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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称(12)

作者: 湖里酒 阅读记录

永夜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的问商龙羽道:“他这是怎么了?”

商龙羽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别管他,二货一个。”

永夜看着商龙羽及其二三小厮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突然福至心灵,难道张祜这是,吃醋了?

商龙羽见永夜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哥俩好的样子将手搭到了永夜的肩上道:“哥哥我还给你备了上好的炼药炉子让你研究解药,走,看看去?”

永夜一听炼药炉子便来了兴趣,道:“看看去。”说完抬手将商龙羽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关节卸了。

张祜出了药堂没走多远,就听见药堂里传来一阵属于商龙羽的惨叫声。

下午时分永夜和帮她拎着药炉子的二三一起回商府了,商龙羽则去商家其他铺子上查账去了。二三将药炉子放在永夜房里以后也走了,留下永夜独自一人在房里配药,剥了一张蛇舅母的皮,将准备好的药材按比例配了一锅,永夜便拿着蒲扇坐在药炉子旁边守着火。热烘烘的火熏的本来就困倦的永夜打起了瞌睡,以至于张祜推门而入的声音永夜也没听见。

张祜收起抵住地上的盲公竹,轻轻的走到永夜身旁,听着永夜均匀的呼吸声和药炉子里的柴火声,低头轻声唤了两声打着瞌睡的永夜。

睁眼永夜便被身旁的张祜吓了一跳,道:“张师弟怎么在这里?”

张祜笑道:“听二三说你回来便忙着试药炉子,我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永夜往凳子旁边挪了挪,伸手牵了张祜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旁边,靠到张祜肩膀上撒娇道:“上午见你生气走了,我还以为你不会理我了呢。”

张祜伸手搂住永夜的肩,让她靠得舒服些,道:“怎么会。”

永夜闻言笑着去搂住张祜的脖子,亲了他侧脸一口,亲昵的跟张祜咬着耳朵道:“就知道你最好了~”

不出意外的张祜红了整只耳朵,张祜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尘儿,我进门时没关房门。”

永夜老脸一红,强装镇定的道:“没关也不碍事,咱们男未婚,女......”说到此处永夜放开搂住张祜脖子的双手,似犹豫道:“师弟,不介意我与若枫?”

张祜乐了,将永夜拉回怀里搂着,似笑非笑的道:“叫我凋儿。”

永夜心下一凉,让我叫他凋儿,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却听张祜继续道:“你是你,若枫是若枫,我不介意。”

永夜震惊的看着张祜,居然不介意?已婚妇女你都不放过?给你师兄戴绿帽子你很开心?来漠北前还一副跟永夜要私定终身的样子了,到了漠北你就爱上尘檬了?

虽然人都是我吧,但这种自己抢了自己男人的感觉,还真是挺酸爽的。

第十二章 凉薄之人

两个月后

自火血莲饮血十日开花以后便被永夜摘了拿去配刑毒的解药,尝试了数次以后永夜成功的将张祜身上的毒解开了。还余下些许莲瓣,永夜便将这些莲瓣做成了补汤,给张祜送去帮助他恢复身体和武功。

张祜在火血莲的加持之下,武功自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恢复,两个月下来已经回到与永夜初见时一人放倒数十黑衣人的功力。

与此同时,永夜也接到了来自西域的尘檬的信鸽,信里尘檬告诉永夜她还有十日脚程便到太行山脚下。永夜盘算着张祜现今对自己虽然算不上生死相许,但若分开让他痛哭流涕几日想来还是可以的,思及此永夜便决定跟张祜分开,回太行山去找尘檬取师父的遗书了。

这日张祜刚在院子里打完一套拳,永夜便去了他的院子为他送去最后一点火血莲熬的汤。

永夜看着张祜将汤一饮而尽,道:“凋儿,怎么样了?”

