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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59)

云错问他:“你走得动吗?雪怀,我背你走。”

雪怀摇摇头,声音嘶哑:“我没事了。”

云错担心地望着他。雪怀故作轻松地对他笑了笑:“真没事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有明确的挤压感和疼痛感,但这不足以证明他还活着。他是习惯与痛苦的一个人,故而还不够。

他要温暖的,鲜活的东西,他要尝一颗糖,饮入春泉,把他冰封的魂魄点燃。

他看着云错,一动不动地看着,忽而倾身过去——狠狠地吮住他的嘴唇,双手扣上他的手,十指交缠,将他几乎压倒在地上。

是甜的吗?

雪怀有点恍惚。

他记起云错把他抵在一株梨树下亲吻的时候,云错说:“是甜的。”

他寻找着那丝甜味,纵然死也想尝一尝那样的甜美,却很快被反客为主——云错很快扣紧了他,掐着他的腰,深深地吻住他。他不知道他的少年最后经历了什么,心中有何种心魔与恐惧,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在他身边。

确认他,保护他。

他捧着雪怀的脸,掌心里是他柔软的肌肤,是温热细腻的躯体。云错闭上眼,呼吸交缠让人战栗发抖,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快要憋不住声音呐喊出声,有一种不真切的——

极乐。

作者有话要说:云三岁:媳妇妇害怕了!我来吧唧一口……两口……三口……quq

第38章

他们第二天出关, 速度是所有人当中最快的。

试炼奖品最终毫无疑问落在了他们手中,唯一一点小插曲就是慕容金川叫过去把他们两个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雪怀这才知道,他们的整个过关的过程被蔡艺仙尊随手选为了教学模板,当时正在几百位修士仙尊面前公示。彼时慕容金川也在场, 正在监督考核修士们的教学成果。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起初都还好好的, 看到后面时, 这两个学生突然亲在了一起。

还很激烈,很缠绵。

其中一个,是他慕容山主的亲孙子, 另一个, 则是他的亲传弟子, 慕容金川一张老脸差点挂不住,只差没当场冲进去把他们两个抓出来。

挨了一顿痛骂后, 雪怀积极认错, 又申请把贴合水灵根的乌金灵石换成贴合土灵根的木隐灵石——乌金灵石他已经有一个了, 剩下这个,他打算给云错。

慕容金川黑着脸给他换了。

看着自家外公的脸色, 雪怀觉得自己一段时间内都没办法成功请假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若是请假不成,他就逃课。雷劫过了再说。

他和云错一起回暖阁,慢慢地往回走。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心照不宣似的,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对方, 可走着却是越来越近,不由自主地,肩膀碍着肩膀,手臂碰着手臂。

最后两只手轻轻地,勾在一起。

雪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烧。他不知道云错是不是这样,他根本不敢往云错那边看一眼。

他们过了试炼,接下来几天都不会像平日那样,有着密集的修炼与功课要做。也即是说,他们两个这几天有足够的时间待在一起了。

一直走到门口,云错才开口对他说:“你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一觉吧。”

他耳根微红,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雪怀,有些紧张。似乎在犹豫什么,又在期待什么,仿佛想从他的眼中瞧出点什么保证来。这个人向来如此,雪怀没什么反应时,他便得寸进尺,雪怀主动时,他又开始患得患失,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雪怀正处于大胆过后的羞赧状态,什么都没说,抓起换洗衣物就进水房里沐浴去了。

他故作镇定地道:“你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吧,我可能要洗很长一段时间。”

云错说:“好,小心着凉。”

雪怀继续故作镇定:“我们……睡完午觉之后出去吃饭,你觉得怎么样?”

那便是要算作约会了。

云错却没听出这样的日程安排与他们平常有什么不同,他答道:“好。”

雪怀是拎着书本进去的,顺手还叫上了饕餮鬼,用软刷也给它洗了洗。饕餮鬼洗完后获得了允许,扑腾进水中和雪怀一起泡澡,就和在雪家中时一样。

浮黎泉水久热不散,雪怀看完一本书后方才起身,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他推门出去一看,云错真的乖乖上床去睡午觉了。

这个人不讲究那些个风花雪月的享受方法,好比他从来都不太理解雪怀需要泡澡这件事情,打心底里觉得有些娇气——虽然他不怎么说。

云错自己一向是直接用净化术净身、洗衣,他觉得,念个五分钟的咒,可不比洗上两炷香时间更方便吗?

雪怀给自己擦着头发,换了件睡袍。

过去一看,发现云错还很有点想法——他这回没有再睡那个摇摇晃晃的吊床,而是占据了雪怀自己靠窗铺设的小床。

估计是还在犯愣,以为上回雪怀是和饕餮鬼、呆瓜猫一样,喜欢那摇摇晃晃悬空的吊床,故而才半夜爬去了他那里。

所以他把小吊床留给他,乖得不像话。

雪怀觉得云错的想法很成问题,需要他这个当师兄的好好纠正一番。

他先是把饕餮鬼擦干后抱去了吊床上,饕餮鬼非常喜欢这里,兴奋得到处打滚——雪怀一边按住它,一边想给它穿上订做的小睡衣——这一找一回头,立刻就让他瞥见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身后,云错在床上动了动,飞快地将头站过去,耳朵尖泛红。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以为雪怀没发现,怕被他逮到自己还没睡着,连着裹了裹被子,盖住了自己发热的耳朵尖,整个人裹成一团。

雪怀立刻推翻了之前的想法,猜出了云错的那点小心思——云错自己也拿不准那天雪怀到底为什么钻进他怀里,是真的喜欢这张床呢,还是喜欢他这个人呢?

还知道来试探了,这人还不算傻到底。

他想了起来,上一回他顺手给云错挑了他爱吃的菜色,云错也是过来一样一样地在饕餮鬼这里试,就想知道他到底是打听过他的喜好,还是真的把他当饕餮在喂。

这人真的只有三岁,他确定了。

雪怀慢条斯理地给饕餮鬼穿好小衣服,拍拍它的头,把它放进床里,而后又去哄呆瓜猫睡觉——这只小猫平时精力旺盛,时常不知道窜到哪里去玩,但是只要给它按摩肚皮,挠挠下巴,它就会放心大胆地睡过去。

然后雪怀翻身上床,给两只睡着的小动物盖好被子,自己也翻了个身,面朝云错这边睡了。

室内寂静无声。除了他们以外,陆陆续续地也开始有通过了试炼的修士回来打水、午休,声响不算嘈杂,但添了些人气,只听着各样人与事物渐渐远去,最后又重归寂静,这寂静是温暖的,像睡着的人的呼吸。

云错以为雪怀睡着了。

说不清心上那种期待落空的酸涩感是怎么回事——他以为雪怀会像上次一样,安顿了饕餮鬼和呆瓜猫之后,过来睡在自己的怀里。

雪怀这个人,时而冷淡,时而热烈,他看不懂他的心上人。

云错有些心急,不晓得这其实是每个男子头一遭撞进情爱中时会有的情况,只觉得想要抓住的这个人忽远忽近,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翻过身,只看到雪怀面对他睡着,睫毛长长,在眼下投着些许阴影,红色的泪痣陷在阴影中不大能看出来。但今日天光亮,室内也亮,雪怀肌肤透白,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样,柔和而恬淡。

他连呼吸声都放轻了,怔怔地看着他。

他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天,山雨欲来的梨树下,他的少年在沉睡。再看多少遍这张脸他都不会厌倦,再和雪怀说上千万句话,他依然能听见自己因为紧张而沉重急促的心跳。

他近乎痴迷地看着他,忽而见到雪怀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