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借光(28)+番外

作者: 魏书十四 阅读记录

岳拾钦牙疼似的“嘶”了一声:“叫哥。”

黄湛犯错似的尴尬了,低声叫了“哥”,“黄东升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常年都在赌。”

岳拾钦点点头,“赶快回去睡吧,明儿一早还上学呢。”

黄湛回家后,陈老太问他:“阿湛,岳家那孩子是警察啊,他找你做什么?你没有在外面闯祸吧。”

黄湛翻开书本,回了句:“奶奶,我没有。”

陈老太的电话响了,她走到里屋去接。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陈老太回了一句:“我凑凑钱,后天去吧。”语气像是在跟人约广场舞。

陈老太挂了电话,摸起自己的药瓶,跟黄湛说:“阿湛,你念一会儿书,早些睡觉,奶奶出去一趟。”

黄湛“嗯”了一声。

晚上快十点了,奚树辞还没回店里,岳拾钦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他看着手机嘀咕:“加个班也没这么晚的,怎么电话也不接。”

岳拾钦一直等到快凌晨,奚树辞回来的时候看他还在店里,“你明天不上班了?怎么还没回去?”

“你没回来,我不放心。怎么这么晚啊,电话也不接的。”岳拾钦困得不行。

奚树辞淡淡地回了句:“你查岗啊?”

岳拾钦定了定神,从椅子上爬起来,叹了口气:“树宝,别闹了。我这天天让你给刺激的,明明也没还车贷房贷信用卡,每天一睁眼都觉得欠了人几百万似的。”

奚树辞看着他一脸瞌睡又郁闷,心说“你活该。”

岳拾钦看着他一脸冰冷冷的,还不知道察言观色,张口就:“齐珩他……你离他远点行吗。”

奚树辞一听到他提齐珩就火大。

“不行。”奚树辞一脸“我就不”的模样盯着岳拾钦:“就算齐珩是猪,我是你家种的大白菜吗?”

你不让别人示好表白,你行你上啊。怂的跟个煞笔一样,还管天管地的!

岳拾钦被他一句话怼清醒了,皱眉看着他:“你要是真喜欢他……”

奚树辞气的一把把他推到门口,恨不得踹他一脚:“不喜欢,玩玩不行么?”

岳拾钦拉住他的胳膊:“不是,感情的事儿能玩玩么?你怎么这么胡闹呢,幼稚不幼稚啊。”

“岳拾钦你再给我说一遍,谁胡闹谁幼稚!”奚树辞一下子就炸毛了。

院子里有人出来,“树宝啊,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把奶奶吵醒了。

岳拾钦应了一声:“奶奶,没事。我跟树宝说几句话。”

听着奶奶进屋去,岳拾钦回过神,看见奚树辞站在门边,眼睛都有点不一样了,沉沉的凝着一股雾气。

奚树辞平时眼睛就有股汪着水的清润,一皱眉一沉下脸来,眼里就泛着一种委屈。看得人心疼。

岳拾钦一下子就慌了,“树宝,你别生气了。我错了。”虽然不知道怎么错了,岳拾钦习惯了一吵架就先道歉。

奚树辞把他推出去,拉了门,“你哪儿错了?你没错,是我错了。”

岳拾钦太了解了,这人轻易不发脾气,生气起来,牙尖得很,几句话砸过来,就跟咬了他一口一样。

奚树辞坐在店里,赌气似的,不睡觉,铺了纸写字,墨浓笔轻的行楷,笔在宣纸上走的快,几乎不晕染。可走到一半,奚树辞才发现,眼泪却晕了纸。

他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从小到大,跟姓岳那个煞笔一生气就能气哭。

跟他争什么呢,非要听他说喜欢才行么?然后呢,爷爷奶奶那儿怎么说?岳叔叔待他那么好,他拐人家儿子来报答人家么?

能耗一天是一天,这道理他不是早就想明白了么?岳拾钦对自己什么心他又不瞎,能不知道么?

他把自己心里这点旁人和现状带来的压抑往岳拾钦身上撒,这不是作是什么?

