就这样了,有劳王爷将我画好看些了。”林迁南找了根凳子坐下,他的身体受不住劳累。

“站起来。”韩歧提笔道。

林迁南听话地站起,含笑看着聚精会神的韩歧。

韩歧描了两笔,补了句:“这样我方便许多。”

他竟然开口解释了?

林迁南看不起脑子发热的自己,嘴里仍说:“都听你的,你说了算!”

“站好。”

“站好了。”

“看着我。”

“一直看着呢!”

说来奇怪,他们一个是遭皇帝忌惮的王爷,一个是看似尊容无双实际毫无权利的新贵,新贵奉谕旨要好好‘慰问’王爷,却在一间小小的书房内,融洽地待了整日。

到了穷途末路,也要珍惜仅有的温存。

直至夕阳西下,林迁南才从书房出来。他鲜少这般高兴,尽管韩歧并不想要他的画像,但架不住他的死缠烂打,还是找了个角落地方把画像收了起来。

“将军!”

御林军的统领着急忙慌地找到他。

“怎么了?”林迁南恰到好处地露出威仪。

统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迁南眸中闪过一喜,却故作悲痛道:“怎会如此,快撤兵回宫!”

三日,时机恰到好处,同时,他的噩运要来了,他那日对韩歧的羞辱,很快便要百倍还上。

御林军觉得他们这一趟形如虚设,没有伤害王爷任何一个人,没做一点事,就这样回宫复命。

林迁南不这么认为。

这一趟于他而言至关重要。

回宫的途中,他听说了些真假参半地谣言。韩免近来梦魇,如得了不治之症般呕血不止,行为魔怔,像被哪路妖怪附了体,不太正常。

太医们诊断后发现韩免并无性命之忧,束手无策之际找来了司天监,经其千万遍的推算,不知怎么的与韩歧扯上了关系,说是兄弟不睦,天降之罚。

谣言自何处起不得而知,韩免呕血不止倒是真的。

百姓极信天象,为了“治病”,为了安抚民心,韩歧暂时碰不得,可韩免竟下了道捉拿韩歧的谕旨,幸亏被丞相劝诫才没传入贤王府内。

林迁南回到了慎刑司,他想去看看小乐。

“这间房的人去哪儿了?”林迁南指着小乐应在的牢房,询问跟在身边的狱卒。

狱卒俯首帖耳道:“被领走了,具体是谁,小的不知道啊!”

“领走了?”林迁南喃喃重复。

“是了,小的真的不知道。”

此时能想起小乐的,大约只有那人了。

林迁南离开了慎刑司,朝卧龙殿走去,途中遇见了多日不见的韦陶。

“将军。”韦陶行礼道。

林迁南上下打量他:“韦太医才从卧龙殿出来?”

“是的,回太医院配些药为皇上送来。”

“做得好,”林迁南的话外有话,“治好了陛下,必定有重赏。”他手掌合着一锭银子的与一张纸条送入韦陶手中。

“谢将军赏!”

“快去忙吧。”

“喏。”

韦陶到了必定没人的角落才敢打开那张纸条,里面只有一个字。

——收。

他在为韩免配药时,为林迁南准备了一份黑色药丸。

卧龙殿的安神香点的很浓郁,韩免不受影响地睁着眼睛看着林迁南一步步走近他。

“陛下,这是韦太医为你熬制的药。”林迁南搅动着碗里墨色的药汁,“天色不早了,您喝了早些歇息。”

“你怎么回来了?”韩免浅笑道,“你答应朕的都忘了?”

他不肯喝药是不敢确定林迁南有没有在里面放毒。

“忘与不忘有何区别?陛下从未信过我,”林迁南舀起一勺喝了一口才送到他嘴边,“陛下您怎么生病了,听说是梦魇之症,梦魇之症需得解除心结,陛下的心结是什么?”

林迁南的笑意不达眼底,做足了表面功夫。

“你那日说的话,朕相信了,”韩免喝下他送来的药汁,“是你不信朕会信你。”

“多谢陛下垂爱,”林迁南一笑,“不知是我还是陛下健忘,我是罪人之后,而陛下是斩杀罪人十族的幕后黑手。”

“是先帝做的,不是朕!”韩免略显激动地捶打着床板,“朕的确利用了林家,但朕未想过杀掉你。”

“陛下稍安勿躁,先把药喝了。”林迁南道。

韩免被他一句话安抚下来,张嘴等着药汁送进嘴里,“迁南,若这是毒药,你能陪着朕去死,朕也是愿意的。”

“陛下会长命百岁,不必陪着我去死。”林迁南放下药碗,站了起来,“或换句话来说,我不愿陪着陛下去死。”

韩免斜看他,却迟迟不来他有任何动静。

“陛下好生休息,我告退了。”

月已深空,他是该告退了,话音刚落,屋顶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传入,他戒备地靠拢韩免的床榻。

“朕还没死,谁如此沉不住气!”韩免起身喝道,“来啊!都来杀朕!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二弟,三弟,来啊!”

韩免大约是又出现了幻觉,林迁南并不惊讶,他冷静地面对着面前出现的五个黑衣人,为首的人的眼睛他再熟悉不过。

韩歧!

“不可。”林迁南拦住他们。

“韩免今日死在此处不会有人生疑!本王等不了了,今日他必须死,你想的话,可以为他陪葬!”韩歧抽出冷剑指着唯一的障碍。

“不行,小五,”林迁南皱眉道,“不能杀了他。”

韩免扯下蒙面的黑布,薄唇轻动:“你在意他?”

林迁南否认的话会叫他更加生疑,承认得话只怕会保不住小命。

“韩免死了,他还有四岁的儿子,还有皇后,以及一帮忠于他的重臣,他们最了解韩免,那第一个会怀疑到谁的身上?你即便继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林迁南向他阐明道,“再者,韩免绝不能如此轻松的死了。”

“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