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皆苦gl(38)
☆、40040
在书房门口站了很久，季汝寒还是没办法走进去，她根本不知道该和裴卿说些什么。
你别怕，我们一起面对？
还是如果你撑不下去了，我都可以，不用顾及我？
“啊...”有些懊恼的撩了下刘海，季汝寒盯着门把手许久，最终她还是伸出了手敲了敲门。
“请进。”
“裴卿，我...”季汝寒推门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裴卿正坐在书桌前，拿着手机打字，不知道在和谁发短信。
“嗯？”裴卿连头也没抬，只出声问了下。
“啊...我问下你要不要吃水果，我去给你切。”季汝寒随口编了一个借口，果然，她还是没办法说出口。
她有点害怕。
“没事，我不吃，你要吃的话，你弄点自己吃就好了。”裴卿还是没有抬起头。
“嗯，好。”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季汝寒眼神不停的乱飘，但她没有直接走出去，而是手足无措的继续站在门口。
“怎么了？”长时间没听到季汝寒的动静，裴卿有些奇怪的抬起头问。
“没什么...就是...”支吾了半天的季汝寒一对上裴卿的眼睛，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说道：“你在干嘛呢？”
闻言的裴卿，有一瞬间的表情僵硬，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如果不是季汝寒心里怀揣着心事，不然她肯定是发觉不了的。
“没什么，跟joe谈谈工作进度。”沉默了一会，裴卿还是选择瞒着季汝寒。
或许是早就料到的答案，但季汝寒还是有些不甘，她装作吃醋的样子说：“要聊很久吗？”
其实裴卿如果再多注意季汝寒一点，就可以明显发现她眼底的期待、信任还有一丝被掩饰的很好的害怕：“不会很久的，乖，你先去吃水果。”
“嗯。”季汝寒乖巧的低下头，轻轻的关上门出去了。
看着自己还握着门把的手，指节分明，甲床整齐，白皙的皮肤下是隐隐流动的青色血管，只不过现在因为季汝寒过分用力，所有显得有些狰狞。
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是我帮不上忙吗？还是不相信我呢？
季汝寒有个习惯，她遇到事时总喜欢先往最坏的结果想，虽然越长大，她就越克制，但这种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一时半会还真的改不了。
不行，一定是女神在保护我，我不能多想。
一遍费力的安慰着自己，季汝寒一遍朝厨房走去，只不过在半路，管玲回来了。
“阿姨？你回来了？”
被季汝寒吓了一跳的管玲，稍稍往后退了两步，等看清是季汝寒后，她的脸色微不可见的变了变，但马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笑脸。
管玲没有回复季汝寒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了季汝寒一下：“裴卿呢？”
没有察觉到管玲的变化，季汝寒随手往书房一指：“在书房呢。”
“哦，好，我去看看她。”没等季汝寒回复，管理就跟风一样“刮”进了书房。
看着管玲明显不对劲的态度，站在客厅的季汝寒有些不好的预感，忽然她脑海内闪过一道灵光。
阿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里的季汝寒控制不住的往书房轻手轻脚的挪了过去，她半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着。
里面的声音并不清晰，但从只言片语上，也不难听出具体在说些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管玲的大嗓门被可以压低，但还是很明显。
“就是这么回事。”裴卿显然比她妈情绪平静的多，说的话也听不真切。
“什么叫就这么回事？你还真敢说？”听到裴卿不咸不淡回复的管玲，声音差点压不住。
“您不都已经看到了吗？”
“我看到归我看到，我要听你自己说。”
“说什么。”
“说什么？说说你跟小寒....季汝寒的关系！”
突然房内没有声响了，季汝寒都以为是不是裴卿她们发现了门外偷听的自己了。
“我跟她在一起快4个月了。”还是不咸不淡的，但裴卿的语气格外的坚定，这句话透过门板重重砸在季汝寒的心上。
可能是没想到裴卿会这么快承认，管玲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季汝寒感觉自己都有些趴不住了，才听到里面传来管玲的声音。
一声叹息，饱含了许多情绪，愤怒，惊讶，难过还有一点无可奈何。
“我不会同意的。”
后面的话季汝寒没听，她也不想再听了，事情确实向着她能想的到的方向发展了。
悄悄退开几步，季汝寒回到了房间，呆呆的坐在床边，目光有些涣散。
裴卿会说些什么？她不在意？她不说话？还是？
她不知道，3个月的感情抵不过任何挫折，她还期待什么，裴卿能面对就已经很好了，还期待着她为了自己跟自己的亲人决裂吗？
真自私啊季汝寒，你果然是活该，太坏了。
双脚不自觉的在地板上轻点，嘴边是季汝寒自己都捉摸不透的笑意，似嘲笑似悲怆。
整个房间还充斥着裴卿的味道，温柔的，冷淡的，缱绻的，都是季汝寒所喜欢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季汝寒对裴卿的一切都很熟悉。
她不喜欢吃葱。
她喜欢听摇滚。
她喜欢黑白灰。
她什么时候会生气，什么时候是真的开心，什么时候又是真的难过。
真奇怪啊，明明才不久啊。
原来感情真的会让人脆弱啊，原来那些辣眼睛的小说写的也不全都是错的。
不知何时，季汝寒已经平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一抬眼就能看到天花板，上面是裴卿小时候的涂鸦。
“小寒，你睡了没？”
“没有啊，怎么了呀？”
“给你看个东西。”裴卿从床边拿起手机，打开了闪光灯，往天花板上照。
顶上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有三个小人手牵手的画，有歪歪扭扭的房子的画，还有穿着裙子的小孩把另一个小孩护在身后的画。
“都是你画的吗？”
“嗯，好看吗？”裴卿问这句话的时候，半个头侧了过来，若有似无的气息扫在季汝寒的耳边，惹得她一阵轻颤。
“哈哈哈，痒。”抓了下耳朵，季汝寒往床另一边挪了挪。
“别动，好好看。”裴卿难得的霸道了一次。
“好好好，我看，诶，你别动手动脚啊！”
昨天晚上的画面跟放电影一样出现在季汝寒的脑海里，跟今天对照在一起。
不想放弃，不管怎么样，不想放弃。
原本迷茫的双眼，慢慢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澈，里面一尘不染，倒映着天花板上的幼儿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真的不会写虐的，好烦哦，好烦哦！！！！
☆、41041
被裴卿叫醒的时候，季汝寒有一点迷茫，等到记忆回笼之后她的表情细微的变了变。
许是裴卿自己也有心事，她一点都没注意到季汝寒有什么不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说：“小懒猪，很累吗？怎么睡着了？”
变化只在一瞬间，等裴卿问季汝寒时，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有点困，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
“等下吃饭了，快起床吧。”裴卿揉了揉季汝寒睡得有些蓬松的头发。
“嗯。”季汝寒不知道回什么，其实她还是很紧张，她既然已经知道了裴卿妈妈知道了她们的关系，先不说裴卿她妈会怎么处理，就她自己而言，她还是害怕自己会先让别人看出了端倪。
本来不知道在房间里干什么的裴卿，转过身看到季汝寒微微皱起的眉头，以为她是没睡醒，特意坐下来哄道：“怎么了？没睡醒吗？”
季汝寒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盯着裴卿，欲言又止。
“怎么了？”本来没注意到季汝寒，现在仔细一看，裴卿觉得有些奇怪。
“没什么，你先去忙吧，我有点懵，没睡醒。”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季汝寒疲倦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