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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总想喂胖我(65)+番外

作者: 大君归 阅读记录

“没意思。”他皱着眉头,也不知这股燥气从何而来。

美人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是嫌奴家伺候得不好么?”

赵无涯看着她:“没事,你做得挺好的。”

美人羞羞怯怯:“那……”赵无涯已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美人咬紧朱唇,不情愿地穿衣下床,去好生伺候着他。

赵无涯在走廊里转了好几圈,她站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看他走着走着,猛然一定:“去找个小倌来。”

美人不敢怠慢,轻移莲步出了院子。赵无涯坐着等了会,美人领着一少年回来,那少年生得极为俊秀,唇红齿白,肌肤保养得极好,肉眼可见地细腻粉嫩,白如光玉。

小倌上前,美人退下,赵无涯凝视少年:“过来。”

少年上面几步,看样子是想坐他大腿上,又不敢,抿着嘴一脸羞涩纯情,赵无涯拉过他的手,那手香香软软的,柔若无骨,他揉了揉,忽然抛下:“算了,你下去吧。”

少年惶然不安,美人一看不好,赶紧拉着他走了,不敢再来打扰。

赵无涯转回屋,将桌上的酒提着上了屋脊,对着冷风吹,月色皎洁,他漫无目的地想:他玩过那么多美人少年,好像都差不多。

无论多么惊艳绝色,在床上好像都差不多,最后连脸都记不清准确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太多了?

他喝酒,一直到喝光,躺在屋脊上朦朦胧胧,夏夜星空浩繁,星子亮得像是随时会坠落天际,他恍恍惚惚进入梦乡,梦到他趴在床上,有人在给他按摩,手有些粗糙,食指中指都有茧子,刮擦背部沙沙地痒,意外的舒服。

他趴着看不到按摩人的脸,却觉得那人应该是他的道侣,赵方湖。胡三万——真难听。

他觉着好玩,喊了声:“胡三万!”

赵方湖停了下来,狠狠拧起一小团肉,攥着扭了一圈,疼得他呜哇乱叫:“你喊谁呢?胡三万是哪个?”

“你不就叫胡三万吗?”赵无涯扭了扭背,赵方湖哼了一声,隐约说了一句什么,似乎是自己的名字,开头是胡,但不是三万,短促如流星,他听不清,想再问个究竟。他接着说:“这才是我的名字,晓得不?”

“晓得晓得。”他反手去抓他的手,十指紧扣。他的手沾了精油,满是茉莉的清香味,皮肤粗糙,那些茧子形状不一,他一摸就知道。

是他。

赵无涯一蹬腿,醒了,差点滚下屋顶。

他瞪着星夜,想胡三万他应该叫什么来着?

他好像很讨厌他叫他方湖,每次喊的时候都会皱眉头。

再想想他老板苍斗山对他的态度,指不定说出的名字也是假的。

赵方湖这个名字,他心里头大概是不承认的。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道侣,连他本名都不知道!赵无涯忽然感觉无比挫败。

他开始尝试对胡了好,他想知道他的真名。

可是胡了明显不乐意接受他的好意。

赵无涯浪太久太嗨,蓦然刹车回头,连家中长老都以为他吃错了什么药,特地检查了下他的魂魄是否是原来的,叫去问话明里暗里都有试探的意味,考他过去的一些事情或者暗语,一时叫他头疼不已。

家族长老这样尚可理解,胡了对他的好意表示抗拒也可以理解,但是胡了怎么说也不肯说自己本名他就不能理解了。

不就是个名字么?

他很憋屈。

胡了更憋屈。

已经这么久了,他还没从黑暗中解脱出来,眼睛依然受不得强光,更窝囊的是见风就流泪,往往一“哭”就哭得稀里哗啦,把蒙眼布都哭湿了。赵无涯替他擦眼泪,说出的话总是那么肉麻,麻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别这样行不?”

赵无涯心也累:“你总是这样,叫我很为难啊。”

“那你要我怎么样?”

