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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35)

作者: 陆夷 阅读记录

傅庭秋一眼瞧见,偏头似笑非笑睨着谢焉:“楼主如此俭朴,是要省些银子供伴侣用吗?”

谢焉面颊一抽,面无表情:“繁华富贵过眼烟云,少庄主如此在意?”

傅庭秋:“我在意的并非繁华富贵,而是楼主的伴侣。”

谢焉定定的看着好整无暇的傅庭秋,对方笑容自然悦目,眼神似有些好奇,大抵是方才那句话,发自肺腑,并非撩闲。

谢焉一时未搭话,他想:傅庭秋又想做什么?莫非是新的试探?

可这番针对伴侣的试探,目的在何处?

谢焉重生一世,却愈发的看不懂傅庭秋,他发觉眼前之人,虽只有一张绝色面皮,却有着上百种多变的性情。

初次见面不经意的捏手;那日匍匐于他胸膛上故作低吟;温泉前陡遭刺杀意外的肌肤相亲;山洞前故作不经意的拨他睫毛……

不知不觉间,他二人已有过许多肢体接触。

谢焉收回思绪,盯着傅庭秋,平铺直叙:“与少庄主无关。”

傅庭秋不死心,旁敲侧击:“若是楼主与我在扶桑门内,偶遇婳祎姑娘,楼主该如何?”

谢焉从容不迫:“少庄主提及婳祎姑娘,莫不是中意她?”

傅庭秋不动声色:“不过是想起白独归万不能是自己进来的,必是有人引路,方能进入知南楼的拍卖会,楼主可曾想过?”

谢焉深深看了他一眼:“此事自有人查明,少庄主还是多祈祷。”

傅庭秋付之一笑:“我该祈祷什么?”

谢焉言简意赅:“知南令在扶桑门内。”

傅庭秋偏头看谢焉:“也罢,我便听楼主一次。”

谢焉:“……”

这并非他想要的结果,却将他古井无波的心,撩的似随着春风微动的湖面,荡漾开一圈无痕水波。

☆、第二七章

白独归已在知南楼待上五日,未有动身离开的迹象,好似他对知南楼产生莫大兴趣,非要研究出个什么,方肯罢休。

在傅庭秋看来,白独归无非是在拖延时日,再者是对方有一探知南楼的打算。

傅庭秋并未将这看法告知谢焉,想来谢焉在白独归三日都未曾离开时,便有所察觉。

这一日,谢焉来寻傅庭秋。

傅庭秋还未坐下,谢焉便开了口。

谢焉:“白独归的师父是扶桑门门主,他奉命来此取回虚无刀,取回后立刻前往蔼雪山。”

傅庭秋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闻言惊奇道:“蔼雪山离破军城足有一月的路程,师命难违,为何白独归还不动身?”

谢焉不语。蔼雪山常年飘雪,极为寒冷,甚少有人胆敢前往,听闻蔼雪山上有千年雪莲,虽是珍贵,却有万年冰雕日以继夜的守护。

且登山之路险峻,古往今来并无多少人去过蔼雪山,遂蔼雪山在修真界被称为第一雪山,亦是无人敢问津的第一山。

现如今,白独归即将前往蔼雪山,是恶意引他们前往,还是扶桑门本宗便在这蔼雪山上?

谢焉无法得知,他看向傅庭秋。

傅庭秋单手支着下颚,瞧见谢焉的目光,轻而缓慢一笑:“依我之见,蔼雪山是个陷阱,想必楼主知晓扶桑门是个睚眦必报之流,几日前,我伙同楼主,坑了他们一大笔银子,又与清风楼主,将与他们合作的门派,尽数祸害了一通,扶桑门门主自是将知南楼与我万秋山庄记恨个彻底。”

谢焉依稀记得清风提过此事,他道:“即便蔼雪山是个陷阱,你我二人也不免要跟白独归走一遭。”

傅庭秋自是赞同的,他慵懒一笑,半阖着眼眸道:“蔼雪山固然危险重重,但我总觉得能在其中寻到些别致的机缘,我的直觉与际遇向来都好,此次应该也不差。”

谢焉听他前半截话还算中肯,谁知后面半截俨然成立自吹自诩。

谢焉转身掉头便想走。

傅庭秋笑了下:“楼主为何这般急着走?我还有些话未说呢。”

