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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光(46)+番外

作者: 魏书十四 阅读记录

上面一场神仙打架,他的树宝就成了他们殃及的无辜。

岳拾钦看着岳郎:“爸,这件事,凡是关于云凌的,不要在树宝跟前提起,行么?我会酌情跟他说。”

岳郎点点头

岳拾钦:“我回医院了,我怕树宝醒了找我。”

走远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又折返回来:“一直没跟你们说,我和树宝在一起了,还要在一起一辈子那种。”

岳郎微微皱了下眉:“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上次带他回去吃饭前没几天,我才表白的。”

赵成南:“树宝自愿同意的?你没逼他?”

岳拾钦笑说:“叔,我跟他从小长大,比你疼他。”

赵成南看着岳拾钦的背影,拍了拍岳郎的肩:“赶紧回家准备东西跟奚老登门谢罪吧。自家的猪哄了人家的白菜。有你脸色看的。”

岳郎哼了一声:“改天我得先亲自去问问树宝,别听他一面之词,这兔崽子又不是第一次玩先斩后奏。我就怕他压根没追上树宝,迂回到长辈这边,搞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那一招。你看看他,从鼻子到眼,就没个正经样子,树宝又不瞎。”

岳郎眼里不瞎看不上岳拾钦的奚树辞,正坐在床边等岳拾钦。

奚树辞趿着拖鞋出门,他走路的时候,容易扯到腰上那天晚上被踢伤的地方,就走不快,病房门口到电梯间二十多米,挪了快十分钟,一脑门的汗,腿也有点使不上力气。

他扶着走廊墙上的扶手低着头想,岳拾钦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走不回去了。

电梯门开的时候,他抬头去看,不是岳拾钦。他走到走廊上的长椅那儿歇一歇,坐下的过程实在艰难。

护士过来问他:“我送你回病房吧。”

奚树辞不能大幅度的仰头,显得跟犯错似的:“我在等人,他很快就回来了。”

护士蹲下来,跟他讲道理:“你身上的伤不能在外面呆这么久。”

奚树辞皱眉道:“十分钟好吗,就等十分钟。”

护士转身回去,拿了条毛毯给他裹了一下,看了眼胸口的护士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哦。”

奚树辞:……

这个护士好烦人啊。

奚树辞看着脚尖发怔,他这几天一直没问岳拾钦,为什么绑架他的歹徒,会知道奚弘谦是他父亲。这么多年,父亲的样子和名字,对他来说,已经退成了墓碑上的东西。如果不是去扫墓,他都记不起来。

那天在星月塔上,岳拾钦也说过奚弘谦。可是记忆里,他没有跟岳拾钦提过自己的父母。岳拾钦是刑警,他关注的人,跟犯罪有关。

歹徒说,如果不是父亲,宋家不会那么惨。

奚树辞拼命地回想,父母在他记忆里的痕迹。

没有,什么也没有。

护士站方向,那个给他定了时间的护士又过来了,电梯叮的一声跳停,走出来的依然不是岳拾钦。

“树宝。”有人在叫他,声音急促,“护士,你看到108房间的病人了么?”从护士站那边传来的声音,接着,岳拾钦就出现在他视野里了。

那个快要走到他跟前的护士也听见护士站那边的问话,停下脚对他笑了一下,转身看着岳拾钦,“在那儿呢。你赶快送他回去吧,他在外面太久了。”

岳拾钦走到他跟前蹲下来看着他,笑说:“我上楼的时候,正好碰上有手术病人等电梯,上不去了,就跑的楼梯。”

奚树辞伸开胳膊,岳拾钦起身把他抱起来,缓声说:“我到病房不见你,头皮都麻了。电话也不带,咱以后不这么干了行么?”

奚树辞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像是安慰,也像是答应。

岳拾钦在他身边,他睡得安稳。

早上给他换药的护士忙的脚下踩着风火轮奔命似的,岳拾钦就去护士站取了药代劳了。

他身上的伤不算严重,但是会痛,皮下出血和淤青也消得慢,他坐在病床上,岳拾钦把他上衣褪下来上药,背上和腰上都是伤。

岳拾钦往他嘴里放了颗水果糖,“宝宝,疼不疼?”

