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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称(3)

作者: 湖里酒 阅读记录

连日不眠不休风餐露宿的赶路使永夜疲累不堪,买了马后在大街上便要倒下了,砸在地上的疼痛并没像预想中那样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永夜只听那人说:“姑娘小心!”

被扶正站好的永夜正要道谢,抬头便见到一冲和清淡的少年郎,眉宇间似透着潇洒,不正是这一个月以来她“日思夜想”的人,她抚了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忍住想一刀砍死他的冲动,强装镇定的说:“张兄怎么在此?”

张祜打量了永夜一眼,有些疑惑的问:“姑娘认识我?我可不记得我何时认识了姑娘这般好看的人!”

永夜用自己那张风尘仆仆憔悴得越显柔弱的脸,艰难的对着张祜扯出一个笑脸,解释道:“我是永夜。”

张祜看着眼前这姑娘那双仿佛带钩的眼眸里尽是强横,却又一副弱柳扶风的身姿,很是特别让张祜有些痴迷,为掩尴尬继而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调侃道:“竟不知永夜公子原来是个这般好看的姑娘,从前我真是怠慢了。”

永夜看着张祜这副色胚子模样,千难万难的也再扯不出一个笑脸:“张兄说笑了,不曾怠慢。”

张祜又问道:“不知姑娘今日怎会在这桃源镇?”

“本想着去太行探望已半年未见的尘檬,不巧刚到桃源镇马倒了,只好在此处歇下买了马再上山去,不想竟碰上张兄,可真是大好的缘分。”说到最后永夜几乎是咬牙切齿。

张祜笑道:“是缘分了。不知姑娘现下在何处落脚?”

永夜面无表情的道:“云来客栈。”

张祜惊讶的道:“竟与我们在一处落脚,怎么前几日未见姑娘?”

永夜:“我今日刚到。”

张祜明了道:“原来如此。明日我与师兄也要回师门,不如姑娘等我们一日一同上山,路上也有个照应?”

永夜:“如此也好。不知张兄来桃源镇所谓何事?”

张祜:“我来疗伤。”

永夜疑惑道:“疗伤?可是因为一月前名动江湖的与西域魔教教主绿袍老祖一战?”

张祜:“姑娘竟也听说了?”

永夜有些阴阳怪调的说:“现今谁人不晓你张大侠的威名!”

张祜木木的挠头道:“让永夜姑娘见笑了,我与绿炮一战虽胜了但我也没讨到好,我被绿袍震断了全身筋脉,武功全失。幸好有桃源镇的天潭,要不我现在还昏迷在病榻上。”

狗东西你给我等着!!!

师父没neng死你我来neng死你!!!

不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我就枉为绿袍弟子!!!

...等等!武功全失?

那不是我一根银针就能扎死他?

张祜见永夜先是恶狠狠的盯着他不说话,接着又仿佛在对着他发呆,有点摸不着头脑,便接着问道:“姑娘这样同仇敌忾,也是曾深受魔教危害之人吗?”

永夜回过神来,微笑着说:“我自小身在洛阳,稍年长些便被后母送到乡下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会被西域魔教危害?”

张祜同情的看着永夜,道:“也是也是,不想姑娘身世竟然如此可怜。”

色今智昏的他选择忘记一个在乡下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是如何第一次见他就男装打扮被数十黑衣人追杀围攻。

此时的张祜完全沉浸在结识了好看姑娘的喜悦之中,全然不知姑娘已经磨刀霍霍向张祜了。

永夜:“我们站在这街边许久了,马也买好了。不若张兄与我一同回客栈吧?”

张祜侧身帮永夜牵着马,说:“如此甚好。”

回去一路上永夜与张祜边走边聊。

永夜:“张兄——”

张祜打断永夜道:“永夜姑娘以后无人处唤我的字吧,张兄显得生分。”

永夜:“张兄的字...是富贵儿?”

张祜一个趔趄,险些牵不住马,尴尬的说:“咳,我说的是我自己提的字!”

