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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83)+番外

暗双,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是呢?难道真是上天眷佑,不亡迦罗氏?

「唔……」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酸酸胀胀的,整个身子像在下沉。迦罗炎夜想起上次的早产,心里忽然划过一抹怯意。

他在战场无数次出生入死,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惶恐,而且那种痛……想起来便让人不寒而栗。

「清羽!清羽……」他忍不住惶惧的呼唤。

楼清羽正带着沈秀清和司锦匆匆进来,听见他的唤声,连忙奔过来,握住他伸出的手。

沈秀清看过脉,确实是要生了。他看了一眼正靠在软枕上闭眼喘息的迦罗炎夜,肚子鼓胀得像座小山,随着他吃力的呼吸

而上下起伏。

孩子看来不小啊,生起来大概很困难,王爷……

沈秀清暗中抹汗。

上天保佑,一定让王爷安产啊!

沈秀清的担忧是对的。这一次生产比上一次艰难许多。

从午后开始,到了傍晚,迦罗炎夜仍在辗转呻吟,离生产还有好长时间。

楼清羽喂他吃了一点东西。迦罗炎夜不像上次那么固执,明白这个时候不能任性,于是一边痛着,一边艰难的吃了些。

可他身上实在痛得厉害,几次想狠狠咒骂,却知道于事无补,纯粹浪费体力而已,便都忍了下去。但楼清羽在他眼中,却

越来越像罪魁祸首了。

「呃─痛!」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屋子里有些闷热,众人都是满头大汗。迦罗炎夜浑身都湿透了,在疼痛的海洋中不停地翻滚。

阵痛越发剧烈和密集,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挣扎的野兽,除了大口的呼吸,再做不了别的事了。而这可怕的过程如此漫长,

恍惚间有种遥遥无期的感觉。神他秘谁

羊水终于破了。这次楼清羽没有扶着他下地走动,实在是看他太吃力,身子又重,不忍让他再辛苦。

沈秀清也没说什么,因为胎位已经矫正,孩子下来只是迟早的事,并不想让他浪费体力。不过楼清羽坚持让炎夜半靠在软

枕上,不让他平躺下来,说这样有利于胎儿向下走。

沈秀清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再看王爷的体型,也明白这个孩子比上一个要艰难。

这个时候没有先进的止痛药,生产无疑是一种酷刑。迦罗炎夜从午后痛到半夜,还没有进入最后的关键时刻。

他在楼清羽的搀扶下上过两次净桶,除了排出一些秽物,然后淅淅沥沥地便全是透明浑浊的羊水。这些液体已经断断续续

地流了很久,后穴被撑开了些许,却只有四指宽度,根本无法容纳胎儿的出入。

迦罗炎夜只觉这次生产的坠痛有种撕裂之感,整个身体好像要被劈成两半,让他在阵痛之中上下沉浮。

秋儿端着一盆新烧好的热水,匆匆来到里屋。内室的房门紧闭,但站在门外,那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呻吟声,还是可以清

楚地听见。

秋儿很难想象平素高高在上,冷傲如铁,狠厉如剑的安亲王生产时会是什么模样。事实上他也没有机会见到,因为司锦不

让他踏进内室一步,他只能在门开门合的瞬间,透过朦胧的屏风,看见少爷坐在床边的身影。

王爷好像是从午后不久开始生的,怎么过了五、六个时辰还没生下来呢?

秋儿并不知道迦罗炎夜曾经生过一个孩子,在他单纯的脑袋瓜里,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生产是怎么一回事。关于暗双的传闻,

他也是小时候听老人家提起过。

他对他家少爷,是完全的信任和崇拜,而且他的忠心,让他下意识地对这件事不去揣测。他只是乖乖地捧着热水,等着司

锦出来。

唉,好久……晚饭都凉了,少爷也不出来用点,累坏了怎么办?

夜已经深了,秋儿似乎完全没想过现在需要体力的是王爷,而不是他家少爷。事实上他下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事要做,只

是守在后厨房,看着司锦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他几次送水送饭到门边,也未听到里面有声音。直到傍晚的时候,房里才传出低低的呻吟声。

第一次听见那声音,他还吓了一跳,尤其在司锦开门的瞬间,更是清晰可闻。

王爷……好像挺痛的啊……

秋儿当然知道生孩子是会痛的,但是没想到王爷那般尊贵冷凛的人,也会痛到喊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