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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梦鉴(29)

作者: 芝兰在宇 阅读记录

他常常冷淡无情把别人的真心当作施舍概不接受,我却甘心奉上,因为他真的孤独得有点,招人怜。

每一世,都是一出成全的戏码,我在其中周旋,使他顺利踏上坦途。这么想,我却有几分自得,毕竟他的戾气越来越少、功德渐渐圆满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届时他羽化飞升,少不得要谢我一番。

等他来了,投胎前先对天许个愿,愿这最后一遭,写的美满、不同些。既然杜湲将要消去戾气回归本性,想来这一世不会再像从前一般互相干瞪眼,可以好好相处了。

从前我听过一句话,叫“三世缘结,便可求一生百年相偕”。我与他互为牵绊几千年了,说一份感情也无那绝对是假的,孟婆汤只能忘凡,魂魄上的印记却是一遍一遍的烙印,终不能磨灭。

我思前想后,发觉我对他的感觉十分复杂,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有爱慕之情参杂其中。不过,与他一同生活倒也没有隔应之感。

唉,我这是当了几千年的磨刀石,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情爱给磨没了?

我捂着空荡荡的心在忘川边缘徘徊,半清半浊的河水映照出我白皙的脸,我想,等杜湲的事了解了,就凭这张脸,找一小娘子色授魂与又有何难?远不必在此自叹自怜。

不知怎的,想着想着我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人。居然还是我当乌龟时最后买下我的年轻公子。我拍了拍脑袋,斥责自己道:慕乐啊慕乐,你完了,愈发肤浅了,只因长得比较俊,你就心醉情移了!

这算什么事?当了几千年磨刀石不说,还莫名其妙地心系上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男子。谁要分桃断袖!这一定是错觉!

――――――――――――

杜湲在凡间待了五十年就下来了。

我笑他:“是不是又发狂咬了人被煲汤了?”

“不是,”他浅浅笑答,“这次连累你久等了。”

我把杜湲近几次下来的时间捋了一遍,渐渐发现了端倪。

其一,我总是先他而去,他一般了却凡事后便也下来了,这几次都不是寿终正寝…像是殉情一般…

其二,这次他摸不准我几时下来,就折了个中,以为这样就能让先走的那个少等一些日子…

不会这么巧吧。我能否把这些理解成他想跟我待一处――他喜欢我?

我把疑惑暗藏心底,最后一世了,何必生出什么幺蛾子。就算是真的,以后分道扬镳还能如何?若是我自作多情,不就平添尴尬?

驾轻就熟来到衙府,取了支崭新的紫毫就开始比对凡册,我这一世只有短短五年,事少,一页都没有,我随意看了看发现与凡间无差别后,签字,摁手印,一气呵成。

杜湲亦如此。

走到轮回门门口时,杜湲忽地攥紧我的手道:“这一世轮回,我守着你――”

对了,他还不知道我是磨刀石,注定要死在他前头的。他定是把这九十九趟轮回当做了彼此的情缘……不过,随口回应他又何妨。

于是我启唇道:“好。”

――――――――――――

这一日恰好是上巳节,春光普照,万物萌生。

我在一清观的篱笆外遇见一个白衣公子哥,他一见我就问:“你相信仙缘吗?”

“不信。”反正我是没见过,这公子年年轻轻,怎么神神叨叨的。

他又问:“为何。”

“我觉得现在就蛮好。”

“哦?有多好?”

