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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173)+番外

司锦忽然心中一软,有股酸酸柔柔的情绪莫名地膨胀开来。他轻声道:“秋儿,你司锦哥哥本来便是伺候人的双儿,有什么干净不干净,让人说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的,司锦哥哥是好人是最干净的…他们、他们是坏人!他们浑说就不行!”秋儿小脸涨得通红那模样竟似气得要哭。他突然猛力甩开司锦的手道:“我要回去找他们算帐!绝不允许他们再这样羞辱你!”

司锦大急,忽然捂住肚子哀叫:“哎呦!好疼……”

秋儿跑了两步,听见他的唤声,连忙回头,又匆匆跑了回去。

司锦抱着肚子,一脸痛苦道:“我肚子痛。大概是刚才跑得太急了。哎呦……”

秋儿一听这话,立刻把刚才报复的念头抛在脑后,扶住他道:“我扶你回去。我们快回去让沈大夫帮你看看。”

秋儿现在个子已经和司锦一般高,竟隐隐比他还高了点。他怕司锦不舒服,一时忘了避嫌,紧搂住司锦的纤腰,半扶半抱着他往回走。

司锦浑身一阵发烫他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即便当年宫内的内侍调教也是浅尝辄止,兼之他八面玲珑,为人处事确有手段,何曾这般被人占过便宜。可不知为什么,心中竟隐隐喜悦,甚至…还充满了期待。

番外——祭天

皇帝祭天的大队,晃晃悠悠地向天下第一山——岳山行去。从京城到岳山约二十来天的路程,但因皇巡的淄车行重,人马众多,皇上又不肯走水路,所以速度很慢,拖了近一个月才行入东山省境内。

华丽的十六乘御辇行驶速度很慢,也很稳健,从外面看就是一个行动中的金房子,高贵奢华,透露著主人天子的身份。

“混账!这个李晏朕让他去查江洲水患,他却把朕的几品官员全杀了个干净连江洲兵马总兵都不放过!”

皇上把新呈上来的奏折往矮几上重重一扔,倒在靠垫上喘气。

楼清羽拿过折子看了看,淡淡道:“那些贪官污吏趁著水患天灾鱼肉百姓,杀一不足以儆百。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

“好!他用得好手段,烂摊子却要我来收拾。”

“皇上不必动气,李大人也是为了百姓社稷。再说有封王爷和隋将军在,应该不是问题。”

皇上怒道:“他杀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却把江洲内的官员杀了十之八九,你让我回朝後如何处理?难道还要夸他杀得好杀得对!我大齐内全是贪官污吏,全是统统该杀的……唔……”

“怎麽了?”楼清羽连忙上前扶住他,手在他腹上轻轻抚摸。

“你别那麽激动,小心身子。”

皇上也不说话,捂著腰腹倒在软榻上,任由楼清羽帮他按摩腰背,缓解身上的不适。

楼清羽见他仍然拧著眉,面色不大好看,取过一旁的药炉,将刚刚煎好的药倒了出来。

“该喝药了。”

皇上厌恶的望了药碗一眼,别过头去:“不喝!”

楼清羽叹道:“别跟身子过不去,快快趁热把药喝了。”

“不喝!朕说了不喝就不喝!”皇上厌烦地挥手,撞翻了楼清羽手中的药碗。

金漆镂花的上好银碗跌落到雪白的地毯上,泼了一毯子药汁,御辇内登时满是药味。皇上脸色一变,捂著嘴扑倒软榻边上干呕连连。

楼清羽原气得脸色发青,却见皇上这样子,忙取过痰盂给他接著,伸手在他後背拍抚。过了片刻,忍不住皱眉道:“你就不能对自己好点?为何总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皇上好不容易停下来,直起身子捂著肚子道:“你是心疼我呢?还是心疼孩子?”

楼清羽扶他躺下,道:“我说心疼你,你信不信?”

皇上冷笑:“什麽时候楼贵妃对朕这麽在意起来了?”

楼清羽又好气又好笑,在他高高隆起的肚腹上轻拍两下,道:“我不在意你,这个孩子哪来的?”

皇上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面色却缓和了些。

楼清羽又倒了一碗药,送到他面前,道:“江洲府的事你就别再担心了。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选了李晏,又赐了尚方宝剑命他便宜行事,便给他些信心。何况现在江洲府情况不比往常,大换血有利无弊,对朝中和後来的人也有个警示。现在不高兴的只有你和朝中的众人,而高兴的却是天下百姓。孰重孰轻你分不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