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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94)

云错走神了一刹那。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过后,他的思绪被眼前的声音唤回。

风声渐消,雪怀撤掉了屏障,从里边走了出来。

他就这样闯入云错毫无防备的视线,让云错呼吸为之一窒。

雪怀穿着深红的嫁衣——不是普通的红衣,是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来的嫁衣。形制庄重飘渺,繁复精美的纹路与针脚绘出河汉星辰。

那颜色偏深一点,沉红如血,更见风致。衬得雪怀的肌肤越发雪白剔透,唇红齿白的模样。头发挽了,这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一圈玲珑的金饰,隐在发间勒出形状,卡住一小撮用红绳编起来的长发。

云错知道他好看。从他见他第一眼起,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好看,即使万物众生都没有颜色,他的雪怀也一定是最好看的那一个。再见他多少遍,他仍然会为眼前的这个人心驰神往。

而这个样子的雪怀,甚至让云错有点不敢触碰。像是连说话和呼吸声都会惊动眼前的美景一样。

雪怀反而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伸出莹白修长的指尖,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傻啦?”雪怀轻声嘟囔,又像是怕他说出什么让人不好意思的话一样,催着他去换上另一件衣服。

那也是一件深红的喜服,形制和雪怀身上的那一件很相似。

云错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偏头问雪怀,语气很谨慎,明知故问似的:“雪怀,这两件喜服是借来的吗?”

雪怀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不满地哼了一声。

“织女裁天边晚霞亲手制造的喜服,谁家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借出去?这就是我去定做的。”

雪怀提起这件事,不由得也有些赧然。

当时云错追着他在仙山里安定下来,他纠结了好一阵子。总觉得答应爸上辈子的顾虑太多,心里头没有完全放下,不答应吧,又好像吊着人家似的。

最后还是小师妹一句话点破,让他自己了然了对云错的心思。干脆主动到底:主动亲他,主动和他睡一个床,主动牵手。他是雪家少主,要对云错负责,故而老早就找青鸟向织女那边递了消息。

他话音刚落,云错便在这边毫不遮掩地——笑了起来,偷偷高兴似的。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就假装不经意的去问他:“这么早吗?雪怀,你计划的原来比我还早呀。”

看他的眼神,简直可以快乐得跳起来一样。

“你先别高兴,上回我就跟你说了,我要的彩礼可不少。今日这两套婚服是我去做的,来日大婚,你额外要订做几套婚服,我们到时候空出时间去六界游历,每一天都要换新的。”雪怀说。

他催促着云错换衣服。

婚服繁琐冗杂,他便让云错坐下来,手把手的给他系好腰带,展开衣袖,云错只管伸手蹬腿儿就好。

云错有点局促不安,他垂眼看着雪怀精巧的下颌,低头认认真真帮他打理的模样,想让他去一边休息,让他自己来,最终又鬼使神差地没有敢。这种久别的、微小的幸福让他小心翼翼地雀跃着,压抑着自己灿烂的小心思,生怕雪怀看出来,嫌弃他。

雪怀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各种想法——他迅捷麻利地打扮着云错,替他穿好衣服,又让他站起来,自己跪在他眼前,为他整理下裳。

整理着整理着,慢慢就不对味了。

雪怀盯着云错某个凸出的地方,有些气急败坏,骂他:“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脑子里成天到晚的,除了双修能想点什么别的事情吗?”

云错手足无措,连忙给他道歉:“对不起,雪怀,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有点无辜——要怪就怪雪怀凑得太近,温软的呼吸就喷在他膝间。

他抱怨道:“雪怀,你今天太好看了。”过了一会儿后,又讪讪地说:“我,裤子,自己穿。”

这婚服像糖纸,里三层外三层,穿好上头的才能穿下头的。雪怀刚刚扒了他的里裤,半跪着偏头去为他拉扯其中的一个结。

雪怀叹了口气,咕哝道:“不知道跪久了,婚服会不会起褶子,不过就这样吧。”

云错狐疑地看着他。

跪久了是什么意思?

