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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62)

而云错已经在这样的人生中过了十七年。

上辈子则是二十五年,雪怀觉得,如果自己一直粗心大意地没发现,云错或许能揣着这个秘密到死,能一直跟他倔着说“我只喜欢黑色”。

云错摇摇头:“摧毁我体内半魔的根骨便能治。没关系的,雪怀,我见过所有颜色应该长什么样子了,你不用替我遗憾。”

雪怀又捏了捏他的手指:“见过?”

“嗯。”云错看着他,“你当时对着我用灵火铳,用出治愈术时,我看到了……一些。虽然后面就没有效果了,但是我记下来了。”

雪怀微微睁大眼睛。

云错望着他笑:“所以,雪怀,你能教我认颜色吗?近日我想修观心法,我想请你为我护法。虽然你没办法跟我一起进入前尘回忆,但我能听见你的声音,你告诉我当日什么东西是什么颜色,我会在观心术里记住。”

雪怀愣愣地道了声:“好。”

一路上,雪怀都没怎么说话,一本正经又严肃的模样,想着云错的眼睛。

云错却不知道他怎么了,给他讲了几个生硬的笑话,又拿干巴巴的故事哄了哄他,问他是不是困了,想不想吃点饭或者睡睡觉,最终引得雪怀笑了起来:“你好烦啊,我在想事情呢。”

云错问他:“想什么?”

雪怀扁扁嘴:“既然你说治愈术有一瞬间有用,那么证明还是能用术法治好的。”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云错,道:“我会把你治好的。”

云错楞了一下,而后摇摇头,笑着抱住他:“好,我等你。”

他的态度有些敷衍,只是喜悦于雪怀这样担心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他自己的特殊体质与寻常人的区别,这辈子大概都是好不了的。

他的世界中色彩寡淡,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还有一个鲜活生动的雪怀,时时能看见他。

他好喜欢他。

雪怀察觉出他的不上心,有些不满地抗议道:“我认真的!我……唔。”

云错忽而把他半抱起来,抱进房中,整个人俯身压下去——将他抵在榻上亲吻。

放开了胆子吻他。

舔过他温软甜美的唇舌,吮吸他软和柔暖的呼吸,指尖轻轻擦过他的眉眼。

云错低声道:“……我也认真的,雪怀。”

“我好喜欢……好喜欢你。”

*

晚间,隔壁沙华师兄回来时,意外地发现雪怀清理出了几大个衣箱,正在联系青鸟寄出去。

他停下来问了问雪怀:“怎么了?旧衣服不要么?”

雪怀半跪在地上整理着东西,曲起手指靠在唇边,小声告诉他:“嘘,师兄,小声一点。对的,其他衣裳都寄回家里,这边暂时不留啦。”

云错在里面做饭,耳力好着。他只说他要出来倒垃圾,清理旧衣裳,没说具体要干什么。

他一件一件地翻着,红色、绿色、黑色、白色的衣裳全部留了下来,其他的统统打包送走,连他最喜欢的沉青色都一并送走了。

沙华泡了杯茶出来围观,疑惑地道:“怎么我看有些你平日常穿的都要寄走?”

雪怀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审美变了,师兄,我现在就觉得,大红大绿,黑白灰这几种颜色最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小怀:现在我的审美就是你的审美了,红绿黑白最好看,乖。

云三岁:可是我的审美是你啊QUQ

第40章

雪怀说到做到。虽然他没有告诉云错, 但那天之后就真的开始只穿那几种颜色。深红墨绿丹枫沉砚雪白,云错迟钝,但看他一天天地换着穿,都是他能理解的美, 便也隐约琢磨出了那层意思。

可他去问雪怀时,雪怀又不承认, 只挑起眼看着他笑, 故意道:“你说是就是,你这个人呢,笨。”

他于是便警告他:“我又会当真的!雪怀!”