张祜道:“还行,就是味道有点苦。”

永夜无奈道:“凋儿,你明知我问并非是这药汤好喝不好喝。”

张祜看着永夜,调侃道:“你亲亲我,我便告诉你。”

永夜有些脸红的看着调戏她的张祜,转身亲了亲张祜的脸,道:“哪有你这般调戏大夫的。”

张祜无视永夜的话,勾起唇角,又道:“我说的不是脸。”

永夜认命的在张祜嘴上狠狠的啃了一口,道:“这下能告诉我了吧?”

张祜开心道:“毒应当是被这药清理完了,眼睛也能看见尘儿的脸了。”

永夜严肃道:“那便好,我们已在漠北呆了两个月了,也该回太行门了。”

张祜看着顶着尘檬的脸的永夜仿佛看不够似的,感叹道:“师姐,你怎么会这样美?”

永夜满头黑线的对张祜道:“跟你说正事呢。”

张祜这才正色道:“都听师姐的。”

永夜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两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祜见状问道:“师姐这是怎么了?有话但说无妨。”

永夜闻言便有些悲伤又为难的样子看着张祜,道:“若是回了那太行,我与凋儿这段情怕是要没了。我心里虽有你,但毕竟还是若枫的妻子。”说完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惹的张祜好一阵心疼。

心里却乐开了花,就等着看张祜痛哭流涕为情所伤的样子。

然而事实是,张祜听她说完以后一脸淡定,除了心疼的将要哭的永夜拉进怀里抱了抱,安慰的说了两句劝永夜别哭出来,会哭花妆,重化太麻烦之类的话,再没有别的了。

永夜预想的那些痛哭流涕,跪地挽留统统都没有。

永夜不经有些怀疑,与自己儿女情长了这两个多月的,不是眼前这个笑得一派儒雅的人。

难道这人天生一副凉薄心肠?

但从前听他谈起他的漠北女子那样深情缱绻,怎会是那凉薄之人。

莫不是这人这两月来都是与我做戏?一个武功全失的瞎子,怎与唯一能救他的大夫做戏?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脑补了种种可能又都否定了的永夜最后内心一阵失算的忧伤。脸上的忧伤便也真了几分的试探张祜道:“此后我们怕是再也不能像在漠北这般快活了。难道凋儿不难过吗?”

张祜一副豁达的样子笑道:“师姐回太行便有师兄日夜照拂,也不必我挂心,我怎会难过。”

永夜不死心的道:“那我们......?”

张祜若有所思的道:“我们便如师姐方才所言,分开了吧。”

永夜觉得,自己玩儿不过张祜。

还是先回太行找尘檬取师父的遗书,再来报仇吧。

次日永夜催着张祜去跟商家二老辞别,带上玄一玄二,一行人便启程回太行了。

出了商家大门,玄一问道:“怎么方才只见商家二老,未见商公子?”

永夜掀开马车的窗帘对玄一道:“商公子跟商队去中原押货了,自然辞别时候没见到。”

赶着马车的玄二闻言也开口道:“大师姐怎么知道商公子去押货了?”

永夜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道:“商公子走前给我送点心时候我听他说起的。”永夜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拿商龙羽身上的蛊虫,威胁他给自己送吃的这件事的。

玄二傻乎乎的道:“商公子对大师姐真好。”

永夜正要开口便听玄一对玄二说:“好好赶你的车别多话。”

说完玄一回头看了一眼骑着马,脸已经黑了的张祜,心想玄二可真是个棒槌,看不出来旁边这位已经干了一坛子醋了吗!

永夜见玄一玄二之间这般古怪的气氛,便顺着玄一的目光看向张祜,只见张祜黑着一张脸,紧抿着唇,眉头皱着,一副再多听一个字便要发怒的样子。

这人一碰到商龙羽的事便是如此,难不成,这人其实喜欢商龙羽?思及此永夜觉得,张祜之前被“尘檬”抛弃时的不难过她可以理解了,连带着看张祜的眼神都怪怪的了。

张祜见永夜古怪的看着自己,知道这小妞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驱马靠近永夜坐的马车,用马鞭子的手柄处戳了戳看着自己深思的永夜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