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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70)+番外

可迦罗炎夜初时却明显不适应,经常有些茫然和无所适从的感觉。有时一人纵马进山,不到半夜不回来。楼清羽为了给他

解闷,偶尔也陪着他进山待上两三天。

日子久了,天也冷了,迦罗炎夜渐渐便不进山了。

楼清羽原来还担心那些黑衣刺客再来,但这么久也不见踪影,慢慢也放下心来。他和当地老农学着酿了些酒,又回忆上辈

子的知识改良了一下,味道还不错。迦罗炎夜喝了,玩笑说他以后可以开个酒馆。

楼清羽笑道:「那你可要给我出本钱,万一卖不出去你给我包圆。」

「你尽管酿就是了,大不了本王一人都喝了。」

「那你可要变成酒鬼了。」

迦罗炎夜笑而不语,却真的将一坛清酒饮了干净。

晚上看着醉醺醺倒在床头的人,楼清羽无奈地叹道:「再这样下去,可真成酒鬼了。」

喝醉了的迦罗炎夜比平日可爱许多。他本不擅酒力,喝点酒便上头,脸颊满是红晕,浑身热得吓人,欲望更是比平常坦率

热情──他会直接把楼清羽按在床上,扒去他的衣服,然后还没有行动,便会被楼清羽反压到身下。

喝醉了的他总想翻身在上,不过却比平时更容易被楼清羽制服,最后只能呻吟着在楼清羽身下喘息、纠缠。

渐渐的,楼清羽也喜欢上他酒后的醉态,不时灌上他一杯,晚上更得情趣。

其实迦罗炎夜和楼清羽都是自制力极强的人,绝不喜放纵自己。但是现在被贬边疆,迦罗炎夜很清楚周围自有皇上的人监

视着他们的举动,因而便刻意放纵自己,纵情酒色,渐渐颓落。

楼清羽明白他的心思。

他这颓落里面,一半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有一半,却是真的。

迦罗炎夜是何等骄傲凛锐的一个人,落到如今这个地步,除了韬光养晦,掩其锋芒,还能做什么呢?楼清羽除了极力配合

他、宽解他之外,也没别的可以做的了。

年底的时候,楼清羽将沈秀清叫了回来。除了从裕阳带来许多过年的年货,还让他置备了许多药材。

楼清羽千算万算,仍有算不到的时候。别说这种生产力落后的古代,就是科技发达的现代,避孕套和避孕药的安全率也只

有百分之九十五。

果然,凡事是没有百分之百的。

沈秀清结结巴巴的说出自己的诊断,迦罗炎夜似乎不太意外,只是点了点头,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楼清羽却面色僵硬,呆立了半晌,掀开门帘走了。

沈秀清面色忐忑地望着迦罗炎夜,「王爷,您……」

迦罗炎夜打断他:「陈竟让你转交的东西呢?」

沈秀清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好。下去吧。」

「是。」

沈秀清走到门外,踌躇了一下,终于大着胆子问:「王爷,这个孩子……您……」

迦罗炎夜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心情似乎不错,也未看他,只微微一笑,棱角分明的面容柔和下来,俊美逼人。

「这把匕首,以后可以留给世子用。」

沈秀清微微一震,立刻明了,躬身道:「王爷该戒酒了。」然后退了出去。

他在外面寻了一遍,不见楼清羽的踪影,秋儿告诉他楼清羽刚才骑马出去了。沈秀清想了想,牵了自己的马出去溜了一圈,

终于在已经收割的空旷稻田边找到了楼清羽。

「看什么呢?」

楼清羽正望着远处渐渐西沉的夕阳发呆,闻言低声道:「他怎么说?」

「王爷……想留下来。」

楼清羽默然不语。

「真是没想到……」沈秀清晃晃脑袋,看了一眼楼清羽的神色,喟叹道:「主子的事,本来沈某不该妄言,可王爷现下的

处境……敌暗我明,出了一点差错,便是万丈深渊。」

「……我知道。我会和他说。」

「我以为你会为王爷着想,怎么会……」

「我被他算计了。」

沈秀清大惊:「王爷算计你?我以为王爷不想。」

楼清羽叹了口气:「以前或许不想。现在……我也摸不透他。」

沈秀清自然看得出王爷对楼清羽用情已深,只怕他二人还犹自蒙在鼓里。

王爷那个人自不必说,只会做,不会想。何况那等的性子,心太广,心太深,怎指望他在儿女私情方面多用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