永夜调侃的拖长声音道:“哦?”

“雕翎!”

永夜看着张祜道:“张兄明知我从小在乡下长大,不识这两个复杂的字,还说出来为难我。”

张祜:“我竟忘了,改!现在就改了!姑娘觉得改成什么好?”说这话的张祜活脱脱一个,嗯,为褒姒烽火戏诸侯的昏君样。

永夜对自己这张脸的魅力很满意,即便未施粉黛风尘仆仆也能让眼前这人侧目,她停下脚步,张祜随她停下。

她转身正对张祜,柔柔的看着张祜如同当初她看西门孑。张祜让她看的耳根子有些红了永夜才凑近张祜,垫起脚尖让自己的笔尖几乎碰到张祜的。成功的看到张祜红了整只耳朵,才偏头在张祜耳边呢喃:“不若改成‘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里的凋零二字,同音不同字。”同时手里悄悄划出一根银针准备趁机钉进张祜的太阳穴。

张祜慌忙连退两步有些狼狈的说:“好好好,都听姑娘的!”

永夜手上的动作被打断有些失望,看来报仇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永夜道:“那以后张兄...”永夜略顿了一下又说,“凋儿,也别姑娘姑娘的称呼我了,也显得生分。”

张祜定了定神:“那叫什么好?永夜一个小姑娘怎么给自己取这么个纯黑色的侠名?”

永夜开始一本正经开始的胡说八道:“其实我是深山里修炼多年的黑山老妖的妹妹,黑山婆婆。所以叫黑色的文艺版永夜,当然我不介意你以后叫我得真名婆婆~”

心里却在想,一个名字而已哪儿来那么多破事,瞎扯来的!

张祜笑看胡闹的永夜,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既是黑山老妖的妹妹,应该是一只小妖啊。不若以后就叫妖儿吧!”

永夜:“凋儿喜欢以后就这么称呼吧。”

不知不觉间,永夜和张祜已经走到云来客栈门口,客栈的小二见张祜手里牵着马,便上来接过他手里的马绳牵去后院马厩了。

张祜与永夜说:“妖儿住的哪一间不若我送你到房间门口?”

永夜:“也好,我住在天字一号房。凋儿与若枫师兄住的哪间?”

张祜心想真是缘分,道:“就在妖儿旁边,看来不必送,我们同路。”

永夜:“凋儿,我有一事不明,想说与你听,让你帮我参详参详。”

张祜:“愿闻其详。”

永夜:“你觉得这世间最是教人生不如死的事是什么?”

张祜与永夜边走边想,到了房间门口张祜才道:“那应当是情了,直教人生死相许。”

永夜明了的点头,“谢过指教。”

说完便进了房间。

情吗。

很好。

第五章 张老将军

次日归心似箭的若枫收拾好行囊,备好马匹叫上张祜准备启程上太行山时。张祜却让他等等,说是要为他引见一位故人,正说着就见永夜站在客栈门口,身着白色素纱留仙裙却衬得皮肤更是白皙如雪,头上随意挽了个发髻,柳叶眉烟波眼秋水盈盈,一副楚楚可人的温柔模样惹旁人瞩目。

张祜不出意外的看痴,一旁的若枫见张祜这副色眯眯的样子满头黑线,这是又看什么美人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门口立一佳人,是有几分姿色,不过不比我的尘檬,“雕翎,这就是你要给我引见的故人?”

张祜和若枫一同向永夜走去,永夜抬眼看着张祜,嗔怪道:“你这个人干嘛这样盯着我看?”

张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第一次见姑娘穿这样好看的衣服。”

永夜:...只看衣服?我脸不好看?身材不好?你不爱我?

张祜似想起什么,对永夜说:“永夜姑娘,这是我们太行山的大师兄若枫!”

永夜对着若枫礼貌的点头示意,“早年一人之力荡平太行匪患的若枫,久仰大名。”

若枫抱拳道:“姑娘谬赞。不知姑娘上太行山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