雪怀道:“那你当真吧。”

云错便喜滋滋的, 并且背地里也弄出了各色都有的外袍。雪怀穿红时, 他也必定穿红。雪怀在外边不小心被人碰脏了衣裳, 回来换一件,他必然也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和他一样的。

渐渐地也有人发现了, 传得暧昧又新奇, 还编排了许多他们两人有的没的故事。雪怀后来听了几个版本, 个个版本都不同,都由他们去。

小师妹还来找过他, 告诉他:“雪师兄, 以前你和云师弟都很低调,旁人都以为你们的婚约有名无实,暗恋你的和暗恋云师弟的人都很多,现在他们都伤心了,还有好些人编排你。我昨日去给低一级的剑修班登记名册, 刚好就听见有人说你不好,说你是别有用心才去接近云师弟。”

雪怀不动声色:“然后呢?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小师妹嗔怪地看他一眼,小声说:“笨!师兄,打了反而在风头上落下了。我只是假装没听见,而后登记时特意告诉他们,说这次本来应该是云师弟过来登记,可他去给雪怀师兄讲睡前故事了,没空。那几个人脸都绿了呢!”

雪怀笑出了声:“不像话。”

小师妹又挤眉弄眼地问他:“师兄,云师弟真的每天讲故事哄你睡觉啊?”

雪怀立即否认:“没有,不是,别听他瞎说,他非要讲故事,我拦都拦不住。小饕听得比我认真。”

“哄雪怀睡觉”最近已经成了云错的日常活动之一。

现在他们同床睡觉了,这个人依然束手束脚的。说他没想到某个方面不太可能——好几次雪怀都发现小云错硬邦邦地扛了一整晚,偏巧云错自个儿还装睡,一到了床上,连跟他对视都不敢,于是便欲盖弥彰似的哄他睡觉,给他读搜刮来的剑谱或小传,哄他入眠。

雪怀因此也没什么揶揄他的机会。

他觉着,既然自己占了上辈子的便宜,算到如今,要比云错大上那么二十多岁。那么他这位未婚夫婿的青涩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本来是想在试炼第二日便走的,但慕容山门近日来了位以六爻神断、保密闻名仙界的预言师,据说是想来应聘修士职位。

他图好玩,去问了问对方是否能推算自己下次天劫何时来到,那预言师拿木棍在六爻盘上一划拉,便道:“迫在眉睫,十日之后罢。”

十日之后,也即是十天之内,他的三道大雷都降不来。

这名预言师的预测术准得出奇,从没倒过招牌,至少比雪怀自己拿半吊子的预测术来得靠谱许多。

他很快又盘算好了时间,去找慕容金川请了七八日之后的假,说是想回去看看。

出乎他意料的是,慕容金川没怎么问就同意了他的请假请求,他甚至都没用上自己编排的谎言。

慕容金川只是摸着胡须道:“也好,你将来要继承两家,这边仙山不能落下,那边深花台也不能落下,索性放你回去几天,两边锻炼,未有缺漏。小怀,你是恋家之人,但为师知晓,你不是耽于七情六欲之人,回家时也莫要忘了修心,明白吗?”

慕容金川一向严格要求他,除开他和妻子居住的山顶小居,雪怀在其他的地点和时候都必须称他一声师父,不能叫外公。

雪怀:“……是,师尊。”

离开之前,他又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回头瞅他外公,眼里藏了点笑意,恍然大悟似的:“那……耽于七情六欲之人,您说的谁啊?”

慕容金川瞪他:“你说是谁?管好你的道侣,下面我还有的收拾他。”

*

雪怀刚走出去,便见到云错在外边等他了。

他一出来,云错便来问他:“请到假了吗?你什么时候走?”

雪怀抱着双手,瞅他:“怎么啊,云小公子,这么希望我快走?”

云错被他噎了一下,神色却比平常要认真严肃:“别开玩笑,雪怀,你若是要回去,我让人在山门外接应你。”

他记得清清楚楚,上回雪怀渡劫只过了三道小雷。前世雪怀最后那段时间是银丹水平,若是和他一样,直接带着修为过来的话,那么飞升金丹期还有三道大雷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