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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称(6)

作者: 湖里酒 阅读记录

西门孑道:“师兄快放手,张祜睡了三日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来找师姐去看看他怎么回事!”

若枫闻言也跟着焦急起来,怎么才从天潭回来没几天又倒了?难道落下了后遗症?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早点来告诉我和你师姐?”

西门孑解释道:“起初我们只以为雕翎是累着了贪睡,就没来,后来见雕翎三日未醒叫也没用才来师兄的绝壁阁请师姐。”

若枫一边翻找尘檬的药箱一边道:“你且等我,我去将木鸟从后院牵出来,稍后用木鸟送你们过去,木鸟行于天空,须臾便到。”说完将翻出来的药箱丢给西门孑拿着。

此时听到前院动静的尘檬穿戴整齐睡眼惺忪的从里屋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若枫将木鸟从后院牵到前院门口等着了,见尘檬懒懒散散的样子若枫二话不说便把木鸟交给西门孑看着,进门去将打着哈欠的尘檬打横抱了出来放到木鸟上。

尘檬一副被抱惯了的模样去搂住若枫的脖子,西门孑见状老脸一红乖巧的自己爬上木鸟去了。

须臾三人便到了张祜和若枫住的苍峰阁,推门而入便见躺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的张祜,西门孑正准备将张祜的状况说与尘檬,尘檬却一边把脉一边道:“不必细说了,方才你与你师兄所说我都听见了。”

西门孑道:“师姐,雕翎这是怎么了?”

尘檬沉默不语的诊脉,脸色越发凝重,到最后脸上已经非常难看了,才开口道:“他应当是中毒才会昏睡三日。”

若枫头疼道:“怎么会中毒了?难道是那桃源镇的天潭?”

西门孑道:“怎么有人敢在太行山内向太行弟子下毒?!”

尘檬无视西门孑对若枫道:“并非天潭,这毒与我曾在古医书上看到过的一种毒有些相似,不过我有些拿不准。”

若枫道:“此毒可有解?”

尘檬摇摇头道:“待我用金针刺穴试试。”

“药童”若枫将药箱里的金针取出递给尘檬,尘檬行云流水的扎了张祜一身针后,道:“我们等会儿。”

若枫对西门孑道:“你骑上木鸟去将此事须得禀告师父,请他老人家来,否则雕翎出了什么事我们都担待不起。”

西门孑道了好,便出门寻青玄老人去了。

西门孑刚出门一会儿张祜便悠悠转醒,若枫正想上前问张祜知道自己睡了三日吗便被尘檬拦住。

尘檬拔了张祜身上的金针对张祜道:“张师弟,可认得我是谁?”

张祜看了一眼漆黑的周围,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好笑的道:“师姐新婚宴尔不去与师兄洞房花烛怎么在这儿扎师弟我练起岐黄之术来了?周围都这样黑了,师姐还节俭着不肯点灯?”

尘檬伸手在张祜空洞无神的双眼前晃了晃,见张祜竟真的瞎了,心道看来八九不离十了,面上却说:“张师弟且等等,我这就去点灯。”

说完尘檬示意若枫跟她出去,若枫问道:“尘儿这是知晓张师弟身上的毒了?”

尘檬点头正想说些什么,西门孑已经将青玄老人请来。尘檬和若枫同时行礼道:“师父,您来了。”

青玄老人看向尘檬问道:“祜儿这是中了什么毒?”

尘檬回禀道:“张师弟是中了一种名上古剧毒。中毒之初昏睡数天,醒来便双目失明,继而四肢尽废,五感俱丧,最后七窍流血而亡,此毒最狠厉之处在于这些症状除了开始的双目失明,其余的都会非常缓慢的出现,使中毒之人如入无尽黑暗监牢被日夜囚禁,故而得名‘刑’毒。”

青玄老人捋了捋他的胡须,道:“尘儿可能解此毒?”

尘檬恭敬道:“此毒失传良久,尘儿未必有把握能解,需得回药庐仔细斟酌。”

青玄老人正要说话,从他身后传来张祜的声音道:“竟原来不是师姐未点灯,是我被毒瞎了吗?”

