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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46)

雪怀更气了:“你……你这个人!”

他很快泄气了:“算了,相识一场,我替你把钱给了。至于念检讨,让小饕上去嚎几嗓子就成了,反正是它咬碎的。”

饕餮鬼咕噜一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云错沉默着不说话,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房间,结果半天还没个章法,越帮越忙。

雪怀把它丢到地上,叹了口气,懒懒地道了声:“你出去,这里我来弄。”

云错站着不动,又不知所措地道:“对不起,雪怀,我不是故意的。”

雪怀嗯嗯应着,不耐烦地瞅他:“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把地面清理一遍。你去给小饕洗爪子。”

云错如梦方醒,这才退出了门外,一边拎着饕餮鬼给他净化爪子,一边看着雪怀慢慢施法,把东西清扫归位。

等雪怀打点完了,饕餮鬼也刚好洗完,从云错手中挣脱,而后扑去了雪怀的床角,一动不动地背对他们,开始生闷气。

雪怀说:“好啦。”

云错闻言走了进来,顺手还带上了门。

雪怀:“?”

他道:“我说好啦,是请您——云错云大公子——可以出去啦。你今天给我添够乱子了。”

云错走近他,低头注视着他:“那再添一点,可以吗,雪怀哥?”

云错的呼吸拂在他耳畔,还是那样低沉,却仿佛谁欺负了他的口吻:“我不走,我今天想和你待在一起,今天特别特别想和你一起,雪怀。”

他没有深想,他告诫自己不要去深想。他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妄想着眼前清浅的幸福能够长久。

他强行将心头那个顽固的猜想剔除出去。

他的声音低低的:“上次你说让你重新想一下我们的关系,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饕餮鬼:开始思考离家出走计划

第31章

他就那样低着头, 望着他的眼睛,有些着急的样子,那里头有一点雪怀看不懂的焦虑和急切。

就好像……眼前人会溜走一样。

雪怀一时语塞。

在众人看来,这的确是一桩已经谈成的婚事, 即便只有他们两个人心知是怎么回事,但他拖拖拉拉到现在, 已经很不像样了。

说是吊着人家, 也不为过。

他知道上辈子的婚书是给他的了,至于那句“护法无能”,他也可以理解为他那时在地府中, 道听途说时错信了。他上辈子毁在“偏听”二字上, 似乎除了最后那段时间的彼此不理解, 也没什么地方可怨云错的。

是他选择的追随他。一辈子过去,重来一回, 既然没有对不起, 那么便恩怨两消。

他是喜欢过他的, 这辈子有这么多事情已经不同了,他是否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呢?

去……试一试, 和上辈子喜欢过的人, 好好地在一起?

他想了一会儿后,仍觉得理不出什么头绪。他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在这件事上已经再三迟疑。

云错动了动,在雪怀前几日给他铺的床榻上坐下了,而后脱下外袍, 仔仔细细叠好,顺势躺进去,用被子把自己裹住,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去看他。

……还有点可爱。

雪怀:“……”

雪怀说:“不行。我还没想好,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他看云错又要说话的意思,没好气地道:“不许反对,你现在说一个字,我就多考虑一个月。”

云错真的不说话了,他点了点头,连呼吸声都很轻小。雪怀为自己小小的任性得逞而感到有些得意,刚要从云错身边跨过去时,恰逢跟他生着闷气的饕餮鬼见到他来,为了表示自己坚决不跟雪怀睡在一起的坚贞,它“嗖”地一声就从床上冲了下来,直直地要往门外奔去。

这一冲,直接把雪怀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边的柜子,却没想到睡在地上的云错也下意识地起身拽了他一把,修长的手握住他的脚踝,把他扯得生生倒退几步,扑通一声就往后倒去,紧跟着被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云错方才怕他摔倒时便已经坐了起来。雪怀只觉得背后很暖和,也很坚实——那是云错的胸膛。

绵长的呼吸声响在耳畔。

被云错的手握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起初以为是他的手太烫,因为云错这个人向来带着那样的灼人温度,后来才知道是自己的脚扭了。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云错指尖闪出一道洁白的光华,轻轻按在他的脚踝上,慢慢揉着。

他揉得很认真,也是心无旁骛的模样,可指尖擦过细腻的肌肤,往上面擦出红晕时,总觉得有几分旖旎。

他又听见云错的心跳声,砰砰,砰砰。

雪怀憋了半天后,问道:“你是故意的罢?”

云错疑惑道:“嗯?”

雪怀小声嘀咕:“是不是你教坏了小饕……”

饕餮鬼躲在屋外听着墙角,百无聊赖地扒了扒门框。少年人清亮的声音也慢慢低下去,最后被打断。

是云错低沉的声音:“我不是故意的。”

雪怀讪讪的:“哦。”说着,他便要挣扎着起身,刚离开一点,却又被拽了回去。

“……这才是。”

他听见云错说。

这一刹那,云错突然动了动,从坐姿变为跪姿,伸出双手,将雪怀圈在了怀里,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这是个极其大胆的动作,但他就是存心的,故意的,要来试探他欺负他,趁他没有防备的时候过来招惹。

这是他的续命法,是他此生唯一舌尖舔蜜的办法。雪怀能要他的命,就算什么都不做,单单是这样抱着他,便已经能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快要炸开了。

他磕磕巴巴地问:“我故意想抱着你,你会生气吗?如果不生气,是不是也不是,特别讨厌?”

鬼使神差地,雪怀说:“还好。”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的时候,雪怀也感觉到自己面上有些发热。

但他不打算改口,他的性子素来就是这样,是怎样便怎样,再别扭下去就真成矫情了。

云错一僵,问他:“什么?我刚刚没听清,雪怀。”

雪怀还算镇定:“我说还好,你抱人挺舒服的。”

他挑起眼,回头瞥他,眼里带着一点散漫和玩味。像只猫,因为慵懒成性,也贪恋温暖,故而能给它温暖的怀抱,它们便愿意窝在某个人的膝上,舒展毛皮任由撸动。

这是挑衅,也算是某种纵容。

云错在这一刹那甚至都不敢动了——连呼吸和眨眼都仿佛会惊走怀里的人,是他偷来的短暂平和。

他甚至不敢去问雪怀这代表什么,能不能当真,还是只是顽劣心起时的一次心血来潮。

他就这样半跪在他身后,把他以全然占有的姿态拥入怀中,静静地听彼此的心跳。时至傍晚,西斜的太阳正飞快地沉下去,带走满室亮堂,房内次第由昏黄与橘黄熏染。

饕餮鬼已经窝在门边睡着了。

雪怀说:“好了,让我起来吧。”

云错说:“好。”可是没有要动的意思,雪怀便只能费力地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腰上扒拉下来,给他塞回被子里。

他看着云错。云错立刻意识到什么似的,一声不吭地裹紧被子,那意思是就是他要睡觉了。

他都要睡觉了,雪怀应该没那么狠心,再赶他走吧?

雪怀哭笑不得:“这还没上月亮,你就睡下了?起来起来,吃饭。要睡也回去睡,一会儿我要修习功课的,吵得很。”他去扯云错的手臂,把人抓了起来,云错却仿佛个八爪鱼一样,又要扑倒他身上,把他抱个满怀。

云错低声道:“雪怀哥……”

雪怀没好气:“姓云的,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他分明不及他高,却一本正经地踮脚用手指去点他的眉心,抵着他推到墙边,张牙舞爪的模样,偏生还带着点清淡的笑意。那样子反倒是在调戏他,而非是被他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