赵无涯半蹲下来替他脱鞋子,胡了一时大意忘记了反抗,给了他可乘之机,他抓住他的小脚丫抓得牢牢地,挠了下脚心:“要你乖!”

“噗嗤。”胡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一个劲儿往后躲,赵无涯再接再厉,挠:“你本名到底叫什么?”

“凭啥告诉你?”胡了往后缩,躲,踹,怎么也甩不掉,笑得肚子疼:“哎,求你别挠了行不?”

“不行!”赵无涯接着挠,挠挠挠,胡了笑得满床打滚,上气不接下气:“胡……胡了!”

赵无涯没听清,加大力度:“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

“胡了!”胡了可劲儿踹他,踹不动,以前他们修为相仿时,打架总是难分伯仲,现在赵无涯比胡了强出一境,胡了怎么踹也踹不动了,赵无涯稳得像座铁塔。

“胡了,是了结那个了?”

“是是是,放了我吧!”

赵无涯心满意足地笑了,扑上去抱他揉他:“名字挺好听的。”

胡了接着踹他:“哪里好听了,就是打麻将时候喊的。”

赵无涯赶着亲他:“我觉得好听,起码比胡三万好听。”

胡了恼羞成怒:“滚啦你!死开!”

赵无涯松手了,可没“死开”,搓他脚踝,语气淡淡的忧伤:“我都回头了你为什么还不肯信我?”

“我凭什么要信你。”胡了哼了声,趁机一蹬腿下床跑了,他看不到差点一头撞上门柱,逃得磕磕碰碰,赵无涯看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笑,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沉重地叹了口气。

胡了失明的消息当天赵家就传给了微生,说他要在赵家休养几天。微生没啥想法,就觉得偌大的壶仙居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更孤独寂寞冷了。

苍斗山还没回来。

或许下个月也不会回来。

他有点难过。

秋薇歌来找过他几次,大都是来跟他讨论书的感想内容争议之类的,兴致来了还会卷起袖子下厨熬一碗甜汤。微生本来已经厌倦读那些儒学著作了,他现在感兴趣的是民间流行的话本和绯色小说,却为了应付她的问题被迫重新去反复啃那些艰深晦涩的书,搞得头发大把的掉。

秋薇歌出现得太奇怪了,仿佛是算准了时间一样,叫他心底有些不安。

大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一天清晨,他起来搬着板凳照常去门槛看书,外面笼罩着一片淡淡的乳白雾气。他坐着看了会,街道那天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

那歌声越走越近,沉迷书中的卿卿我我的微生猝然惊醒。

葬歌。

葬歌又来了,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书,书上一片空白,刚才看了什么,他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尚在梦中,没有醒来。眼前的一切,是他的梦境,亦是黑白之境。

他经历过几次黑白之境,一直牢记着苍斗山的叮嘱:黑白之境一切为虚。挺过黑白之境就很容易了。

像这次这么真实的,还是头回。

他回屋带了斗山刀,管它虚不虚带上能壮胆。提着刀往歌声来源的方向走,迎面撞上一队送葬人,领头的怀抱着木雕的神像,低头看书的神女眉眼温柔。

队伍停下了。

微生顿时毛骨悚然。

领头人抬头看他,他没有脸,面部黑糊糊的,像拙劣的画手随意涂鸦出来的作品。可微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整个送葬队伍寂静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的好狗血啊(自抱自泣)

第58章 天地的另一头

领头人骤然唱起歌来,与葬歌完全不同,短促有力。歌声像是在召唤,雾气翻腾,送葬队伍后面的雾中伸出一只巨大的骨爪,掌心漆黑。

微生卧槽了一声,急速后退,骨爪速度比他更快,街道又窄,微生避无可避,大吼一声提刀就劈,刀锋过处空间荡起一圈圈扭曲的涟漪,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那只骨爪一分为二。

领头人明显急了,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送葬队伍开始合唱,韵律奇特,震得微生耳朵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