青玄老人回头见张祜这倒霉孩子一副瞎了眼还失魂落魄的样子,未免瞎了的张祜摔倒只好上前两步扶住张祜,道:“祜儿莫要担忧,方才你师姐已许诺不解开你身上的毒就自愿被逐出师门!你好好养两日伤,把武功再练回来,又是好儿郎。”

尘檬:...我何时说我自愿为这瘪犊子被逐出师门了?

边说着青玄老人边将张祜拉进屋内按在床上,“你此刻就好好躺着,等着你师姐的解药,不日定能配好给你送来!”说完见张祜躺好后抬手便打晕了张祜。

跟着青玄老人进门的若枫道:“师父你这是?”

青玄老人叹口气解释道:“祜儿天资聪颖却年轻气盛,近来又屡遭祸事。为师担心他想不开,醒着也遭罪,不如让他一直昏睡。”

若枫明了的点了点头。

青玄老人又对身旁两个大弟子吩咐道:“枫儿,多叫些弟子来帮着把祜儿送去尘儿的药庐里。尘儿将手中其余诸事先放一放,搬回药庐去好好研制解药,我只给你三日时间。若你张师弟死在太行张将军必然与为师成仇,届时整个太行山都不得安宁。”

尘檬和若枫一同道:“是,师父!”

尘檬当天便在若枫和各位师弟的帮忙下,带着晕了的张祜回了药庐。

刚到药庐尘檬便以研制解药,需要清静为由将若干师弟赶出了药庐,继而直奔药庐内永夜的房间。

推开门便见永夜手里拿着一本棋谱悠哉的坐在棋盘前自己与自己对弈,尘檬沉下脸质问道:“张祜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第八章 往事

永夜翻了一页手中的棋谱头也不抬的道:“尘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尘檬气急败坏的走到永夜面前将永夜手中的书抢了摔地上,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这破书?!”

永夜心情很好的将尘檬摔到地上的棋谱捡起来擦了擦灰。

尘檬怒气值又上了一个台阶,几乎要吼了,“你知不知道青玄老人现下派了多少人守在这药庐门口?!你想没想过你该怎么脱身?!”

永夜将捡起来的书翻到方才看的那一页仔细看了起来,道:“听尘檬的意思张祜中毒了?尘檬怀疑是我下毒,我这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毒他干什么?”

尘檬认命般无奈的坐到永夜旁边道:“别装了,你怎么会跟他无怨无仇,你分明恨他杀了你师父绿袍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

“你怎么知道的?”永夜震惊的问。

尘檬道:“绿袍年轻时四处游玩走到洛阳救的人可不止你一人,只是你有幸呆在他身边长大。”

信息量巨大以至永夜有点消化不了,艰难的开口问道:“尘檬的意思是我师父也救了你???”

尘檬点头。

永夜又问道:“那尘檬又为何成了这自幼便生活在太行山上的大师姐了?”

尘檬道:“当年,绿袍年轻气盛一人挑战各大门派身受重伤流落洛阳,被你母亲淑和王妃救下。后来你母亲故去,你被你父亲的继室送去乡下遇上瘟疫,是绿袍从西域一路找去洛阳将你救回西域,一直当女儿般养大。你师父常说‘吾一生只愿长夜平安康乐’。”尘檬提起绿袍时眼里仿佛有璀璨的星河,这是永夜从未见过的,“你师父所愿既是我所愿,所以我来了太行,成了自幼在太行山长大的大师姐尘檬。”

永夜道:“等等,等等。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尘檬看了永夜一眼,道:“当年绿袍前后救了我们,一起带回了西域。一年不到,不知谁放出消息说绿袍有前朝宝藏的地图。从此我们在魔教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大大小小的各门各派都打着维护武林正道的名头上门来围剿,三年一小剿、五年一大剿。而你被绿袍保护的很好,从不知道这些事背后的缘由,安心的习武学文。绿袍意识到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抗衡整个武林,便开始在武林各派之中安插魔教的人,当年的绿袍曾说‘我要整个武林都护着我的长夜’。而我就是青玄老人亲手养大的,你在太行门里的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