“轻松自在…有吃有住……佳人相伴…好友成群……”我随口胡扯,没把他的问题放在心上。

“那,是很好。”

我顾着往水缸中注水没注意他,等我转身人已经不见了。

我把这事说与清渠,他笑说:“看来你错过了一份好机缘,当不成神仙了。”

……

清渠这几日的焦虑我都看在眼里,难道是为了流匪的事?前日去市集,听说有一伙流匪漏网,官府花了好大气力在追捕。回来后清渠的心情就变的很糟糕。

不至于这么倒霉恰巧被强盗盯上吧,大不了紧闭门窗,清渠真是多虑了。

……

我惊讶于清渠对危险的预知,也惊讶于他毫不手软的杀戮。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拼尽力气把盗贼撂倒在地,还他一刀。

……

四周的火光开始模糊,清渠带着我跑了很远,他停下时我的血都冷得差不多了。

我听见他说:“我全都想起来了,慕乐,我不要你死!”

我是不是与你说过你无权管生死?没有我,天地依旧长存,四季照样轮转,又何必执着呢?

我的魂渐渐剥离了躯壳,然后顿住。

……

下辈子是什么样的?也许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再拖一章轮回篇,马上放正文~

☆、一晌贪欢,沁媱倾诉

前情提示:小可爱们,再也没有回忆杀了,请看正版小仙慕乐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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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见神珠名不虚传,把前世的情景一一记录下来,再由谱梦鉴将这些实景转化成梦境衍生在施术者的脑海中。

梦方结束,我便醒了。

我悄悄睁开眼,发现辰均仍然靠着柱子阖眼,他眉间微蹙,呼吸沉重,面带倦容,像是睡不安稳。我从他的臂弯里挣出来,蹲在亭外,心情烦闷。

然后我听见他呢喃了一声:“沐乐,天雷――快躲――”

我心神摇曳,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何曾想:

我是杜湲成仙的登天梯。

亦是辰均思人的仿真替。

亏欠杜湲的同时又招惹了辰均……我哪里是个神仙,连人都羞做了!可我不甘心,本是仙途平坦、与心上人情好日密,哪里料得风波相继?

情债我会还,辰均我也要抱!我慕乐想自私一回!

我俯身捧住辰均的脸,施虐般咬住他的唇,他疼醒了,继而疑惑的看着我。

我像王八扑地般抱住他,一通乱啃。

要是还不知晓我要干什么那就枉为男人了,辰均明显会意,而且诚实的起了反应。

他渐渐变被动为主动,趁我意乱情迷之时翻身压住我。

他哑声道:“自己挑起来的火,要自己灭。”

我不甘示弱的扒掉了他的外衫,说:“那你别动。”

“呵~”他轻笑一声,果真不动了,任我施为。

我学着往日欢好时他的所为,在他身上揉捏捻弄,期间他吸了几口冷气。

“疼?”我问道。

“不,是痒。”

既然决定要抱他,就不能显得太柔弱。于是我加重力气动手动脚,只听见辰均越发粗重的呼吸在我的耳边起起伏伏,听得我也神魂酥麻。

而后辰均叹了口气:“哪里还忍得住――娘子不熟练,还是交给为夫吧。”

话音未落我们瞬间交换了位置。

……

我手足绵软地缠着他滚烫的身体,暗叹我为什么脑袋一热要和他做这种事,,,罢了,木已成舟,就当是最后一晌贪欢吧。

酣畅淋漓和腰酸背痛这两种事后感觉注定只能分别属于两个人,而不幸的是,我总是得到后者。

我裹着毯子畏缩在辰均的怀里,有气无力。

荒唐过后,要清算正事了。

辰均化出一把火红长剑,问道:“你认识这把剑吗?”

“不认识。”我一直跟乐器打交道,对武器关注不多。

辰均似乎有些失望,接着又变出一粒珍珠,道:“那这个呢?”

这不是四儿遗落的四分珠嘛,上面还印了一个“四”字。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道:“不认识。”

辰均收了手,把我搂紧,道:“假使,记着的未必是真实,念着的未必是所思,你还会相信周围的人和事吗?”

“与其大费周章地去寻找遗失的过往,不如珍惜已得的现在。”

辰均会碍于我与杜湲的纠葛而踟蹰那么久才告诉我实情,想来也是因为不愿意失去我,尽管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他也是有几分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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