他想当然地回答道:“那你快起来,雪怀,我一会儿让青鸟给你带凤凰石过来,用那个压衣裳很熨帖,也不是很麻……”

“烦”字没说出口,云错整个人都呆住了,从头到脚泛起了令人战栗的酥麻感。雪怀俯下身,仍然是跪在他身前的姿势,仔细而周密地取悦着他。

一面吮吸吞.吐,还要一面抬起眼看他,挑衅又勾人,眼底一汪水,很恶劣地带着点笑意。

他能拿他怎么办?

他不能怎么办。

久了之后,雪怀好不容易歇下来喘口气,又抱怨道:“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出来,我腮帮子酸了。”

云错赶紧推开他,把雪怀整个从地上抱起来——跪久了,衣裳倒是没怎么皱,膝盖疼却是真的。他手忙脚乱地穿好裤子,胡乱铺好下裳繁杂的布料,而后一把将雪怀抱在膝头,低头去给他揉腿。

他哄道:“不弄了,不弄了,我,我一会儿自己运气解决。”一面哄,一面被撩得神魂颠倒,话都快要说不囫囵,雪怀便笑着,又伸手捧住他的脸,仰头去吻他。

云错完全由他支配,原先想干什么全都忘了。两个人单是抱在一起,耳鬓厮磨便用了许久,时间过得飞快。

云错看见外边天都要黑了,又心急着想要带雪怀去三生石边,又沉沦于他给的甜美中不肯抽身,他有点生气,很认真地气起来:“雪怀哥,你不许这么勾引我了。没有你这样的新婚道侣的,你快点从我身上下来。”

雪怀弯起眼睛笑:“现在有了。再说了,你把我放下去不就得了?”

他歪头看他,声音软软的:“你放呀。”

云错有点挣扎地看了一眼他。雪怀甚少有这样黏糊他的时候,这时候整个身体都被圈在他宽阔坚实的怀里,完全靠在他身边,让他抱个满怀,就如同寒冬冷飕飕的清晨,还没睡醒的时候,睡了一夜暖洋洋的被窝里就是这种温暖——要他放开雪怀,和这个情景下的起床,是一样的挣扎难过。

云错舍不得放他下来,最终选了一个两全的办法。

他就这样站起身,腾空将雪怀打横抱起,就这么抱着他往外走。

雪怀一下子破功了,笑出声来:“不成体统,云错,你这样不成体统。”

云错还在跟他生气,认真控诉道:“你最不成体统,雪怀。”

作者有话要说:云三岁:媳妇妇撩我!勾引我!还亲我!都是他的错!QUQ

雪四岁:→3→好,都是我的错

第61章

天都要暗了, 看样子还是要下雨的意思。

雪怀跟云错胡闹一番后,还是笑着从他怀里下来了。

他蹲下身去教育饕餮鬼:“小饕,你现在是一只成熟的小饕餮了,要学会同时背爹爹和娘亲两个人了。”

饕餮鬼不情不愿, 变大后趴在地上,让雪怀先跨了上来。

结果轮到云错时, 饕餮鬼就嗷呜一声趴了下去, 死活不肯动。两人无奈,只得重新下地,召来青鸟。

雪怀用手指指着小饕餮的鼻头批评它:“笨小饕, 懒小饕。”

饕餮鬼嗷呜一声, 爬到他肩头不动了, 心安理得地用爪子去扒拉雪怀的头发,并试图吃掉几根雪怀的头发丝。

云错不知从哪里挽了一截红绡, 低头给趴在雪怀肩头的饕餮鬼系在了脖子上, 眼里笑得很温柔:“雪怀哥, 今天就给小饕放个假吧。”

小灰猫看见了,也在他们脚边打转, 雪怀于是也把这只猫崽子拎起来, 让云错照样给系了一个鸳鸯结上去。

两个人都喜滋滋的,连带着小动物们一起,都生出了一些暗藏的、难以言说的雀跃。

最后还是乘的青鸟过去。中途下起雨来,云错撑起了一把大大的红云伞,把他和雪怀整个都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