奚树辞摇摇头。

有开门声,他俩都回头去看,云凌站在门口,奚树辞正背对着她,一瞬间,云凌眼泪就落了下来。

奚树辞拉起衣服穿好,叫了声:“妈妈。”

云凌又转身出去了。

奚树辞急着下床,岳拾钦绕过去给他穿上鞋:“慢点,别着急。”

云凌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捂脸大哭,奚树辞从来没见过母亲这样失态,他的母亲,一直很严肃,无论悲喜都不会动容。

奚树辞给她擦脸:“妈妈。”

云凌拉住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树宝。都是妈妈不好。”

奚树辞印象里,这是母亲第一次叫他“树宝”,这么多年缺失的母爱,好像都被这一声“树宝”追了回来。

云凌擦了擦脸,送奚树辞回病房,跟他讲他的父亲。

青梅竹马的恋人,直到她抱着两岁的奚树辞在医院看到奚弘谦的尸体,才从岳郎和赵成南口中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公安系统的线人。

云凌一边喂儿子吃早饭,一边跟他解释:“你父亲的死,是个意外,柳未青那个绑架案,是柳家内部出了问题,有人想让柳未青死,设局让宋家撕票,你可能不知道你父亲,让他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死在眼前,那是不可能的。那次绑架现场除了柳未青,都死了。也就一直没有人知道你父亲的身份。”

岳拾钦记得,赵副局跟他说过柳未青成为线人的原因,是奚弘谦。

“你父亲手里拿到的罪证,没有扳倒宋家,因为宋家跟当时市里一个高层有关系。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是谁。”

岳拾钦看了看云凌,觉得她在奚弘谦死后第三年嫁给何丰的事,就不单纯。

云凌跟奚树辞也不再隐瞒,“把你丢给爷爷奶奶,嫁给何丰,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心痛的决定,可是我太爱你父亲了,他这样死,我不甘心。何丰是市商协会的,他的哥哥何帆当时是副市,在他身边,能看得清上面整个关系脉络。”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完结章】

岳拾钦看着奚树辞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对着云凌摇了摇头,云凌知道她不该说这么多,更多的话在嘴边硬生生顿住了,脸上的泪像回南天的玻璃,怎么也擦不干,“妈妈今天跟你说这些,是想请你原谅妈妈,我从来没想过,我一意孤行到最后,揭开你爸爸受害的真相,代价是危及到你。”

“妈妈,我累了。”奚树辞觉得太阳穴跳着疼,他为了分散注意力,伸手去拿水杯,岳拾钦忙替他试了下水温,添了点热水,“别动,我来。”

他就着岳拾钦的手喝水,云凌起身出了门。

奚树辞抓住岳拾钦的手,在云凌面前极力掩饰按捺的情绪终于崩溃了,甚至哭的有点喘,“从来没有人跟我提过我爸爸,我不记得他的样子,不记得他教我走路,教我说话。我好像从来没有叫过爸爸这两个字。你见过他么?”

岳拾钦依稀记得,他五岁的时候,岳郎带他去过古街,岳郎和奚弘谦在屋里谈话,他和两岁的奚树辞在院子里摆积木。奚弘谦笑起来很好看,文质彬彬,不像岳郎棱角分明的相貌,他们临走的时候,奚弘谦抱着奚树辞说:“宝宝乖,跟你小岳哥哥再见。”

奚树辞在古街上同邻居之间的熟稔亲近,像极了奚弘谦。

岳拾钦把他揣进怀里,按了下床头的护理呼叫器。医生进来的时候,看了眼奚树辞的状态,低声跟护士交待了几句。

岳拾钦哄着他吃了药后渐渐睡了。

医生在病房外数落岳拾钦:“你们这些家属,都怎么回事,有什么不能等出院了慢慢说?”

这么多年为了奚弘谦隐忍的云凌,在看到奚树辞像奚弘谦当年一样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她太迫切的想解释这一切伤害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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