谢焉头也不回:“来日方长。”

傅庭秋长叹了声,自那日他说罢听谢焉的话后,谢焉每每与他说话,正经事一说完,即刻逃之夭夭,连一刻都不耽误,生怕晚两步,会被他如此这般。

傅庭秋想抓人的欲望很充沛,然而谢焉根本不给他机会。

以至于傅庭秋只好望着谢焉的背影暗自叹息。

谢焉发觉傅庭秋看他的目光,隐约透着些许情意,这种模棱两可的情意,非但不能让谢焉感到心情愉快,反而有些毛骨悚然。

谢焉将情爱看的很是通透,自认为当今江湖上,还未出现能拨动他心弦之人,可当目光落在傅庭秋身上时,他骤然发觉,他认为的,不过是自认为的。

埋藏在骨子里的情爱,在遇见合适的那人时,无声无息间便豁然生长。

待谢焉想阻止时,已回天无力。

事已至此,他只好力求同傅庭秋保持些许距离,将心底不该有的悸动生生压下,随着时日流转而淡薄,希冀有朝一日,能心如止水,恍若神人。

谢焉将事情想的很是美好,但事实往往出人预料。

夜幕降临,漆黑无星,整个破军城笼罩在一片黑布下,唯有城内尚未休息人家的点点烛火,还在苟延残喘,以此照亮周边,妄想以萤火之光同日月并肩。

傅庭秋早早睡下,这几日因防备白独归半夜出行,入睡时他总是留些神,以此免得耽误到谢焉。

许是今日谢焉与他说过的话,让他放下防备,睡得安稳深沉,以至于谢焉都已到床前,将他从床上一把拉起,他还如梦初醒。

傅庭秋醒来的第一反应便是将折扇从枕头下摸出来,朝着谢焉的胸口挥过去。

谢焉接住扇子,轻不可闻道:“动身。”

傅庭秋脑子瞬间清明,反应过来,慌忙套上衣衫,连鞋都未来得及穿,只好提在手里,跟在谢焉身后,行动间颇为狼狈。

还未出门,走在前面的谢焉停住了。

傅庭秋:“?”

谢焉转身,将他手中的鞋子拿过,放在地上:“再急也要穿鞋。”

傅庭秋怔神,不知该作何反应。

谢焉像是没注意到傅庭秋的反应,将鞋子放在他脚边,顺手抬了他的腿,将鞋子给他穿上。

待穿好一只,便要拿过另一只再给傅庭秋穿上。

拿到另一只鞋子的谢焉,猛然反应过来,立刻将鞋子放下,微微后退半步,生硬道:“自己穿。”

傅庭秋被谢焉的动作整的晕头转向,等清醒时,听见谢焉这话,眯了眯眼睛,促狭道:“楼主都已给我穿上一只,为何不好事做到底?”

谢焉沉默不语,似也被自己方才的举动惊到。

傅庭秋不再逗弄谢焉,弯腰将鞋穿上,方才被谢焉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好似被炙热的铁块烫伤了一般。

见傅庭秋穿戴整齐,谢焉领着他,朝外走去,一路东拐西转,直将傅庭秋转的不知东西,到最末傅庭秋忍不住问道:“白独归是走这条路离开的?”

谢焉脚步一顿,缓缓摇头。

傅庭秋:“既然不是,为何我们要走这条路?”

谢焉头也不回:“夜半时分从知南楼前门离开,无论怎么走,最后都会绕到后门处的小巷,那儿才是真正离开知南楼的路。”

傅庭秋没了声响,走了一段路后,又问:“白独归修为极高,若是你我二人直接跟着,怕是不妥。”

谢焉未急着回答,脚步不停的领着傅庭秋继续走,好半晌才道:“此时还是黑夜,只要你我小心些,他不太容易发觉,天明时,我自有安排。”

是什么安排,傅庭秋没问,料想是改头换面。

此前谢焉不在拍卖会上光明正大的露面,行走在外时,甚少有人认出他,可今时今地不同,谢焉不仅露面,还与他坑了扶桑门,修真界怕是早对他二人熟知。

傅庭秋苦中作乐的想:如此怕是无人敢再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