奚树辞一夜都没深睡。第二天一早,奚老看他一脸的疲倦,问道:“昨天跟岳家那孩子怎么了?吵到半夜。”

奚树辞皱眉说:“没什么,吵到你们了吧,对不起啊爷爷。下次不会了。”

下次就去岳拾钦那儿吵。

奶奶瞪了他一眼:“孩子们的事,不要管。”

奚老吃了早饭,拎着鸟笼到店门口,把鸟笼挂在门边,拿小米喂着,店里放着京剧《四郎探母》。

奚树辞出门的时候,奚老看了他一眼,只叮嘱了一句:“路上开车慢点。”

奚树辞开车出了古街的时候,迎面岳拾钦牵着98K晨跑完了回去。岳拾钦上班时间要比他早,市局早八点,博物馆九点才开门,他猜着今天岳拾钦大约是不上班。

岳拾钦就站在街边,他连摇下车窗跟他打招呼都没有,径直一脚油门就走了,后视镜里,岳拾钦看着他,渐渐远了。

奚树辞一路上都在骂岳拾钦小心眼,就不能给他个台阶下。

岳拾钦前后想了好些天,觉得这次真不怨他。还让蒋轩给评评理。

蒋轩听了这场“家务事”,十分痛心疾首地说:“要不是跟你睡过,我真怀疑你这性取向。你他妈这根本不是GAY的脑回路好吗哥哥!”

岳拾钦一口闷了一杯酒:“别提当年那些煞笔事儿了行吗。就说这事儿是我的错么?”

蒋轩拍了拍心口:“哟,您还敢问对错啊。这是对错的问题吗?这是你态度问题!你敢说他胡闹幼稚,不是我说你啊,我家那小狼狗敢这么跟我说话,没的说,睡一年沙发,不,地板。”

岳拾钦:……

“讲讲理行不行啊。”

蒋轩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惯着。”

岳拾钦暴躁了:“都他妈惯出毛病了。他跟我说,他跟齐珩玩玩。这能惯么?玩出火来,我去我们家祖宗坟头上哭去啊。”

蒋轩笑得前仰后合的:“不是,就你这性取向,你去哭你祖宗,还是想让你祖宗哭你啊。”

岳拾钦:……

蒋轩捞了个蓝莓放嘴里,“你要是能听得进去,我就奉劝一句,奚树辞真不喜欢齐珩,也就是拿他刺激刺激你。他比你聪明多了,你还觉得人家啥也不知道呢,你长那张能藏事儿的脸了么?”

岳拾钦皱着眉不说话,蒋轩继续揭底儿:“他拿齐珩刺激你,你没一点表示,还真因为齐珩跟他拉扯,你知道你这什么行为么?在他眼里,这叫揣着明白装糊涂。”

岳拾钦反应过来,“不对啊,他刺激我?那他不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么?”

蒋轩一脸“傻儿子你可气死爸爸吧”的表情:“怎么着?您老还想让他倒追啊?奚树辞什么脾性你不清楚?那是典型的得被人端着的主儿,端的不好他还不乐意呢。”

岳拾钦:……

“别这么说,他脾气好着呢,平时都他做饭呢。”

蒋轩笑着问:“我对谁做饭这事儿没兴趣,我就想问问,谁洗锅。”

岳拾钦想都没想:“我洗啊。”

蒋轩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慈祥:“值得表扬。”

蒋轩对恋爱和婚姻双方相处之道的透彻,写本书出来,那是能拿诺贝尔级别的。

两个人在一起,做饭是一个制作成品的过程,本身就有一定的减压效果,但是洗锅却是一个回归原状的过程,是一个在家庭中收拢压力的角色。

所以李碧华说“一个女人要有多少爱,才会心甘情愿站在厨房把那堆碗洗干净”,她为什么不说做饭呢。

奚树辞比岳拾钦任性,不咸不淡的也能把他折腾的够呛。这任性,大约是从小到大,被岳拾钦惯出来的。现在不想惯了,晚了。

当蒋轩听到岳拾钦洗锅时,就知道,这场暗恋,最后绷不住的一定是岳拾钦。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临下班了,林孟禾电话还没挂,就跟岳拾钦喊了一嗓子:“头儿。”

岳拾钦听她这语气就知道有事儿了,指了指电话:“听完再汇报。”

林孟禾夹着电话,摸起桌上的纸笔记着什么东西,听完后:“头儿,长乐街那儿一小破楼里发现尸体,区民警打的电话,已经封锁现场,让我们尽快过去。”

上一篇:就不包邮 下一篇:男孩子的裙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